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院长黄伯清了清嗓子,准备要讲话了。
他并非是年纪大才叫黄伯,而是本名就是黄伯,他家有兄弟四人,他是老大,所以叫黄伯,二弟叫黄仲,三弟叫黄叔,四弟叫黄季。
黄伯已经四十多岁了,长着一副正宗的国字脸,留着大平头,耳朵特别的大,还有点儿招风耳,说话带着浓烈的西北口音:“筒子们,额们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接到上级部门儿的通知……”
原来,最近出现了许多身份不明的精神病患者,经常横行霸道,闯红灯,吃霸王餐,殴打汽车司机,一系列目无王法的行为,严重的扰乱了社会秩序。
因此,上级部门决定组建一支精神病缉查小组,很荣幸,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落到了他们这所疯人院,原因是他们工作能力强,专业度高,素质良好……
大葱一只手抠鼻屎,一只手抠脚,嘟囔道:“需要几个人啊?”
黄伯扫了众人一圈儿,最后目光落在了左飞身上:“五人。”
左飞被看的头皮发麻;咳嗽了一声:“院长,你就不能把这么光荣的使命,交给警署吗?我们医院人手非常紧缺啊。”
黄伯嘿嘿一笑:“先别急着推脱,有好处的。”
“好处?”左飞的兴趣被提了起来。
黄伯点点头:“参加缉查小组的人,每人分一套房,另外工资按现在的三倍算。”
左飞一听差点儿乐开了花,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他急忙说道:“如此艰苦的工作,怎么能让警官筒子们辛劳,作为一个有优秀品质的三好青年,我必须一马当先,冲锋在前,不辱使命,砥砺前行,不忘初心,像革命先烈一样,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不怕牺牲,坚持为人民服务。”
杨仁、大葱、小鱼三人也是不甘落后,生怕名额被别人抢走了。
黄伯最后看向了女儿黄菲:“你也去。”
“凭什么?”黄菲一脸的不情愿。
黄伯知道女儿的驴脾气,他可不能再惯着她了,不然任她这么骄横下去,迟早要闯祸。他收了脸上的笑容,严肃的看着黄菲:“凭我是你爸爸,我供你吃,供你穿,还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你,你却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看看,在座的那个不是比你优秀比你上进?别不知道满足……”
“我就不去。”黄菲板着脸,带着一丝委屈与撒娇。
“不去,你以后就不用来了,想上哪儿上哪儿去,反正你翅膀也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啊。”
黄伯气的嘴角抽动,指着黄菲骂道:“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你……你……”
黄菲站了起来,竟然扑簌扑簌的开始落泪,一甩头,冲出了会议室,嘭的一下摔上了门。
顿时,会议室中一片安静,左飞可以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清官难断家务事,谁敢站出来劝?
而且,黄伯又是他们的上级,稍微一句话说不好,很有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黄伯大口大口喘着气,最后对左飞说:“由你来担任‘神疯特攻队’的队长,明天早上六点准时在医院门口集合,会有专车来接你们。”
左飞问道:“那黄菲……”
黄伯轻笑一声:“放心,我太了解她了,她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是她母亲死的早,我太宠溺她了,才养成了这样骄纵的性格。放心吧,她很要强,明天肯定会到的。”
他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左飞。
左飞翻阅了一下,没想到缉查小组的名字有点儿奇葩,竟然叫‘神疯特攻队’,他刚才还以为是听错了呢。黄伯又安排了一些事宜,要求将疯人院中所有身份明确的患者,一律办理转院手续,下午就与燕京第九精神病院对接……
第二天,左飞在疯人院门口见到了黄菲。
他虽然想到了黄菲可能会来,但没想到她第一个来,眼睛红红的,应该是没少哭,一脸的冷色。左飞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没有搭话,二人就在杨树下傻站着。
不久,小鱼、大葱、杨仁也到了。
小鱼拎着一袋小笼包,热气腾腾的,散给大家吃,左飞以为黄菲会拒绝,但她竟然拿了三个,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左飞心里好笑,看来是晚上和她老爸赌气,没有吃东西。
六点半左右,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医院门口,下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给黄伯打了一个电话:“人我带走了!”
然后,他们被带到了一处秘密军事基地。
左飞五人接受了非人的魔鬼训练,与世隔绝的高强度训练,让他痛不欲生。
负重三十公斤五千米越野、挂勾梯、穿越铁丝网、穿着厚厚的军装和解放鞋五千米游泳、铁人三项训练。八千米高空跳伞、野外生存训练、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徒手格斗,巷战、夜战、搜捕、逃生技巧。潜伏、窃听、捕俘、审俘、照相等侦察技能训练……
黄菲在训练中天天痛哭,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
小鱼虽然看似坚强,但也无法忍受高强度训练带来的痛苦,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的哭。
大葱与杨仁的忍耐力惊人,每次都能按时按点按量完成训练任务。
左飞起初也是差点儿被练哭了,好在是他开始修《太虚化精诀》,体力、耐力、速度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也可以说,三个月的魔鬼训练,阴差阳错的促进了他的修炼,他已经成功的突破了淬体境的前两重:练肉、练筋,达到了练皮阶段,身体素质比之前强了不止十倍。毒辣的太阳,发臭的沼泽,冰冷的泥坑,蚊虫出没的草丛,长久没日没夜的艰苦训练,他的皮肤变成了麦色,英俊的脸上脱去了稚气,多了一股坚毅与阳刚。
三个月后的第二个星期五,左飞再次见到了那名魁梧的军官,他对五人做了最后的训导:“一日为兵,终生为兵,牢记初心,不辱使命,你们的训练任务,已经结束!”
左飞斜眼瞥了一眼黄菲,只见她与刚来时判若两人,原本白净的皮肤,已经晒脱了好几层皮,现在与他一样黑。也没有了那种高傲的神气,少了一丝冷酷尖刻,多了一分温柔坚强。她这一路,几乎是哭过来的……
再次回归社会,左飞发现才短短三个月,却有很大的转变,街上出现了许多巡逻的警卫,各个路口都有站岗的哨兵,一些重要的特殊场所,如车站、机场、码头等处,开始了戒严,情况看起来不是很乐观。
左飞几人回到了疯人院,只见黄伯一脸憔悴,黄菲一脸惊讶,关心地问道:“爸,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黄伯叹息一声:“最近,到处都是疯子,白天还好,夜里就神出鬼没的,睡觉都不安稳呐,商场时常有人抢东西,好多饭馆也被搅的关门了。”他看到黄菲一改从前,模样大变,露出了一丝欣慰,问黄菲:“很苦吧?”
黄菲目光中透着坚韧:“还好。”
黄伯对左飞说:“你们来了,我也能歇歇了,有好多任务等着你们呢。”
左飞笑道:“在基地训练了三个月,已经习惯了那里的高强度的生活,一刻也闲不下来,有什么任务,我们可以连夜去完成。”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他们有时为了训练,好几天都不合眼,在丛林之中与饿狼为伴,与狮子为伍,练出了一身钢筋铁骨。
黄伯说道:“西郊那片儿,经常有什么东西,夜里偷菜,养鸡场的鸡也不断被偷,老林子里发现了满地的鸡毛,传闻是有怪物出没,但有没有什么直接证据。现在时局不稳定,警署的人员都不够用,那还有精力去管偷菜吃鸡的怪物?”
大葱说:“管它什么东西,我的手正痒痒着呢,吃完饭,就去西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