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裳教训了诺兰霜霜一顿,出了一口恶气,心里顿觉轻松了不少。又担心赫良辰的病情,所以她快步走向赫良辰的病房。楚华裳在离病房不远的地方,就看到门口的保镖个个都一脸焦急,其中一个看到楚华裳来了,赶快迎上来。
"少奶奶,你可来了。辰少正在发脾气呢,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保镖说完还夸张地擦了擦额上的汗。
楚华裳微微一怔,"发脾气,为什么好好的要发脾气?"
"不知道啊!辰少刚醒过来,就有一位小姐来看他,可等那位小姐走后,辰少就开始摔东西,还不准我们进去。"
楚华裳皱了皱眉头,心想辰少一向风度极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失态至此。
楚华裳朝保镖点了点头,自己推门走了进去。她刚推开门,一叠东西就朝楚华裳的脚边砸了过来,楚华裳错愕地看了一眼那个砸东西的人。就看到赫良辰正黑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楚华裳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是一张报纸和一叠照片。令人诧异的是里面的女主角全都是她,有那天她和赫良绪在储秀阁吃饭,她因为被赫赫吓到,一时情急扑到赫良绪怀里的照片。还有她和慕容名臣在美食街吃炸豆腐,因为她吃得满嘴都是油,慕容名臣拿着纸巾帮她擦的照片。
报纸上的内容更加吓人,标题是"帝爵总裁出差在外,总裁夫人红杏出墙"。报纸上的照片都是有心人从令人脑洞大开的角度上拍的,怪不得辰少看了勃然大怒。
楚华裳淡淡地看着赫良辰,"你相信吗?你相信这些照片吗?"
"楚华裳,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真的。"赫良辰气得脸都白了,"你是个有夫之妇,怎么可以和他们勾肩搭背,还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
"我没有和他们勾肩搭背,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我的哥哥。"楚华裳拼命忍住就要滴下来的泪滴,她何曾受到这样的屈辱,"这些是不是真的,答案就在你的心里。"
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里尽是痛苦和挣扎。
过了好一会,楚华裳凄然一笑,"赫总裁,你看,我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山野村姑,确实不适合当帝爵的总裁夫人;我还是一个心眼特小的人,更不适合当一个四岁大孩子的继母。所以,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楚华裳的话还没说完,赫良辰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他把楚华裳重重抵在墙壁上,手狠狠地捏住楚华裳的下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酷,"我的爱在你眼里就那么低贱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地羞辱我。"
楚华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有点不敢看现在的赫良辰。这样凶狠的赫良辰是如此陌生,是她从未见过的,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忽然间楚华裳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赫良辰就是这般冰冷如霜,要不是那时候她手里的金手枪引起了他的兴趣,她敢保证,他不会搭理她的,更不会帮她。
"怎么不说话?"赫良辰面沉如水,连声音都透着寒气。
楚华裳叹了一口气,微微睁开眼睛,嘴角泛起艰涩的笑,"你要我说什么,你若相信我,我什么都不用说;你若不相信我,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楚华裳用力拂开赫良辰的手,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淡淡地看向赫良辰,"你好好养病,其他的我会交给律师来处理。"
楚华裳推开门,决绝地转身离开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赫良辰整张脸倏然苍白如纸,整个人瘫软在地。楚华裳走出医院,站在飘着小雨的大街上望着天空发呆,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果真,又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从一出生就是孤苦伶仃,又怎么敢奢望上苍的格外眷顾呢。
在楚华裳格外失落的时候,躲在不远处一个角落里的白素却暗暗窃喜,只要楚华裳离开赫良辰,她就会想办法重温旧梦的。
楚华裳并没有在大街上停驻多久,接到慕容名臣的电话后,她急急地拦了一辆车,匆匆赶到了慕容名臣的研究所。
慕容名臣一见到楚华裳,眼里尽是掩饰不了的兴奋。"楚楚,那种药研发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药效怎么样?"
楚华裳听到这个好消息,也是满心欢喜,"慕容大哥,真的研发出来了?"
