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幻融!
若非亲眼所见,李飞白简直不敢相信,还能自主相融!瞥了一眼聂不平,却见皱紧双眉,轻唉一声。{ <[八?一小?说网 w]w>w?.]8?1〉zw.
眼见那道金气仿若缓慢袭来,只觉身子一紧,气息凝涩,举手抬足,如负重荷,竟有被束之感。空中青黑龙牙,一阵频频颤动!若扑之状!李飞白有心抬手打诀,却是身手迟缓,立时心底一骇,毁矣!
一行人冲着金气而来,费尽心机不得见,不想竟然这样冒了出来。东西就在眼前,却是连应对都难,危在旦夕……
“小子退后!”一声断喝,聂不平挺身上前,手下郑重掐诀,抬手打了出去。空中灵剑一震,一道长长剑气耀眼破出,直迎而上!李飞白站在后面,一面抬手掐诀不敢停缓,一面提心谨观侧前的聂不平,眼看他打出一道剑气,一恍而去,顿时瞪眼呆立!
金气!这厮出的,竟然也是一道金气!去势更快,须臾击过。一时脑海若堵,只是瞪眼,回不过神来。
空中,两道金气眨眼相击,根本没有心想的那种震动,轰响。一闪之际,同时湮灭,无声无息。只是,明眼可见,那空中,仿若微微一扭,而后渐渐回复。裂空!
空中巨刃此一击,似后力不继,只在空中静悬,一股威压打来,紧紧锁了李飞白几个,却是暂无下一击击过。
得一喘息,李飞白急急抬手召回龙牙在握,如此,一会儿再有,运使起来却是比之当空御使要迅捷许多,不至于再眼睁睁看着,连回手应对之力都没有。刚刚握剑,还未好好感受一下龙牙躁动的气息,只听前侧“呃!”的一声,聂不平浑身颤抖,竟似站立不稳!
“聂兄!”李飞白一个箭步上前,正欲伸手去扶,只觉身不能近,竟有一股斥力相抵。“聂兄!”又是一声惊呼,只听“呲啦呲啦”几声,一股逼人之气自聂不平身上四射而出,直逼得李飞白连连后退。再看聂不平,身上本就撕裂的衣衫,而今更是破烂褴褛,条条块块乱坠,那外溢之气一冲,呼呼曳曳。
不觉再有冲斥之力,李飞白再次挺身而上,却见聂不平此刻更是萎靡,“聂兄!”
“无事。”聂不平身子一晃,兀自立稳,终是垂不振。“小子你上,小心了,用好你的剑!”聂不平看看李飞白,着意盯了盯那青黑的龙牙,一步退后。
剑?李飞白看一眼步履虚浮的聂不平,低看剑。龙牙此刻,青芒犹盛,有感李飞白审视,兀自一闪,一股逼人霸气跃然而出!不由心底腾起一股热浪。抬看当空的巨刃,那股威压之感消逝无踪,只有战意凛然。
“击散此刃剑意,拘了,可拘出一缕金气本源。”聂不平有感身前的李飞白战意升起,轻语提醒,竟似有万分的把握一般。抬眼再看当空巨刃,轻轻一颤,又是一划。
静立,沉心凝神,只觉当空一股剑气打出,李飞白定睛一看,正如方才,竟然又是一道金气!略显虚薄,却不似方才剑那般凝实之感。金气划来,又似方才那般,似缓实疾,一股束缚无力之感油然而来。
用心用剑!李飞白又盯一眼空中袭来的金气,突地闭上了双目,一缕神识锁了,心神入剑。霎时,只觉龙牙之内,气息疾转,峥峥战意如激流狂涌,瞬息贯身!身上束缚之感顷刻消弭,哪还有一丝困意!只觉胸中一股畅然欲出之感难以自抑,几欲迸出,战!
心随意动,波澜不惊。静立书生闭目抬手,一剑!
一道无形剑气倏地迸出,却与先前剑气恍惚不同,缓缓一剑挥出,那剑气却是霍然一瞬击去!当空一震,金气与剑气相触,却无方才剑那般的静静割空,相交一颤,金气寸寸崩散,恍惚如粉如齑……
这,聂不平身后直直盯着,只见空中金气粉散,心底震颤!转眼看看李飞白,看那手中的青黑之剑,只觉如洪荒神兽,静伺欲出。这剑,自己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神异非常,总是令自己莫名心动,果然,连连溢彩!
正自思忖,前面,当空巨刃一剑出,微微一顿,却不似先前那般蓄势,轻轻颤动,似乎也有所感,就要一剑再出。尚未及动,地上闭目的少年书生挥臂,“倏!”又是一剑挥出。
此剑一出,信手由心,无什么抢攻,趁势,只是随意。
一道剑气迸出,去势犹盛,却仿佛方才战意未尽,意气难耐,“倏”地直扑而去!正击上那欲出剑的巨刃之上,登时一顿,巨刃竟然一颤,一剑击退几尺!
又一凝势,正欲剑。眼前,少年闭目,挥臂,又是一剑……去势更畅!
剑中,再退!倏地,再一剑!
……
七剑过,空中巨刃黯然无光,再无一丝战意,轻轻一颤,跌落。
“拘了,收取金气本源。”聂不平眼看先前七剑出,那巨刃竟然被击得连退,气势一衰,再衰,败散。不由得心底连震。这小子,意与剑合,这剑出的,已是颇有神韵了!
