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奶奶(1 / 1)

当时我就有种凉蹄子的感觉啊,明显呐,这鬼和我俩之前见过那些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今儿恐怕我俩是要死这儿了。

老梁明显也害怕了,站我身边儿,身体有些止不住的打摆子,拽着我胳膊小声说,“你还跟她费啥话呀?这鬼都老油条了,咱还是跑吧!”

我瞪了老梁一眼,心说跑?你他娘现在知道跑了?早干嘛去了?

这时候,那女鬼说话了,她用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瞪着我俩,掐着个嗓子慢悠悠的说,“刚才打我身上那符,是哪儿来的呀?”

还真别说,这鬼和鬼是真不一样,眼前这位姐姐,她还真就端的起那个范儿,让人一听一看就觉得这是个惹不起的主儿。

这种成了形还冒黑气的女鬼显然比我之前遇到那老女人厉害多了,一言一行之间就已经透露出了一种死亡的气息,那种恐惧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

我和老梁紧挨着,听那女鬼说话,我俩都快抱一块儿了。

这女鬼问那符是哪儿来的,八成是为刚才那一符纸记仇了,这要是让她知道那是我整出来的,她还不得立刻废了我啊?

老梁自然是没出声儿了,我想了想,这才谄媚的说,“那是西沟门儿一老杂毛儿给我的,说是拍身上可以延年益寿,所以我这不拿着孝敬姐姐您了么?”

听我说完,那女鬼的身体周围顿时笼罩了一层黑气,衬托的这鬼更加阴森了,只听她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黄瞻还活着?”

我一琢磨,这女鬼是老井里出来的,二十多年前黄先生又封过那口井,想到她说的那黄瞻八成就是黄先生了,便立刻顺着那女鬼的意思点了点头,说,“活着,活着呢!”

我是真不知道这女鬼跟黄瞻那个老杂毛儿有多大的仇啊,当时听我说黄先生还活着,那女鬼顿时就恼了,身体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浓,嘴里也咬牙切齿的说着,“死,你们都要死,都死!”

我和老梁顿时就是一哆嗦啊,同时不自觉的退了好几步,旁边儿那惊悚的老太太好像也很害怕,就往我俩身后躲了躲。

我回头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心说,你说你一鬼往哪儿躲呢?我俩这身板儿又挡得住啥?就我和老梁这几斤肉,完全不够那女鬼塞牙缝儿的啊!

就这会儿功夫,那女鬼已经朝我和老梁扑过来了,那鬼有一双灰白的手,惨白的指甲细长细长的,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那双手就到我和老梁的脖子根儿了。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当时吓的都快厥过去了,不过说真的,要是真厥过去了倒也死个痛快的,可当时偏偏就背不过这口气去,人嘛,活着就得挣扎,和我那时的情况一样。

眼看着那女鬼的指甲要戳进我俩脖子了,老梁那个没出息的突然抱脑袋蹲地上了,我也没管他,抬手就把手里的符纸拍到了女鬼的胳膊上,同时把右手的符印捅进了女鬼的胸口。

其实刚才我就看出来了,符纸对那女鬼不是不管用,不然她也不会问我那符是哪儿来的,而且我说是黄先生给我的,她还信了,这说明第一次贴她脑门儿上的那符纸是管用的。

果然,那女鬼的右手被符纸化成了一团黑气,而且伴随着符印捅进她的胸口,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惨嚎,我见得手了,就立刻将手中的另一张符纸拍向了女鬼的脸。

只是这次符纸在距离那女鬼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因为她用左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那只灰白冰冷的鬼手像是铁钳一样,死死的钳着我的左手腕,仿佛要给我掐断了一般。

那个女鬼和我面对面站着,发出了阴冷的笑声,仿佛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我被她掐着的左手和受伤的右手都很疼,但如果这个时候放弃,就真的只能死了。

所以当时我一咬牙,忍着右手的剧痛,将那枚符印在女鬼的胸口又推进了几分,女鬼阴森的笑声瞬间哽住了,转而低头看向了插在她胸口的东西。

我觉得我当时疯了,是绝地反击之后的疯狂,也不管自己右手的伤口有没有崩开,只是一味的撵动着手里的符印,恨不得将那个女鬼碾碎。

我想活,她就得消失。

终于,那女鬼松开了我的左手,她血红的嘴里,苍白的瞳孔里,就连鼻子和耳朵里都冒出了大量的黑气,这些黑气都散了,但因为惯性的原因我左手那张符还是贴到了女鬼的脸上。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一般,顿时就没知觉了。

