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想坐牢啊!”安默跟疯了一样挡在她面前,因为太过害怕而早已满脸泪水,“姐,你明明只需要在姐夫面前替我求求情就好,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坐牢呢?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心,你不是答应过妈妈会好好照顾我的吗?你这样做,妈妈在天上看见了该有多失望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安默,你不要老拿妈妈来压我,如果她知道你做出这种糊涂事,也会跟我一样劝你去自首的!”她不想再与安默纠缠下去,因为知道她根本听不进去自己说的。
一把将安默的手甩开,她狠心的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
客厅里,众人依旧跟刚才一样一副和乐的景象,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
安言清看着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父亲,心中却是格外酸涩……老爸还不知道,或许在过不久,这个家就要支离破碎了……
她微微侧过身去走进旁边的厨房,想要调整一下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
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冰镇的可乐猛灌几口,冰冷刺骨的液体刺激得她喉咙麻木得快要没有知觉,可却麻痹不了心底半分的忧愁。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微微有些吃惊的回过头去,对上一双幽邃深沉的黑眸。
“怎么,谁惹你生气了?”邢千泽高大的身影慢悠悠靠近了几步,那神秘莫测的眼神,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轻而易举的就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没,没有……”她眼神缓缓移开,轻抿嘴角,再次凝向他,“邢千泽……公司资料泄露的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嗯?”他微微侧头,像是没明白她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的意思是……”她犹豫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告上法庭吗?”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做事风格,就拿那个陈友声来说,虽然他的家破人亡并非邢千泽直接造成,但也算是间接导致。
还有学长曾经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那些事,都表明了邢千泽他不是一个凡事都只会依靠法律武器的乖乖男。
小默与邢天浩他们关系匪浅,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牺牲的棋子。
换句话说,就算邢千泽能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可邢天浩他们呢?他们会让小默指认他们是同伙?与亲兄弟暗地里勾心斗角陷对方公司于险境,那岂不是在老爷子面前自寻死路吗?
她最终会落得什么下场,连自己都不敢去猜测,或许,坐牢已经算是最好的一条路了吧。
小默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被卷入这场风暴当中来的……
“你问这个,是想替你的妹妹求情么?”邢千泽漫不经心的斜靠在桌边,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她犯的事,可是导致我们全公司上下数千人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想尽办法填补空缺,却依旧还是损失上亿。研发部那边怨声载道,他们几年的研究成果就这样拱手送人了,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听他说着事情的严重性,她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看来小默这次难逃一劫了。
可她现在不仅不愿意自首,更是一副死都要拒捕的样子,真担心到时候她会一错再错……
“不过……”男人突然话锋一转,“如果你真的想替她求情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见事情还有转机,她立刻打起精神来,充满好奇的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小默还有得救……
邢千泽微微笑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伸手揉了揉她滑嫩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却透着一分冷冽心惊的味道,“我听说,这件事原本是莫景然手底下的秘书找你做的,不过你拒绝了,对吧?”
安言清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涵义,可听到“莫景然”这三个字,她本能心生出警惕,知道邢千泽对他敌意很深,提起他的名字,绝对没有好事!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让我放过安默,可以,只要你愿意出庭指证,这一切的幕后指使都是莫景然和他手底下的hl公司搞的鬼,我就放过她。”邢千泽俯下身,轻轻吸了一口她发间令人心安的气息,薄唇停靠她的耳边,低哑魅惑的嗓音透着十足的蛊惑力,“我那里有他秘书给你打电话的录音,只需要你出面作证这录音的真实性就可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薄唇总是轻轻触碰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湿湿滑滑,仿佛不是在做一场交易,而是情人之间再亲热不过的**。
安言清的脑袋浑浑噩噩,意识和理智几乎从脑袋里飘出去。
可就算如此,在听到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她仍然一瞬间便清醒过来,拉开距离瞪向他,警惕十足,“你窃听我的电话?”
“不然你以为,你被陈友声抓走之后,我为什么那么快就确定了你的位置?”他丝毫不隐瞒自己在她手机上装过窃听程序一事。
“怎么能这样!?”原来她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她的监控之下,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他的奴隶一样!
原来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他全部都一清二楚,那么自己在他眼里算是什么?小丑吗?
邢千泽十分不满她的反应,蛮横不讲理的开口道,“你人都是我的,你的生活你的一举一动都应该有我的参与,我就是听了又怎么样?”
安言清愤愤不平的瞪着他,心里憋屈得要死,“变态!”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伸手把她重新拽进怀里,“谁让你喜欢的男人是个变态?不要转移话题,快说到底同不同意?”
“不同意!我才不会同意!”她想也不想便嚷嚷着回答道,不仅仅是因为心中气闷,更是因为她不可能为了小默就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那件事是他秘书跟邢天浩他们联合好的,跟莫景然又没有半点关系,怎么能把脏水全泼到他的身上?”
就算真的是莫景然秘书琳达因为此事联系过自己,也丝毫不关他和他公司的事,她不信这些东西邢千泽没有查清楚,他就是想借此机会把hl公司拖下水!
“你这么护着他,是不是对他旧情难忘?”邢千泽脸色十分阴沉。
“我是在讲道理!你明明知道这些事都是邢天浩指使别人做的!”
“我知道又怎么样?我就是想搞莫景然!”他骤然提高了声音,将怀中的女人吓了一跳。
安言清慌慌张张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还好客厅里电视声音开得比较大,家里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边。
回过神来,见邢千泽依旧恶狠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她压低了声音,“吼什么?莫景然他招你惹你了,你这么想弄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有深仇大恨。
他冷哼一声,振振有词道,“他勾引我老婆了,我就是想弄死他!你不愿意指证就算了,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撂下一句话,他冷冷的松开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安言清望着他的背影,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吗?
跟在他身后一同出去,回到客厅,安在国看了她一眼,似乎并没有发觉两个人的异常,也可能是两人都习惯了伪装,所有的想法都在心里藏的深深的。
“言清啊,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父亲说话的同时,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安言景所在的角落。
“噢……”安言清应了一声,跟着父亲走到客厅的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