一喝之下,前面的李飞白竟然没有反应,犹在在那里握剑静立。这却是不能耽搁,只有趁此之际,剑融未散才可!错错神,一旦剑再散去,还有屁用!
“小子……”聂不平忍了胸中翻闷,一部跨上,赶紧急急住口。眼前的小子,还在那里闭目未睁!这是,有所感,悟了?聂不平不由展了展眉,轻轻一笑。
那就我来吧。俯身,一道法力打上巨刃,手中连连掐诀,须臾,一道尺长的灵气灿然而出,宛如有灵一般,方寸之间,翻旋飞腾,穿梭之际,周遭空间连连颤动不已,“哼。”聂不平轻哼一声,取出一只晶莹瓷瓶,一甩打入。
起身之际,只见地上巨刃一阵恍惚,闪了几闪,突地一震,无声崩散。化回一地残剑。
此间事了,不由轻舒口气。抬眼去看许逸那边,不由心中一紧。方才战得提心吊胆,一直紧守心神,未去关注,而今那边,竟然也是剧战无果,残剑幻化,还是三柄!
许逸独对一柄,激战之中,挥洒自如,方梓文与余下三个联手,抵了两柄,联手之中,堪堪迎住,也自正酣。地上一二十柄残剑,七零八落,空中三柄巨刃,却是较之这边犹显凶狠。聂不平不由又看了看李飞白手中之剑,撇了撇嘴。
可惜。低头看看自己褴褛的衣衫,这身子……唉!不想变故频生,此际竟然弄得又是使不上劲儿去了。有心无力,只能远观。
正在观看,突觉身后有动,一扭头,却是林瑜轻轻“呃”了一声,皱了眉,就欲醒转。这小子?聂不平看看那边当空三剑,巍然压顶,足足遮了半空之势!只不动作就令人心颤不敢直视,宛如胸压巨石一般!看看林瑜那犹自煞白的面庞,聂不平抬手,凝一道法力打过,又将之击昏过去。
先前被那铺天的剑雨震得心神失守,而今尚未完复,再睁眼看见当空三柄巨刃压顶,恐怕又是心惊,如此几次三番,恐怕心中就生了罅隙,再难寸进了……倒不如昏睡不醒,就此避过这些也好,躲过心中之祸。摇了摇头,聂不平又转目去看李飞白,脸上一笑,这小子。正在那里看着,就见李飞白仰面“呼”地一口长气吐出,醒过神来。
“聂兄。”
“如何?可有恙?”
“无甚。”李飞白面上一缓,低头看了看手中龙牙,暗暗又出一口气。正看见散落的残剑,“呃,这!”
“也无甚,已收了。”聂不平就欲探入破烂怀中去取瓷瓶,却见李飞白猛然醒神一般,忽地转头,看向许逸那边。面上一变,“聂兄在此候了,我去援手!”不待回话,提气直驰而去!
“这小子。”聂不平嘴上喝着,又是摇头一笑。
突地,许逸处一声惊呼,一道身影错步连连后撤,摇摇晃晃,“扑!”地跌坐!不好,伤了一个!聂不平心中一抽,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四人联手之势一破,顿时险象环生!
“我来也!”李飞白一声暴喝,身影急闪而上,未及上前,手中灵剑一挥,“唰!”地一道剑气打过。“当”地一声,击在侧里的一柄巨刃之上,虽无甚大的反应,却是阻得那剑气一缓。身影连闪之际,已是御至方梓文身侧,抬手,又是一剑。
剑气连连击上同一柄巨刃,只见那空中巨刃突地一震,舍了方梓文几个,剑锋一错,直指李飞白而来!
“飞白不可!”方梓文一看空中剑势,抬手一剑劈上,就欲引回,却是一点反应也无!惊骇之下,又欲挥剑。
“方兄放手,飞白可以抵了!”喝间,李飞白剑出不停,脚下连错,已是引了巨刃而去。可以抵了?方梓文心底一惊,眼见那一柄巨刃直朝李飞白而去,却是再分不开心去观望,收心,沉心应对当空。
“当”一声闷响,许逸应对的巨刃一黯,坠落。这时一扫旁侧情景,不由一愣。方梓文三人应对一剑,自然轻松许多,未几刻,已占上风无虞。那边,竟是李飞白!独对一柄巨刃!竟然也是挥洒自如!凝神看了几眼,确是无一丝失措,剑去随心顺意。一愣之际,心底一闪,不由看了看飞白手中之剑,心底轻震,转而一笑,不再注视。
扭头,身后师弟盘坐,一剑自肩划过胸际,半身血染,却自止了血淌闭目,身侧丢一瓷瓶,却是取了丹药吞下。略一观,此刻面上沉毅,气息趋稳,暗自松了口气。
再看远处,林瑜躺在地上,不由一皱眉,又看聂不平在一侧坐着,浑身如被乱剪,衣衫破烂如缕,神色困顿萎靡,却正往这边望着,面露轻笑。心中才自一定,如此就是两个都无恙了。
一场激战,变故连生,而今终于有了定数。许逸轻舒口气,这才转身,抬手打诀,去拘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