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骆冰客串的茶餐厅服务员端着大麦茶茶壶走到两人桌前,冲着索雷行问了句:“还要再加茶吗?”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索雷行直接伸手将骆冰手里的茶壶整个端了过来,回了句:“就直接放我这吧,我都要了。”说完便直接举起大茶壶用嘴对住茶壶口直接喝起来。
这时苗妙那边适时制造了一起某位茶餐厅服务员不慎将餐盘打碎在在地上的突发事故,同时茶餐厅里小部分的食客开始起哄、拍手叫好。
骆冰客串的服务员便转身回了后厨,索雷行这才放下手中的茶壶,从衬衣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直接点上一根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起来。
厉娜轻蹙着眉头,问了一句:“你就不担心自己得上胆固醇、高血压、肺癌什么的吗?”
索雷行又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摊开双手,他玩世不恭的耸了耸肩,以一副完全无所谓的口吻回到:“我现在毛事都不在乎了。”
厉娜有些动容地追问着:“你这是发生了什么,大家总会有自己关心在乎的人和事啊,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摸样。”
索雷行又抓了一把细撒子塞进嘴里,胡乱咀嚼着吞下后,才一边伸出手去抓其他的食物,一边嘟嘟囔囔不耐烦地回答着:
“我就是这么叼,我现在一天三顿都能塞下这么多。”
说完还得意的冲着厉娜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索雷行一脸骄傲和放纵。
“这还是那个精致讲究的大牌明星索老师吗?”厉娜有些阴阳怪气地来了句。
“怎么,厉老师,你有什么要指教的?”索雷行稍稍往左侧着头,挑着眉问厉娜。
厉娜想了想,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地对索雷行说道:
“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把这段《孟子》送给你,希望你不计较我的交浅言深,好自为之。”
说完这番话,厉娜便用期待得到索雷行正面反馈地眼神望着他。没想到听到自己规劝,他给的反应居然是乐得涎眉邓眼。
厉娜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想为什么他是这番反应,正色对着索雷行说:“怎么?很好笑吗,你不是平时挺喜欢讲一些孔孟之言…”
索雷行又点了根烟,对着她挤眉弄眼说道:“没有,我只是以为这句话是李耳说的,没想到我记错了。”
见厉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索雷行吐出几缕眼圈后,惬意地靠着椅背问道:
“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是因为我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了?”
厉娜不怒反笑:“还没来出差前,其他同事就有告诉我,你一向极度以自我为中心,这是你的特点,现在看来你平时那副精致的生活态度都只是伪装罢了。”
“行吧,反正我现在也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索雷行夹着烟没所谓地摊了摊手。
“你们吃完没,我们得赶紧地动身,天气预报说一会很可能有场暴雪,再晚我怕咱们就回不去了。”
这时周建国走到了两人桌前,催促着两人准备起身返程。
厉娜站起身,看了眼桌上没吃完的食物,又瞥了眼索雷行:“我好了,索老师,这些要给你打包带走吗?”
索雷行冲她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哪都不去,我要坐在这把这些全部都吃完。”
厉娜是知道他很不愿意来出这趟差的,奇怪地问道:“你不是不喜欢来朱仙镇出差吗?”
索雷行笑了笑眯着眼睛冲着厉娜说:“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了,你们先走吧,我呆够了自己再回去。”
厉娜扯着周建国就往外走,冷冷的留下一句:“懒得管了,你开心就好。”
索雷行一脸无所谓,继续抓起食物作势往嘴里塞…
“咔。”
外围一直望着晏清在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苗妙,终于等到了莫然的这声“咔”,晏清也闻声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拿起几张餐巾纸,认真地揩干净了手指,才快步离开了坐位,去看回放。
…………
就这样,周五的下午和晚上,晏清带着临时剧组一直在以极高的效率拍着戏。
因为有不少夜景戏的关系,他们一直拍到深夜十一点多,才把大部分发生在三个内景棚里的戏份以及所有的雪地夜景戏拍完。
说到这,就不得不夸一句洛冰找来的外包施工方效率极高,仅仅花了四个多小时,赶在下午五点前就在小院和院口都铺好了厚厚的一层人工雪。
“收工,辛苦了,各位明天见。”
终于结束了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办公楼也熄灭通明的灯光。
帝都北二环高架上,一台卡着限速80k/h的林肯领航员里:
邵卿握着方向盘正一脸揶揄地问着翁怀憬:
“怀憬,晚上抽了他那么多记大嘴巴子,抽过瘾了吗?要是不过瘾的话,明天还能在房间里接着继续抽!”
晚上有一场戏,内容就是厉娜在雪地里,抽试图强吻自己的索雷行一个大嘴巴子。
晏清指挥着剧组变换着地点一连拍了十多镜,翁怀憬的态度相当敬业,每一巴掌都是的真抽。
旁边客串卖花小萝莉的苗妙被气得不行又没有一点儿办法,她很清楚晏清的职业素养不容许他自己搞那种替身和假打。
不过翁怀憬就像没听到邵卿的话似的,安安静静地背过身不理邵卿。
倒是周佩佩有些扛不住车里的沉默气氛,憨憨地开口感叹道:
“晚上晏清老师跟憬儿姐在楼前的那段戏,他用吉他自弹自唱的那首《白玫瑰》好好听,可惜我听不懂粤语,不知道他唱的什么内容,太可惜了,我看苗妙姐都听哭了。”
车里的其他两人倒是都能听懂粤语,翁怀憬默默又转回身重新坐正,她嘴唇嗡动了一下,最后没说什么。
邵卿一边开着车,一边把自己记得的歌词用普通话念了出来:
『白如白糖
误投红尘俗世
消耗里亡逝
但是爱骤变芥蒂后
如同肮脏污秽不要提
沉默带笑玫瑰
带刺回礼
只信任防卫』
邵卿念完自己记得很清楚的这几句歌词,才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记得他周三的时候说的,还填了一版华语版的,据说是用来做配乐的,我更好奇那个版本歌词说的是什么?”
邵卿点了点刹车,将车驶进匝道后,抬头望着车内后视镜里的翁怀憬,继续说道:
“散场前最后那段戏,他用钢琴弹奏这支曲子时,我就在想一个问题。”
周佩佩应和了一句:“什么问题,那支纯音乐也很好听啊。”
邵卿将车驶出匝道,下了高架,继续望着后视镜,嘴里轻声嘀咕着:“奇了怪了,你说他好好一个演员,怎么突然间音乐天赋就这么冒出来了,有点问题的。”
翁怀憬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邵卿,知道她又在套路自己,但还是开口说道:“我认识他那会,音乐天赋就很高,只是不怎么喜欢往外掏作品而已。”
邵卿好奇地追问着:“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
翁怀憬不再搭茬,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晏清扮演的索雷行弹着吉他,轻声唱着《白玫瑰》的样子。
半夜无人的万寿寺路上,邵卿这台正疾驰的车里突然飘起了翁怀憬那独特的声线,她轻轻地跟着脑海里的伴奏唱着:
“怎么冷酷却仍然美丽
得不到的
从来矜贵
身处劣势
如何不攻心计
流露敬畏试探爱的法规
一撮玫瑰
模拟心的丧礼
前事作废
当爱已经流逝?
下一世”
ps:感谢大家的支持。
《白玫瑰》
原唱:陈奕迅
作词:李焯雄
作曲:梁翘柏
编曲:梁翘柏
收录专辑:《what'sgog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