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邢千泽不慌不忙的坐在茶几前,打开电脑着手开始处理收到的邮件。
“你不用等我的,我洗澡很慢的!”她干笑两声,试探着开口道,“其实你困了的话可以先睡的。”
“我不困。”他皱眉看向她,似是打定主意要等她一样。
事实上,就算他想睡,也不一定能睡得着。
安言清见自己的小诡计对他而言没有半点作用,索性灰溜溜的找好换洗的衣物,抬腿走进了浴室。
抱着拖延时间的想法,她这一躺澡活生生洗了两个多小时,手指头的皮肤都被水泡的泛白,这才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推开浴室的门,顺着一条小缝往外偷瞄。
本以为邢千泽会等得不耐烦自己先睡了,谁知他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坐在电脑前,修长的十指偶尔在键盘上敲打几下,屏幕蓝白相间的光芒投印在他的侧脸,越发衬得那张脸轮廓分明。
安言清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家伙说要睡觉,结果自己根本不困,莫非打的什么不可告人的鬼主意?
细微的叹气声落入他的耳中,邢千泽缓缓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躲在浴室的门后偷窥自己,不禁站起身来走向她。
“洗完了?”他沉声问道,同时伸出长臂拉开浴室大门。
热腾腾的水雾随之溢出,她的身影站在雾中,一头海藻般柔亮的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脑后,未施粉黛的小脸还沾染着未擦干的水珠。
她身上是一件印着海绵宝宝的睡裙,宽松的领口露出美丽的蝴蝶锁骨,晶莹剔透的水珠滑过白皙如雪的肌肤,最终深深地滚入胸前那一片令人遐想的乳沟。
从他的高度看去,刚好可以将她胸前的一旁景色收入眼底,喉结微微滑动,他的目光下移,打量了一眼她衣服上的图案,一脸嫌弃道,“品味真差。”
安言清一愣,顺着他的目光同样看了一眼自己的海绵宝宝睡裙,不满的反驳他,“哪里差了?明明就很萌!”
“萌?”他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清香气息,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几分,声音透着低哑,“在我面前穿成这样,你是想萌给我看?”
“我……”她想要狡辩,抬头便对上他深如秋水般的目光,幽沉之中透着妖冶的魅惑,要说的话突然哽在喉咙里,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你喜欢吗?”
似笑非笑、清纯当中又不失妩媚的模样,轻柔的声音像是羽毛般挠在心底,邢千泽瞳孔紧收,忽然伸出手来搂她入怀,双双跌在水蓝色的床单上,他翻身压下,气息沉重。
“你是在勾引我么?”
安言清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身体的温度紧紧相贴,她能够如此真实的感受到彼此之间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穿得让你顺眼一点的话,你的心情应该也会比较开心……”
迎上他略带不解的眼神,她缓缓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头,解释道,“既然你付我钱,那我也应该尽量迎合你的意愿,让你生活中可以过得舒心一点,不给你添麻烦……”
起初,她也并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在上一次跟他回过一趟邢家大宅之后,她忽然感觉到,这个男人并非她之前所认知的那样不可理喻。
家族中的种种尔虞我诈,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亲人之间却拥有着恍若仇敌般的争斗……
光是这些应该已经让他很累了,她不想让他在家里也过得不顺心。
邢千泽凝视着她充满真挚的目光,感受着眉心源自她指尖的触感,心里微微有些动摇,分明是一个让他厌恶的女人,却能够轻易的拨动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
他缓缓俯下身去,靠在耳边,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耳根,“想让我开心,这很简单啊……”
话落,他的手掌缓缓顺着她光滑的大腿一路向上,伸入裙摆之间。
安言清猛地瞪大了眼睛,脸色“唰”的一下红了大片,夹紧双腿用力的想要把他推开,紧张的喊出声,“邢千泽!你干什么?赶快出去……你这个变态!”
尝到一丝丝甜头的邢千泽哪里肯就范,在他的面前,安言清那点力气根本不足挂齿。他侧头轻咬住她的耳垂,微眯着双眼,手指探入得更深了几分,“听话一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不会弄疼你的,嗯?”
安言清脸色通红,咬住下唇瞪着他,十分抗拒的扭动着身体,“不要!我们只是签了合约我又没有给你签卖身契!你凭什么折腾我!?”
邢千泽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自己,她清澈漆黑的眼底仿佛蒙上一层雾气般格外勾人心弦,心底压抑的火更加沸腾了几分,“安言清,你没有想过跟我在一起么?反正你那么贪财,而我刚好有很多钱……”
他的话,让脑子一片混乱的安言清顿时清醒了几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似是不曾料到这样的话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他说的的确没有错。
从一开始,她想的都是给果果找一个有财力的爸爸,让自己可以一辈子不用为小家伙的医药费担惊受怕投告无门,甚至哪怕牺牲自己的爱情跟下半生也无所谓!
只是……不管是谁都好,她并不希望那个男人是他邢千泽。
如果爱情跟物质她只能选一样,她当然义无反顾抛弃爱情,可他对她而言是不同的,如果那个人是他,婚姻便不再只是纯粹的物质关系,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害怕自己做不到……
她被谁抛弃都可以一笑了之,带着果果拿了赡养费照样过日子。但如果那个人是他,她怕自己会放不下。
与其到最后再去痛苦后悔,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有这样的交集,所以她跟他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要……我不要你的钱!你只需要付给我合同上写好的费用就好,其他的,我一分都不会要!”她仿佛突然想清楚一般,趁着他不注意的空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飞快的爬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邢千泽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体,垂眸看了一眼指尖晶莹的液体,忽然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望向她,“不要我的钱?安言清,你是吃错药还是脑子进水,居然会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