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喜欢的是钱。
但以邢家目前的财力来讲,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给我泡茶,那就再去泡一杯过来。”他吩咐了一句,继续享受折磨她的快感。
安言清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先前那些美好的念头此刻只剩下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干笑两声,强行压下自己心底的火气,咬咬牙,“好,我再去泡!”
她挣脱邢千泽的怀抱,习惯性的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
邢千泽挡住了她的动作,振振有词道,“我是说你再去泡一杯,没说这杯可以拿走。”
太欺负人了!
安言清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怨气,张牙舞爪的朝他扑过去,抓起他的手就是一口!
怨念满满的一口,丝毫不留情。
邢千泽疼得吸一口凉气,抽回自己的手,只见食指上清晰无比的一排整齐牙印。
他瞪了她一眼,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安言清你属狗的?还会咬人?”
安言清冲他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转头就走。
从办公室走出来,她的身影在走廊里来回晃悠。刚刚那一口也算把她受的气宣泄了一番,此刻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静下心来想了想,她狠狠瞪了一眼邢千泽的办公室,十分没出息的再次一头扎进茶水间。
十分钟之后,她端着冒热气的红茶回到办公室门前,推门而入的同时,发现办公室内不止邢千泽一个人的身影。
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身休闲装的打扮,高高的鸭舌帽下是一张还算清秀的面孔,嘴巴上方一抹小八字胡为整张脸增添一份喜感。
二人听到声音,同时望向她的方向。
“怎么去了这么久?”邢千泽微微皱眉,“把茶给客人。”
安言清瞥了一眼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自己之前泡的那杯茶,已经被喝去了半杯。
也就是说……他刚刚是让她去给客人泡的,而并非他对自己的不满?
她的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换上温婉有礼的笑容,把茶端到客人面前。
那个八字胡男看了她一眼,立马认出来她就是邢千泽的绯闻女友,开口问道,“邢总说的新人就是她吧?”
安言清不明所以,什么新人?
“是她。”邢千泽淡淡应了一声。
八字胡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这种人他可见得多了。
这些富贵人家的女人们,平时除了名牌八卦挂在嘴边,也会想要给自己找点消遣的乐子,喜欢娱乐圈光鲜亮丽的样子,便不惜利用家里的钱往自己身上砸,想要感受被人崇拜追捧的感觉。
这样的人来演戏拍广告简直是对艺术的侮辱,但何奈人家有钱有势,自己又得罪不起呢?
“安小姐你好,我是田仲,这次刑天新产品的广告由我负责。”他微微一笑,对着安言清伸出手去。
“田导可是国内著名的大导演,小清你可要好好配合他。”邢千泽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补偿道。
“哦,好的……”原来是拍广告的,她都快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安言清同样对其报以微笑,握上田仲的手。
就在二人双手的一瞬间,她敏锐的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轻蔑,纵然只是一瞬,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这个人,大概是把她当成没事找事的富家小姐了。
“拍摄的时间就定在三天后,具体的地址我会以短信的方式通知安小姐,既然邢总将这件事交由我全权负责,那么希望在今后的日子能与安小姐有很好的配合。”
田仲不愧是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老油条,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得很好,纵然不喜欢安言清这样的女人,但接下的工作就必须要完成。
安言清礼貌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接下来,田仲和邢千泽两人又讨论了一些关于广告拍摄的具体细节,安言清从未接触过这一行,对两人的谈话更是一知半解,插不上话,只能听个大概,将自己“花瓶”的属性完美发挥。
其实她觉得以自己的性格跟经验,更适合负责公司的外交,去跟人酒桌上拉生意她绝对有信心,可偏偏邢千泽要牢牢的把她绑在身边。
好不容易浑浑噩噩熬到田仲离开,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一侧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也没看便自己接通,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喂,是言清吗?”
安言清不记得声音的主人是谁,只觉得有些熟悉,便试探着开口问道,“我是安言清,请问您是……”
“言清啊,我是杨阿姨!”
杨……
安言清猛地想起,这声音是后妈的。
只是后妈平时几乎不怎么跟自己说话,更别提打电话来了!
“阿姨?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她意识到不对劲的同时,也察觉到继母声音中似乎透着一丝哭腔,一颗心顿时紧绷起来,“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电话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才缓缓传出后妈的声音,“总之……你回来一趟吧,不用回家了,直接来你爸的店里……”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竟让继母在电话里都不愿开口。
安言清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来不及细想便一口答应下来,“好,我马上就会赶回来!”
挂断电话,她紧握的手机将手指骨节硌得泛白,犹豫片刻之后,毅然掉头回办公室找到邢千泽。
他微微抬头,望着神情慌张的她站在门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禁皱眉开口问道,“怎么了?”
安言清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家里面有点事要回去一趟,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你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她说完,急匆匆转身朝电梯赶去,留下办公室内的他眉头紧锁,目光越发幽暗。
……
瑟瑟冷风扫过街头枯黄的落叶,路上行人稀薄。
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道路两旁亮起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将单薄的身影拉长。
安言清拐入街角,道路的尽头处便是父亲开的一家小餐馆,平时生意一般,勉强可以支撑起一家人的生活费。
此时,平日冷冷清清的饭馆却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行人,众人将店面围得水泄不通,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