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她嫁过来这么长时间却还不曾去过太后身边,也不知道太后今天心血来潮唤她过去是因为什么。
她随即点了点头,提起裙摆在宫女的带领下走上了高台,太后见了连忙朝她招手,夏清歌脸上挂了一抹得体的轻笑,小步走了过去。
“清歌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好孩子,快来皇奶奶这里坐。”太后见到仪态大方,优雅端庄的夏清歌,十分激动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夏清歌听话的走过去坐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在这个时候,只有不说话不乱看不乱动弹才能让太后对她刮目相看。
“轩儿这王妃倒是个道,目光闪过一丝不悦飘到了一旁的兰贵人身上。
夏清歌顺势看过去,心中顿时了然。
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坐到这个位置上,太后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主,强大的娘家,绝对强势的自身条件和聪明的头脑,都是让她成功的重大原因,太后不喜兰贵人也是太正常不过了,在她看来,女子就应该有女子的模样,一整天袒胸露乳,从来不注重仪态形体的兰贵人,自然就成了枪头鸟。
“太后娘娘最近身子可好些了?”夏清歌关心的打量着太后的面色,虽然她知道是太后假装生病,但面子上总得要问候一声。
“老毛病了,清歌不用挂心。”太后安抚一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听此,夏清歌轻轻点头,又重新垂下目光,在太后眼里却是十分的乖巧听话,心里对于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听说你过两天要随着你母妃去庙里祈福?”太后面带慈祥拉着夏清歌的手,时不时的摩挲着。
“回太后的话,清歌索性在王府里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想着和母妃去庙里拜拜。”
“嗯,你有这个心是极好的,但这几日天气不好,你和你母妃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保重自己,知道么?”
“是,清歌知道了。”
“妾身知道了,多谢太后挂心。”丽贵妃站起身福了福身子,随后在太后的示意下坐下,轻笑着看向和太后相处的十分和睦的夏清歌。
随后几人随意的拉着家常,皇后也跟着凑了进来,倒是宜贵妃和兰贵人被晾在了一旁,不同的是,兰贵人并不觉得尴尬,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小皇子,而宜贵妃则咬牙切齿的坐在一旁,脸上强撑着微笑。
不得不说,兰贵人得宠是有原因的,至少她有眼色识的清局势,虽然有野心但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收敛。
之后,以太后为首的四个不同年纪不同身份的人随意聊了几句,夏清歌就眼尖的看着离萱儿几人走了进来,于是她盈盈起身告退,在琳琅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高台回了自己的位置。
“七王妃。”突然,路过三国的位置的时候,离阳朗声叫了一句。
夏清歌并不想搭理他,但周围有这么多只眼睛注视着,她却不得不做。
“大皇子有事吗?”夏清歌优雅转过身,轻轻颌首。
“没事,只是多日不见,不知道七王妃还记不记得自己写的诗呢。”离阳嘴角噙着一抹温润的轻笑,意有所指。
夏清歌低头轻笑,随即抬头直视着离阳。
“不牢大皇子挂心,本宫的记性一直好的很,有些事情怕是过了几十年,本宫也不会忘的。”
“既然如此,那就祝七王妃万事顺心好了。”
“多谢大皇子。”夏清歌听的不明就里,转身回了位置。
“离大皇子还真是有闲工夫,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关心一下身边的人呢。”欧阳流云斜斜懒懒的靠在软垫上,笑眯眯的弯着桃花眼,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离阳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上次被当众打脸的事情又重新被揭开放到眼前,面色逐渐铁青。
“皇兄不必忧心,漠北国的人素来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皇兄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离阳回来坐下,一旁的离少泽斟了一杯酒举起,干净的嗓音仿佛夏天的溪流,清澈的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哼!”离阳冷哼一声,“三弟果然是清闲日子过得多了,竟连皇家尊严也不放在心上了。”
“臣弟不是这个意思,八皇子年纪小,若是皇兄和他一般见识,倒是会让人看不起,再说他身后站着的是漠北国,依梁国的实力,恐怕得十几个才能比得上漠北国。”
“孤从来没见过这般涨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三弟既然身体不适,就不用挂心朝堂上的事情了。”离阳面色阴狠的说道,三皇子向来是这般好脾气,对待任何事情都持着宽松温和的态度,所以父皇才会越来越看重他。
离少泽好脾气的闭上了嘴,怡然自得的跪坐在软垫上喝茶,似乎一点也不把离阳的话放在心上。
过了没多久,一身明黄色黄袍的顾岸就阔步走上了高台,底下的人纷纷起身跪拜,他轻轻抬手,众人顺势坐下。
“诸位久等了,朕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顾岸说完,厉眸绕了一圈,朗声道“七王妃何在?上次的诗还没解释清楚,想必大家都好奇的很,清歌就别卖关子了。”
夏清歌听言,莲步轻移走到了大殿中央,朝着顾岸盈盈一拜。
“回父皇的话,这首诗是清歌偶然所作,没想到在今日派上了用场。想必大家都知道,本宫的父亲是燕国的江北王爷,在本宫幼时经常带兵打仗,战争注定会有伤亡,有输赢,清歌不曾去过战场,也不曾见过上战场的士兵,但是清歌知道,士兵也是人,也有父母妻儿,也有七情六欲,他自然也有梦,保家卫国,血战沙场,可是年年如此,将士们也会有怨,守着城关边隘,日日陪伴他们的是手里的佩刀和马鞍上的铁环,度过几个春夏秋冬,淌着黄河奔波劳碌的绕过高山,他们如此辛苦是为了更多人的安逸,如此说来变化得不是人,是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