之后我感觉有人掐我的人中,就睁开眼看了看,我觉得我那时候好像看到了我奶奶,她穿着破棉衣棉裤,却抱着一件红色的碎花小棉袄,表情麻木且有些抱怨的说‘我的’。

眼皮沉的厉害,我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雪花飘飘的冬天,大年三十,我和大哥跟在老爸身后,提着纸钱来到了老于家的坟地,今天是祭坟的日子,给去世的奶奶送衣添钱。

将叠放整齐的纸钱一一散开,老爸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件红色的碎花小棉袄,还有一条黑色的小棉裤,和一双绣花小棉鞋,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纸做的,里面夹着柔软的棉花,看上去倒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看着老爸把那三件儿东西摆好,觉得有些好笑,就嘀咕了一句,这身行头儿放到三四十年代那会儿给大姑娘穿还行,这给我奶奶,她一老太太能穿么?

这时,一只老手伸过来,捡起了那件碎花小棉袄,同时就在我身边一个麻木且有些抱怨的声音说了一句,“我的。”

我莫名其妙的扭头一看,一张满是泥巴的老脸上,一双空洞洞的眼眶正看着我……

“奶奶!”

猛地惊醒,我满身大汗的喘着粗气,左右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地方,不是我家,不是老梁家,也不是窑洞,整洁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消毒水味儿,让我不禁皱了皱鼻子。

这时老梁推门进屋,问了一句,“醒了?”

回过神,我又想起了梦里奶奶落魄的模样,顿时鼻子一酸,眼圈儿也不争气的红了。

后来听老梁说,那天我把符贴到女鬼脸上之后就昏过去了,他掐我人中掐了半天,见我迷迷糊糊的没醒也没死,就给我送西沟门儿黄大夫这儿来了。

老梁说我睡了三天,老大的黑眼圈儿挂在脸上,整个人都蜡黄蜡黄的,给他吓坏了,以为我被那女鬼吸了精气,就怕我活不成了,不过还好输了几天葡萄糖,每天也都带我去晒太阳,所以总算是缓过来了。

我问老梁有没有看到我奶奶,老梁开玩笑的说,“啥奶奶啊?那叫鬼老太太,我拿着符印跟她说话,她都不搭理我,后来见我要背你走,她就抱着两件儿衣服也走了。”

“她那是回家了。”我嘴角抽搐的嘀咕了一句。

“啊?你说啥?”老梁好像没听清,想了想也不问了,转而说,“乐子,咱还回乌市不?今儿早上经理那孙子又打电话来催了,说咱要是不干了,他就要招人了。”

当天谢过黄大夫,我和老梁就启程回乌市了,因为是中午走的,所以我俩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这一路上我俩也没少研究这两天的事儿,尤其是老梁去救那女鬼的傻逼行为,让我数落了一路。

不过,说实话,那时候觉得那一切就跟做梦似的,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就连那些惊心动魄都显得那么假。

除了差点儿丢掉小弟弟让我觉得过于惊悚之外,回头想想也还是没啥感觉,这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科技时代了,什么神神鬼鬼的其实距离我们还是很远的。

我和老梁呢,之后也就又回到了黑白颠倒的安保工作中,继续着灯红酒绿的夜班生活,每晚站在酒吧门口,看着那些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出入在喧嚣的夜场之中,倒也不觉乏味,主要是这地方妞儿多,吃不到,能看看也是好的。

直到我俩在这酒吧门口,捡回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我和老梁的平静生活,彻底乱了。

我和老梁上班那酒吧一般九点半开场,像我们这些保安,服务员,什么的都得提前到,可这酒吧有个迟到专业户,就是和我俩一起住宿舍那调酒师。

这人姓张,可能是因为身兼多职的原因,他总是迟到,开始的时候酒吧经理还扣他工资,后来扣工资扣的经理都不忍心扣了,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天依旧是我和老梁的夜班,小张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当时看着他急匆匆的走进酒吧,我却愣了一下,因为我看到在小张的身后,有个黑影儿紧贴着他的后背,跟他一起进了酒吧。

那黑影儿明显是鬼啊,而且两条手臂一样的黑气就搭在小张两侧的肩膀上,很显然是缠上那小子了,而小张呢,还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那时候我和老梁从西沟门回到乌市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一直都挺太平的,我俩都快忘了自己能见鬼了,偏偏这时候小张背着个鬼进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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