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裳见七位长老气势汹汹而来,也不惊慌,只是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东西,她把那东西垂直的线一拉,然后就抛向天空。
一时之间,天空中绽开了一朵红色的山茶花,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半点声音,也没有惊动在场的任何人。楚华裳悠然自若地迎上前去,却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不动。
那七位长老见到楚华裳和阿西鲁并排走在一起,彼此互望一眼,然后走一挥,示意带来的人上前抓住阿西鲁。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怠慢,明摆着就是不把楚华裳这个宗主夫人放在眼里。
楚华裳哪里会不知道,他们见慕容少君已经被救出去了。所以想过河拆桥,对她自然没有了往日的客气和小心翼翼。
楚华裳冷冷一笑,目光一凛,双眸射出寒光。她快速地从袖子里抽出小手枪,对着其中一个想要上前抓人的男人就是一枪,刚好打在男人的手臂上。
那个男人当即疼得哇哇大叫,伤口顿时血流如注。在场的各人都惊呆了,也包括阿西鲁在内。他终于明白楚华裳为什么总是说会护他周全,她确实有这个能力。
想要上前抓人的几个男人都吓得往后退了退,他们都没想到眼前这位这么漂亮的宗主夫人出手居然这么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开枪了。
幸好宗主夫人没想要他们的命,要不然这一枪打在脑袋上,脑袋肯定开花。
楚华裳慢条斯理地把小手枪收起来,还调皮地吹了一下。
红袍长老实在忍不住了,冷声问道,"夫人,你怎么敢朝我的人开枪?"
楚华裳嘴巴一弯,瞥了红袍长老一眼,那表情分明在嘲笑他的明知故问。
"怎么敢?哼。就凭我是宗主夫人呀!你不是也夫人夫人地叫嘛。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不懂规矩,居然敢以下犯上,难道我不应该狠狠地教训他们吗?"
红袍长老却忽然笑了,那笑却是阴森森的。从楚华裳从她和慕容少君的婚礼上逃跑,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夫人,阿西鲁暗算宗主,囚禁宗主,按密宗的教规他是要被处死的。我们不明白的是夫人为什么要包庇他?"
楚华裳也冷冷一笑,"哼。众所周知,阿西鲁自年少时就是少君的近身长老了,他的生死去留自然是由少君这个密宗宗主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说话了。"
被楚华裳这么奚落一顿,红袍长老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忽然之间却是咬牙切齿。
"夫人,今天我们必须处死阿西鲁。如若夫人再拦,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楚华裳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哦,不客气。我倒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样的不客气法?是不是也想把我一起收拾了?"
楚华裳装作在沉思的样子,手摸着下巴。这是阿西鲁长大后第一次看到楚华裳撒泼的样子,觉得真是又过瘾又担忧。过瘾的是居然有人把吵架吵得这么斯文有趣,担忧的是怕自己会连累她。
就听到楚华裳继续说,似乎这是她刚刚思考出来的结果,"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就非得现在要了阿西鲁的命呢?难道你们是在实施什么连环计?而阿西鲁是其中最要的一环。"
楚华裳忽然顿悟一般地茅塞顿开,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哦,你们的计划果然狠毒。你们杀了阿西鲁,阿西鲁的父亲和他的部下就会记恨少君,然后少君就会因为他们的阻力再也没办法回密宗了,然后就由你们自己掌权。"
"还有,你们肯定早就料到阿西鲁虽然囚禁少君,但他不会要少君的命的。若是阿西鲁想要少君的命,早在暗算得手的那一刻就杀了少君了。"
楚华裳忽然恼怒起来,"可恶,居然连本姑娘都被你们利用了。我辛辛苦苦把少君从蛇窟里救出来,然后再把他送出去,居然也成了你们计划中的一环。"
"其实,你们也并不是真的想救少君。少君对于你们来说就是一块遮羞布,如果你们成功掌权的话,少君自然是没有什么用处了。"
"但如果事情有变,你们就可以把少君搬出来,自圆其说,这就是你们不想少君死的原因。"
"说到底就是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合起伙来欺负少君。我本以为密宗圣坛这个地方山青水秀,孕育出来的人应该淳朴善良。"
"没想到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加起来都好几百岁了,还少廉寡耻,以下犯上。做出这些不入流的勾当来。"
红袍长老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夫人果然是冰雪聪明,这样详尽的计划居然被你一眼就看穿了。不过都说天嫉英才,越聪明的人死得越快。"
"没错,慕容少君他是密宗宗主,这是从上任宗主的时候就定下来了。可他年轻任性,凡事不听劝诫。"
"当年不听劝诫地跑去试药,导致了昏迷了这么多年。他昏迷的这些年密宗里的事都是由我们几个分担的。"
"他一醒来就接任宗主的位置,这也罢了。可他作为密宗宗主不该把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男欢女爱上面。他都恨不得时时刻刻守着你。"
"你在岛上养伤,他就天天往岛上跑;你逃到h市,他就跟到h市。你说说看,他哪有资格当密宗宗主。"
楚华裳却也不卑不亢,"长老你都说了,他因为太年轻了,所以很任性。想必长老你也年轻过,也任性过。当时,密宗里的人也没有因为你年轻任性而对你怎么样吧!"
