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二应了是,便有亲兵带着陌二下去歇息。
待陌二走后,陌越寒展开信,折好,包了层油皮纸裹住,塞进床榻内侧一个铁皮盒子里。
里边还有几封信,都是曲晚烟让陌二送过来的,就连那封给雍熙歌功颂德的信,都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
只不过,陌越寒从来没有看过第二遍,因为……
看到他亲手,教自己媳妇儿一笔笔练出来的字儿,满纸都在夸耀别的男人,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当然,他不会承认。
不过,曲晚烟要是知道陌越寒和自己一样,弄了个小盒子出来,放他们之间来往的信件,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只看,某个别扭的男人让不让她知道了。
……
乾清宫西暖阁内,烛火通明,刚回来的王忠立一个角落,偷偷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轻松点。
至于王忠走后,顶替他的白回,让他寻了个错处,贬了。
那个老货,不知道怎么开罪了皇上,正好便宜他了,原本他还害怕,离开皇上这么久,有人趁机夺了他的位置呢。
雍熙疲惫的揉揉双眼中间,扔下手里的折子,仰面靠在龙椅上。
王忠十分有眼色,见这情状,一溜小跑到雍熙身后,按摩起雍熙的脖颈来。
站麻了的腿走动见想针扎了一样,面上却波澜不动,好像没有痛觉。
说不得,也是个人才啊。
雍熙感觉到有人按摩自己的脖颈,舒服的往后仰了仰,还是这个王忠用的顺手啊。
别的,都差点意思。
雍熙手指扣着扶手,思考着刚刚看的那份奏折。
曲晚烟还真有点儿意思,说不得把她扔进太医处,还弄对了。
集中患者,整顿环境,限制京城内外流通。
她怎么就,怎么就那么多奇思妙想呢?可惜了,可惜了。
他喝了口茶,微温的,倒是适口。
“王忠。”
王忠听见雍熙叫他,放下手中动作,弯腰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把马太医和曲晚烟召进宫,嗯,还有五城兵马司的朝云,户部和工部尚书,都叫来。”
王忠有些为难,他轻道:“皇上,都二更天了,申时宫门便下钥了。”
雍熙很惊讶,“都二更天了?”
王忠道:“是呀皇上,也该休息了。”
“哦,那就明天,明天无朝,天一亮你就去,千万别耽误了功夫。”
山东兵祸,京城天花,坊间流传他不配为帝!
每句传言都是往他心口擩刀子。
王忠瞄了眼雍熙的脸色,看着尚好,大着胆子问道:“皇上,您可要召敬事房的人来?”
皇帝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生母还是奴才秧子,敬事房的人天天来问,他也是烦不胜烦。
雍熙笑意微敛,心上有些不痛快。
三十的年纪了,膝下一个儿子都没有,每次朝会,那群大臣不是选秀就是选秀,连天花那么大的事情,都压不住他们给自己塞女人的兴趣。
他也急啊!可是他想要嫡子,要皇后生的儿子!
皇后,不提也罢。
雍熙摆摆手,王忠眼神一暗,心里有些失望,又听雍熙道:“等等,去坤宁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