扭头看了晏心展离去背影,晏舒心中久不能平。[中<文w>w)w].?8>1zw.栏前静立,复望远山,层峦褪尽了翠色,唯这赤岩独好。然心不如景,眼下这些事儿。。。唉。
心展就这一独子,以本脉的出身,未成火灵之体,也难怪他整日的郁郁不开。只是对这正潇小子,宠溺得也是太过,若非担忧此子如斯,会承受不住,何苦在这里犹豫。
“夫君,在愁正潇的事儿?”
“既然想到这里,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心展这些年,执念于此,不去一试,心怎能平。”
“话如是,正潇他。。。”
“宫中不缺护体养身丹药,又有咱们三人护了,足可一试。不如此,又能怎样?”
“只怕到时候,受不住的倒先是心展自己了。。。”
晏舒一愣,此话玄机,为人父母,自幼疼爱有加,还真有此理。不由一叹,“时势命理,机运已行至此,只需去应,成与不成,非是揣测能明,且看吧。”
默立片刻,复想起地宫那难以省心的火灵,皱了皱眉,“那火灵虽然拘了,日日暴躁,也无个法子安顿,轮番看守,折腾得心困体乏。彩衣这妮子。。。还是一点消息也无?”
“这妮子。。。”晏夫人一脸无奈,“这许久,你还不知道她那心性,哪像个女儿家,都那般修为了,还整日的不着边际。”
“。。。自然天性,也无什么不好。”晏舒一笑,摇了摇头,“我也是失了心态,火灵之事,闹得左右那些个惦记,有事无事借口来探,还真是有些头疼了。”
“此次说是出海,去了也有两载,又不知拐去了哪里。。。想来,也该到了回转时候。那些人,要看便看,夫君烦心什么?既想好生收了这天生灵物,不瑕硬来,而今管不住它自在情理之中。难不成,还怕人笑这堂堂曜华宫,返虚大修士无能?”
一语点破心中事,却是颜面二字困了心。晏舒深深看了身边的素衣人儿,若赏芝兰,“我这返虚,还不如夫人心境,反劳夫人处心开导。。。”
“非也非也。”晏夫人难得露出一丝狡黠,“小女子全仗哥哥护佑,闲来无事瞎想,哪懂得大修士心里劳烦。”
风来拂面,却是心开。
。。。。。。
熔洞中,几个兴致正浓,刚有了一个神桥,而今飞白又自起了。话间,想想火烧熔洞的一幕,几个还忍不住心悸。
“那火灵呢?怎生切了那厮?”金晶儿犹在那里念念不忘被那厮灼毁的衣衫。
“这个。。。”复想起吞噬那缕火灵本命的影子,李飞白不由一个冷战,“莫急,此事蹊跷的很。。。由我召了剑来,你们来看。”
难道还有什么不虞之事?只看李飞白在那里,试了几试,小心将那化丝黑剑取了。看看陶红儿,“可记得先前,许逸曾言此剑凶性的事儿?”
“嗯,怎么?”陶红儿一怔,心底一紧。
“那火灵,被我逼退不假,最终却是陨在这剑上。。。”
“竟然有这样事儿!”几个听李飞白讲了那黑影吞灵,都不敢信,这事儿邪得太甚。飞白的剑,不说他自己,几个也都有去把玩,何曾有过什么感觉?
陪着小心轮番再探,还似先前一般无二,终无所获。默然相觑。
“此剑来历,绝不简单,看他那黑不溜秋的样子,竟然有灵?”去看陶红儿,却也无言。
“这剑出自画中不假,天长日久,内中杂记,典籍,只言片语我都不知看过多少遍,真是未曾提起来历。。。”凝眉沉思,确实未曾遗漏什么,“剑未锻完,那先贤留了此处,意在何为,真的难以揣摩。”
“弟弟。。。”
“就知道又来问我,我真的无甚感觉。”万钧将棒子一丢,“你几个也来看看这个。”
自然也是一样的无果而终,左右探不出什么,也都想不出个所以。
“要我说,也无事,这许久,就是凶,连火灵都吃了,也没见出来害谁,何必在这里自扰。”折腾半天,架上肉都糊了,万钧扑扑甩了,直嚷可惜!那可是腿肉。“就是有灵,只说这剑的不凡,也不见就是什么坏事儿,想不通还去费什么劲。指不定将来,飞白名震修界之时,这剑,也留一段传说呢!”
此话打诨,几个哈哈过去。陶红儿看看李飞白,转了话题。
“你这修为,与日俱增,是与那火灵有关了?”
“确是。被那火灵冲得气海飞涨,而且如今,弥漫此气。”李飞白不禁挠了挠头,这个还真不是自己的功劳。顺手一托,凝了一股法力在手,“你们来看。”
“火灵力?”
“这个,和我曜华宫的好生相似。”
“都是这样?”