"少君他本性善良,应该没有苛待你们,可你们却连一个改过的机会都不给他。说到底,你所说的这些都只是你们夺权的借口。"
红袍长老哼哼冷笑了两声,似乎是欣赏,也似乎是可惜,看着楚华裳的目光也没有像刚才那么寒光逼人了,但却布满杀机。
"夫人你聪明睿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你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恕我们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密宗圣坛。"
楚华裳也学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一点也不害怕,"世人都说无知者无畏,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老头,活到这岁数了,居然也跟人家小孩子一样的无知无畏,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不过,要收拾我楚华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怎么说我也是死了三次都没死成的人,对死亡呢是有一定的免疫力的,所以在一般情况下我不会那么容易挂掉的。呵呵。"
楚华裳忽然走到阿西鲁旁边,挽着他的胳膊,和那七个老头形成了对峙的状态。阿西鲁却忍着笑,真没想到,小雨点的嘴巴还是那么厉害。
"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们。你们的矿产现在全在冥门和四方门的掌控之下。如果你们还想吃饭的话,最好对我客气点。"
"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的话,冥门和四方门会把密宗踏为平地的,而且我保证他们会杀得你们鸡犬不留,落花流水。"
红袍长老想都没想就笑了,"楚华裳,你别诓我们了,哪来的四方门和冥门。"
"从古至今,冥门和四方门的势力范围都在北方,从来都和密宗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可能掺合到这里面来。"
楚华裳却是呵呵一笑,"我说老头,谁叫你们倒霉呢?跑到落花庄园把我请到这里来。"
"难道在这之前,你们都没有调查了解清楚吗。四方门是我楚华裳的婆家,冥门是我楚华裳的娘家。"
红袍长老一听,白色的眉都垂到地上了。他们确实没有了解那么多,他们找来楚华裳也是因为百里栖说这世上只有楚华裳能从蛇窟里救出慕容少君。
而楚华裳的下落他们也是从慕容名臣那里了解到的。事实上找到慕容名臣这一层关系已经花了他们不少精力了,哪还有精力调查别的。
就听到楚华裳继续说,"赫先生和南先生你们还记得吧。你们该不会以为他们都是生意人吧!其实他们一个是四方门的掌门,一个是冥门的门主。"
"他们现在就在不远处的边境,说不定呆会你们还会再见面呢?"
楚华裳的话刚说完,就听见天空中传过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由于附近没有机坪,直升机只能在空中盘旋着。
不过有很多全副武装的人从飞机上的吊索坠下来。阿西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把楚华裳紧紧护在身后。
楚华裳笑着拍了拍阿西鲁的肩膀,"阿西鲁,是我的人来了,你别担心。"
阿西鲁这才松了一口气。
红袍长老一看,足足有五架直升机在空中不停地盘旋着,惹得他心烦意乱。忽然之间,他也掏出手枪,对准楚华裳就射击。
可他没想到,楚华裳已经先他一步开枪了。楚华裳这一枪,正中红袍长老的眉心。楚华裳从一开始就盯着红袍长老了,就怕他狗急跳墙,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
楚华裳刚干掉了红袍长老,其他长老才反应过来,纷纷扑向楚华裳,阿西鲁是左挡右挡,奋力保护好楚华裳。可一个不慎,手臂还是中了枪。
好在这个时候赫良辰和南千寻带着人奔了过来,很快地把其他人也收拾了。楚华裳搀扶着阿西鲁,连跟赫良辰打招呼的功夫都没有。
看到阿西鲁手上的血流个不停,楚华裳又是着急,又是担心。赫良辰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把阿西鲁搀扶到直机舱里。
当赫良辰看到阿西鲁带着面具时,也皱了皱眉头。穿着这样的奇装异服,长得也是奇形怪状,密宗的人就是诡异。
阿西鲁面具下的眼睛也在看着赫良辰,他常年封闭,很少见外人的,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就连阿西鲁也被赫良辰的俊颜所折服,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不过就是太冰了,就连嘴角都不曾动一下,再看看这淡黄色的头发就知道是合资产品。
机舱外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南千寻带着人把其他几个长老都围了起来。楚华裳已经看过很多血腥的场面,现在面对这些已经很淡定了。
本来她是没想要谁的命的,可惜这些人非得把她逼成执剑者。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南千寻走到楚华裳身边,看了看那些战俘,"华裳,怎么处置他们?"
楚华裳有点虚弱地说,"都绑起来,交给少君自己处置吧。在少君还没到这里之前,可能要留下一些人守在这里。"
南千寻点头,即刻就去安排了。很快,他又折了回来。
"南大哥,都办妥了吗?"楚华裳正看着身上这一套衣服,越看越讨厌,恨不得马上换掉,"半妥了赶紧走。"
"嗯,可以走了。"
赫良辰安顿好阿西鲁,也从机舱里走了出来,楚华裳见到赫大帅哥,乐得咧嘴一笑,风一般地扑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