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孩子赶紧去,不要半路跟无聊的人说话,听见了没有?”他望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皱着眉头吩咐了一句,便准备转身回公司。还好他刚刚看到两人在这边说话,否则不知道她又会被人怂恿成什么样子!
“邢千泽!”安言清没有掉头离去,反而一脸好奇的跟上去揪住他的袖子,“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打发孟薇走才说的吧?”
他微微侧头,“什么话?”
见他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就跟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真的很想凑上去对准他的脸踹他两脚!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嘛……”她又不好意思问的太直白,否则他反过来再嘲笑自己自作多情,她只怕自己会被气死。
身旁的女人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媳妇样,可爱的让人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要扑过去化身成狼。
不过显然现在不是时候,邢千泽轻咳一声,终于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挑眉道,“你是说结婚的事?”
“对的对的!”安言清一个劲点头。
“那件事啊……”他仿佛故意般,淡然无谓的语气,“我随口说说,不用放在心上。”
“……”纵然早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但心里忍不住铺天盖地的失落,还是让人像被当场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安言清干笑了两声,黑眸中的神采却渐渐的暗淡了下去,“我就说嘛,孟薇居然还当真了,真是好笑……”
邢千泽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像是恶作剧得逞了的孩子一般,突然出声道,“不过你要是愿意,也是可以当真的。”
她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凝向他,他眼里的笑意让人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被他戏弄习惯了的她不屑的翻了翻白眼,“邢总就算没有求过婚也应该看过电影电视剧吧?哪有人像你这么求婚的?”
“哦?那应该怎么求?”电影电视剧么?他还真没心思看过。
安言清十分正经的咳了一声,掰着手指头一一道来,“比较正常一点的就是鲜花戒指烛光晚餐啦,豪华一点的嘛就是游轮上看烟花啦,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啦,刺激一点的还有蹦极跳悬崖啦,不过最不可或缺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当然就是单膝下跪啦,这才叫诚意嘛……”
听着她头头是道的一番话,邢千泽若有所思的皱眉,起初还有几分耐心听下去,可女人一说起这种话题简直没完没了,当她终于把自己童年幻想过的所有求婚场景都举过例子之后,男人的神情也从最初的认真倾听变为一脸的嫌弃。
“这么麻烦,领个证不就行了么?”
“这么没情调!不知道以后谁嫁给你真是倒霉哦!”她毫不客气的反驳。
他的步伐停顿下来,不耐烦的盯跑她一眼,“你不是要去接果果?”
“对哦……”
安言清一拍脑袋,看了一眼手表都已经拖了这么久的时间,一会还要去店里上班,不能再耽误了。
“那我走了啊,你回公司吧,拜拜!”她冲邢千泽挥挥手,头也不回的撒腿朝最近的公交车站狂奔而去。
他望着女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眉头却越皱越紧……
求婚啊,真是麻烦。
……
午后阳光恬静,透过道路两旁树叶的间隙洒下一片斑驳的痕迹,隐约可见光束里跳跃的细小尘埃。
坐车回到公寓,安言清独自一人爬上老旧破败的楼道,她回到家,客厅里小米果正在一个人看动画片,皱着小眉头,十分入神的模样,电视机声音调得很低。
看见她回来,小家伙立马扔了手里的小饼干,欢呼雀跃像小狗狗一样凑上去迎接,两个小辫子在脑后飞,“妈咪!我们今天可以回去找粑粑了吗?”
“是啊,不过要等晚一点,我还有些事要做。”安言清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不由得出声问道,“你一个人在家?”
果果摇了摇头,指向卧室,“小姨在里面睡觉。”
她点点头,摸了摸小米果毛茸茸的脑袋,“果果乖,自己先看会电视,妈咪找小姨有话要说,一会儿我们再出门。”
“耶,终于可以回家了,果果还担心你被粑粑甩了呢,果然妈咪还是魅力无限啊!”米果欢呼着蹦哒回沙发上,抱着饼干盒子继续啃。
安言清无奈的摇摇头,绕过被米果扔的满地都是的玩具,来到卧室门前,发现门是锁着的,大概是怕果果进去骚扰。
从地摊下摸出钥匙,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竟是一股令人皱眉的熏天酒气。
她在夜店工作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闻过比这浓郁的酒味儿,只是这样的味道,不应该出现在家里。
大床上,一个人影正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仅仅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酒精味便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安言清皱着眉头靠近床边,伸出手一把将被子扯开,和着毛衣而睡的安默脸色通红,衣服上沾染了一片酒红色的污渍,嘴里支支吾吾的听不清说的什么,依旧半点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冷而抱紧了双臂。
见到她这幅鬼样,安言清心头一阵怒气,这丫头现在翅膀硬了,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前从不敢喝成这样回家的!
强忍着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她走到窗边毫不客气的一把拉开了窗户,顿时窗外冷冽冻人的冬日寒风呼啸着灌进房间里,温度骤降了好几个点,连她自己裹着外套都不由得感到冷得发抖。
身上仅穿着毛衣跟内衣的安默更是缩成一团,身体不停的发抖,最后终于被冻醒了过来,连身上的醉意也被寒冷驱散了大半。
她环顾房间一圈,随即准确的将视线停留在窗边而立的安言清身上,见她一脸愁苦的表情正在思索着什么,不由得喊出声,“姐你干嘛啊?大冬天的开着个窗,还让不让人睡了!”
安言清靠在窗边,凌厉的冷风将她脸侧的长发高高扬起,听到声音之后,收回停留在窗外楼下的目光,缓缓转向床上的女孩,叹了口气道,“小默你去哪鬼混了?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安默揉着酸痛的太阳穴,不耐烦的开口,“我跟朋友出去聚个餐嘛,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不喝酒的?姐你好歹也在夜店上班,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