“而今弄得,气海,经脉,处处都是。。。”
“真的?不如,来日你多多运使,看是否消耗下去。”几个眼前一亮,却与李飞白想的不同,“若是就此有了运使火法的本事,不知羡煞多少人去,你还不知足。。。”
“宫里那些修习火法的,似乎也没你这个厉害的样子。。。但是和哥哥的又有不同。”
“还是来日看过再说吧。”李飞白抬手,将手里法力打出,确是落处若焰灼一般。
“飞白,这说起来,你还真是因祸得了福。吞个火灵,竟然能弄出这样本事来。说起来,这个火灵,还真不简单。。。要不咱们再找找,看还有不,都弄来吞了试试?”
金晶儿先前还在恨那火灵灼衣,转眼见李飞白这一手,不禁眼馋,忘了所以。“啪!”地头上挨一巴掌,吐吐舌头。
“若是没有你们几个在旁,怕是我早成了灰烬。”
“这就叫时运命理。该有时,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妄求无功。”
“对,对,对!来,不讲了,肉又好了啊,吃肉,吃肉。”
想想那般在生死边沿游走的情形,嚼着肉,李飞白还止不住脊梁冷。也只有那时,拼着为了搏一条命在,才硬挺过来。。。未卜之事,放在平常,有谁敢试?
洞中,话自然又转到了万钧身上,神桥,而今可不是只有一个等着去架。
。。。。。。
“李兄,里面五个。只有一个神桥,不过,倒是有两个临近了。”一道精瘦身影悄悄自洞中退出。
“五个?却是不能跑了一个去。”短粗肥胖的修士眼珠滴溜溜一转,“而今这迷仙旗小成,正堪一用,也省了气力。我在洞外,将旗祭了,只管往里送毒。你只需在洞口守了,有谁往外闯的,阻了回去就是。先熏他个措手不及,就是不死,也失了战力。”
“这是熔洞,对这旗施法却是有所克制。”
“无妨,此旗施毒,无色无味,多熏些时候也难察觉。你倒是要小心些,若是谁有克毒之法,说不准反过来偷袭。”
商量一番,无甚遗漏。肥胖修士即刻在洞外一侧寻了个地方,盘腿施法。
一面精致小旗打出,在身前悬着,五色光艳。那旗杆,非金非玉,莹莹温润,端是好看。
胖子手下不停,掐诀如飞,须臾,只见小旗轻轻一展,光华漾动起来。“去!”手往洞中一打,扭头招呼那精瘦修士,“好,你且去守了洞口。”
瘦子看了,也不搭话,转身行至洞口,手下掐诀,打出法器。竟然是一张蛛网!直接覆了洞口。盘腿一坐,只等里面动静。
“姐姐。。。”
“怎地?”
“我怎么总是心悸,”金晶儿眉头紧皱,将鼻子嗅嗅,“觉着不对啊,什么也没,怎么就是心里毛?你们,无甚感觉?”
这金晶儿感觉,几个从来不会怀疑,都去凝了神,却是体内已有异样,“不好,这是有毒!屏息!”
说话间,晏云已是面色泛起异样青灰,运法,竟然又压了下去。“幸得近来这厮睡得不少。”转身再看金晶儿,没有一丝异样,旋即明了,一惊慌,倒是忘了,这个却是九转仙芝之体,哪里会怕毒。
复观李飞白,略略运法,没多大动静,也是无恙,这才心下稍安,看来,那火灵力正可抑制此毒。
再看万钧,跟自己一样,屏息不敢乱动。
看来此毒也是才染,亏得有金晶儿觉,否则此次,着了道都不知道。暗暗心惊。
“平白无故的,洞中生毒也不该如此。怕不是有变。。。”
李飞白看看几个反应,那边陶红儿和万钧盘坐,尚无大碍,心下稍定。往外放了神识,顿时脸色一变。
“洞口被网挡了。外面两个修士,一个在那里运法祭旗,想来就是那旗的古怪了。咱们这是被人堵了。。。修为都看不透,这次麻烦了。”说不得,这生死攸关竟然说来就来!
“修为高出那许多,还如此谨慎,却是不好应对了。”哪来的对手也无需去想,而今都已被人下了套去。陶红儿说着,心念急转。“这样下去咱们几个谁也跑不出去,只有将计就计,引了他们下来。到时一起起来,乱中还有一线生机。届时咱们先挡了,晶儿晏云只管出去,不可迟疑误事。切记!”
金晶儿看看晏云,扯扯衣袖,自顾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晏云左右看看,也歪倒了去。李飞白观了一圈,踉跄着行至一侧,倚倒在岩壁之上,却是正和万钧陶红儿成了夹角之势。
几个暗自运法,心下都是嗵嗵直跳。
好好的,就被堵着下了毒。。。才起来就遇上这要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