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可能?
陌穆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身子颤抖了一下,后退几步做到了椅子上。
脸上的皱纹好像也深了几许,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陈殇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如今陌越寒毙命,元帅压在心头的一桩心事恐怕也了结了。我还要在这个恭祝元帅。”
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什么?
陌穆怒视陈殇,“你自幼在我跟前长大,为何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陈殇轻笑一声,道:“元帅说这话可是诛心啊!若是我没有感恩之心,当年,早就手刃您了。”
陌穆气的仰倒,伸长手臂指着陈殇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颜雪若扑过去,连忙给陌穆倒了杯热茶,喂他喝下去,又给陌穆拍后背,才让他把这口气顺过来。
“殇哥哥,元帅纵使当年处理那件事情又不得当之处,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可以这么顶撞元帅呢?”
颜雪若一言一句都在帮着陌穆,却在陌穆看不见的角度向陈殇使眼色。
陌穆戎马一生,留下的暗伤数不胜数,这次被陌越寒重伤,身子已然衰败了,根本就没几年好活,现在这么气他,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耐心等等呢!
陈殇深知颜雪若就是个和稀泥的,墙头草妄想两边都不得罪,自以为自己游刃有余,却不知都是老辣成精的人物,谁还看不穿她那些鬼把戏。
“是晚辈施礼了,还望元帅好好调养身体,这太平盛世,属于他梁家的太平盛世,还有望老元帅看顾呢。”
陈殇转身出了营帐,还不忘再气陌穆一回。
陌穆呲目欲裂,却偏偏无可奈何,虽然军队的实际掌控权在他手里,可惜这段时间他越发觉得力不从心。而且,只要陈殇活着一天,就是他们蒙在身上的一面旗帜。
他们是匡复大隋拨乱反正的起义军,而不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古人就是这么奇怪,像永乐帝,明明就是拉自己侄子下马,图穷匕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却非得给自己扯上一个清君侧的大旗。
告诉世人,理都在他们这边儿。
有反对的?那就杀了。
天已经黑了,曲晚烟缩在一个露天的囚房里。
与其说是囚房,还不如说是一个可以容纳五六十人的巨型笼子。
囚房在青城城东,自青城建立以来,就是关押死囚犯的地方。
陌越寒心疼曲晚烟,不欲让她真的住进这鬼地方,但是曲晚烟坚持。
她和陌越寒说起过那夜进厨房里来的人,陌越寒猜测那可能就是前太子,陈殇。
陈殇虽然称不上多智近妖,但是生性多疑,曲晚烟怕事情出了岔子,功亏一篑,于是主动穿着一身囚衣,主动来了死囚房。
当然,她特意裹了胸,又把脸抹了好多灰,是已太医院曲言的身份被关进来,而不是曲晚烟。
果不其然,子时未到,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出现在了曲晚烟面前。
他看起来有些惊讶的样子,围着囚笼转了几圈,口中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