"是啊!辛苦了这么久,总算研发出来了。"慕容名臣心情很好,笑得一脸灿烂。
"慕容大哥,这种药的处方一定要保护好,千万不能外泄。否则,会有麻烦的。"
"我知道。"慕容名臣看着楚华裳,欲言又止,最后才说出他心里的担忧,"楚楚,那现在怎么办?少君那边……"
"慕容大哥,我会想办法把少君接出来的。只是有些事情你不宜知道,你是这样清清白白的人,我不想你的人生有任何污点,所以,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慕容名臣点点头,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楚华裳的脸色不大好,"楚楚,你还好吧!我看了报纸,我真怕我的存在成了你的负担。"
楚华裳急急打断慕容名臣的话,"慕容大哥,你和少君一样,都是我的哥哥。我们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所以无需在意别人的目光。"
楚华裳又顿了顿,"现在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少君接出来,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楚楚,既然我和少君都是你的哥哥,以后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慕容名臣的眼眶有点发红,"不要再一个人承担一切,那样太累。"
"慕容大哥,我最想看到的是你和少君团聚在父母亲的身边,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楚华裳笑着说,水样的双眸里泛着柔和的光,那是一种天使一般温暖人心的光,"你们一定要好好的,那样我才能放心。"
白素见离间赫良辰和楚华裳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是兴高采烈的。此刻的她正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放纵自己,她一边喝着炫丽的鸡尾酒,一边想象着和赫良辰的缠缠绵绵。
忽然,她的背后有一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白素转头一看,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倒也纤细白净,只是眼神太过世故。
"你是哪位?"白素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
"我叫诺兰霜霜,是和你志同道合的人。"
来的果然是诺兰霜霜,她曾发过誓不会放过楚华裳的。因为要对付楚华裳,所以她是下足了功夫,白素便是她要拉拢的合作对象。
白素轻蔑地瞪了一眼诺兰霜霜,"我跟你素不相识的,说什么志同道合。"
"白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报纸上楚华裳的照片就是你弄出来的吧!"诺兰霜霜在白素的对面坐下,倒是镇定得很。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白素是一点也不怕诺兰霜霜的揭发,白了她一眼,继续喝她的酒。
"这事自然跟我没关系,可是跟良辰哥就有关系了,你这样做丢足了良辰哥的脸,他岂能饶你。"诺兰霜霜显然是有备而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戳中白素的软肋。
白素一听,也不由得重新审视一下这位陌生的合作对象,"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灭口。"
诺兰霜霜微微一笑,"你不会那么蠢的,你觉得我会不留一手就来见你吗?我自然是做足功夫才来见你。再说了,我的哥哥诺兰锋寒也是你惹不起的人物。"
"说吧!你想干什么?"白素自然认同诺兰霜霜的话,她的所作所为如果被四方门的人知道了,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她。诺兰霜霜的出现,正中她下怀,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借刀杀人。
"我们精诚合作,一定能除掉楚华裳的。"诺兰霜霜的眼睛里闪着点点杀机。她端起台上的酒杯,在白素的酒杯上碰一下。
白素也微笑致意,她举起酒杯,也在诺兰霜霜的杯子上碰一下,"你和楚华裳有仇?"
"是啊,我和她的仇大着呢?所以不除掉她,我死不瞑目。"诺兰霜霜喝完了最后一口酒,站了起来,"等我消息。"说完起身走了。
自楚华裳走出病房之后,赫良辰便像傻了一样,不顾形象地坐在地板上,一脸颓废。北岛一走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付景象,地板上乱七八糟地铺满了照片;报纸也被撕得粉碎,洒得到处都是。
"辰,你怎么生病了还坐在地板上?"北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颓废的赫良辰。
"北岛,结果出来了吗?"赫良辰从地上站起来,迫切地看着赫良辰。
"辰,你别着急。结果出来了。"北岛把鉴定报告书拿给赫良辰看,"辰,那个孩子确实跟你有血缘关系,但不是直系的关系,而是旁系血亲。"
赫良辰整个人都听懵了,"这么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但有可能是赫良绪或者赫家的其他人的。"
"就是这个意思。"北岛拍了拍赫良辰的肩膀,"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华裳,要不然她会多想的,她太聪明又太敏感。"
赫良辰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到原地。他勉强露出笑容,"我们刚刚吵架了,我对她动了手,恐怕这一次没那么容易哄了。"
北岛皱了皱眉头,"辰,你怎么失控成这样?如果是因为报纸上说的事,那就大可不必。华裳是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你应该相信她的。"
赫良辰在病床上坐了下来,苦笑不已,"北岛,就是因为太爱了,太在乎了,太害怕失去了,才没办法思考。"
北岛正想安慰赫良辰几句,就听见有人在敲门。得到赫良辰的允许,一个提着手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见到赫良辰,来人笑着向赫良辰伸出了手,但赫良辰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年轻人,没有任何动作。
"赫总裁,我是楚小姐的代理律师,我姓李。受楚小姐嘱托,受理了你和楚小姐的离婚事宜。这里有一份离婚协议书,楚小姐已经签好了。"李律师在赫良辰杀死人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把离婚协议书递给赫良辰,北岛倒对这个律师的胆色很是赞赏。站在赫良辰旁边,他都被赫良辰的冰山脸冻得直哆嗦,这个李律师倒好,一点也不受影响。
赫良辰面无表情地接过那张离婚协议书,当着李律师的面把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