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霁让楚知白好好守着罗莉,一切等她醒过来再说,实在不行,便将风文淑和叶轻云她们都叫来,说或许女人可能更好劝些吧。
凌渊则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泯义也叫过来吧。”
楚天霁忙道:“二哥放心,我亲自去接,应该不出三日便能回来。”话落,楚天霁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凌渊默默走到罗莉的床边,唐悯惜急忙让开。
凌渊坐在床边,抬手将罗莉额间的碎发捋齐,心疼地看着她,喃喃说道:“米粒儿啊,你可千万千万要醒过来,为师老了,生离死别这些事最是见不得,且你不是说要孝顺我的吗?为师还等着你呢。”
唐悯惜在旁边默默垂泪,众人也都是心情沉重。
不到三日,楚天霁果然带着唐泯义回到家中,唐泯义也顾不上连日奔波的劳累,直接就去看了罗莉,为她检查一翻。
楚知白看着唐泯义沉重的脸色,便知情况不妙,连忙催问罗莉的病情。
唐泯义深深叹了口气,“这次不同于以往,可能是米粒儿深受打击,存活意志不如以前强烈,虽然脏器衰竭在药物和知白的施针下已渐渐恢复,但意识却无波动,怕是不易苏醒了。”
楚知白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早给她灌输些……,不然她也不至于突然得知真相被打击的如此沉重。”
凌渊摇头,“这岂能怪你,这事对你又何尝不是一种打击,只是你光念着米粒儿,没有顾及到自己罢了。”
楚知白自责地摇了摇头,深情地看向罗莉,期盼之情溢于言表。
唐泯义则道:“虽不易苏醒,但尚且还没什么危险,倒也不至于太过担心,多多和她说话,或许她能早些醒来也未见得。”
众人点头,之后的日子便天天轮流来和罗莉说话。
此时的罗莉,感觉自己好像飘浮在一片汹涌的大海上,浮浮沉沉,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动作的力气,只能随波逐流。
偶尔,她能听见一些从遥远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模糊声音,听不真切,却如梦呓般钻进她的脑海里。
可是她却不想仔细听,也不愿用脑子,只觉得很累很累,好像没有心气儿了似的,只想沉眠在这汹涌的波涛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说话声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断断续续又痛彻心扉的哭声传来,那哭声很熟悉,是……是……悯惜。
她怎么了?
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罗莉的心好似一下被注入了力气般,她想听清唐悯惜哭声中那模糊的话语,她用力听,仔细听,听着听着,她猛地就坐了起来。
唐悯惜正坐在床边,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看着罗莉略带迷茫的眼神,她的表情终于由惊转喜,喜极又泣,扑上去抱着罗莉就放声大哭起来。
罗莉如梦初醒地呆了好一会儿,随后一切真实的感觉回归,她才抓着唐悯惜问道:“你为什么哭?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话一出,唐悯惜哭的更厉害了,但边哭还边对罗莉说道:“万毒王那伙人攻占了千泽国和万岵国,我们只剩御神国和圣明城还在苦苦支撑,可是也快支撑不住了,御神国陛下和大军,还有大批难民已经退守到了圣明城附近,我们……我们……”
罗莉听到这些感觉自己像做梦似的,她哪还顾得上为自己的事伤心难过,忙问:“我睡了多久?怎么一醒来就变天了?!师父他们呢,怎么样了?”
“你睡了小半年了,师父他们虽然都在交战中受过伤,但都没有危及生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前些日子有战报传来,说是你漠哥哥带队突袭,结果中了敌人的陷阱,至今生死不明。”
罗莉一口血喷出,却又不管不顾地下床就往外走。
唐悯惜立马阻拦,“米粒儿,你刚醒,身体还虚弱,不能……”
罗莉停下了,沉默地看着唐悯惜。
唐悯惜抓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就松了劲儿,妥协道:“那……那我带你去找师父他们,你总得弄清情况,我们才好救人吧?”
罗莉点头,“好!”
罗莉一身单薄的睡衣,外面却是天寒地冻的冬日,唐悯惜立马拉着她回屋换衣服,并把事情大概说给她听。
事情的脉络大致就是,在罗莉沉睡后不到半月,师父他们就在百花谷的庆典上,当着众宗门的面揭穿了花舞的真面目,花雪嫣出面指证,自然是坐实了她的罪名。
可是正在大家要出手抓捕花舞的时候,何流冰却出手将她救走了。
罗莉奇怪地插嘴问道:“他不就是个三流小毒师吗?庆典上想必都是各大宗门的仙、神阶,花舞寡不敌众,就算有些死忠的手下,也不可能逃得脱啊。”
“何流冰就是万毒王!他出手放毒,一时间制住了所有人,才得已逃脱的。”
罗莉正穿衣的手微微一顿,自责道:“我早该想到的,师娘说过,花舞绝对不会嫁个无名无权之辈,且她还曾和万毒王一起灭过阿迦沙的全族,这么明显的线索,我为何一直没想到呢?可恨!”
唐悯惜安慰了罗莉两句,便接着讲了下去。
花舞逃走后不久,万岵和千泽同时有人造反,他们携无数活尸接连几天就攻下皇城,和几座重城,时间快的没给别国和旁人救援的时间。
而千泽和万岵也只有皇室和一些重臣及大军、还有各大宗门逃到了圣明城,暂时保住了一点实力。
罗莉奇怪道:“他们准备的这么周全,为何御神没事?”
“不是没事,而是失败了。”唐悯惜说道:“御神的太子携活尸造反,可刚巧东方大人、还有师父他们一大批人处理完无界域的一宗屠城事件回来,中途在天川皇城歇脚,陛下得知后就邀师父他们进去说话,主要是问你的病情,也是赶上了,师父他们和天川的守军联手,经历了一场血战,才保住天川城没被攻破。”
“原来如此,那千泽和万岵也是皇子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