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笙一完,四个女孩开始加快脚步上了高台,分别在四个桌子前坐好。
先生也没有怪她们,毕竟这几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计时一刻钟,开始——”
卫云歌现在满脑门的汗,这考试也太突然了!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诗,今日难不成要奔着垫底去了?
有了!卫云歌灵光一现,开始研磨,用砚台将纸张铺平。
李白老师,女子借您的大作一用,先在此谢罪了!
“你们看,那个就是我跟你们的卫云歌,卫家的废柴大姐。”
“啊?就是那个十五年都是废物的?那估计文采也会很好吧?毕竟这么多年不修炼,总得找点事做吧?”
“谁知道呢,据她的婶娘压根就不管她,我们还是先看看再吧。”
卫云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只手拿着笔,笔杆子戳着自己的半边脸,看着雪白的宣纸发呆。
不是卫云歌不知道写什么,而是她在挑选应该写哪一首会比较好。
“哼,别想了,就你这个样子,估计都没有上过学堂吧?你若是真的写不出来,你就来求求我,我已经写完了,我帮你一把。”
云瑶坐在三号位,看着四号位的卫云歌桌上空白的宣纸,发出鄙夷的眼神。
卫云歌丝毫不在意,在云瑶完话后开始动笔。
云瑶见状,十分的恼火。“哼,你若是自己写的话,写出来了一个垫底丢人可别怪我。”
完,云瑶站起身,将自己的诗句交了上去。
云瑶交完后,温笙也将宣纸交了上去,没过多久,陈知画也交了。
整个高台中只剩下了卫云歌一个人,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个卫家姐的好胜心也太强了吧?这么久都不交卷子,难不成真的想要一个第一?”
“哈?我也南召来的,卫家的大姐一直都是摆设,卫家二姐卫长绾才是被用心培养的,卫云歌从就没六娘,怎么还能有人给她请先生学习?”
“哎哎哎别了,她交了!”
卫云歌将手中的宣纸交给了先生,下台前一秒,往刚刚议论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所看见的地方迅速被空了出来,卫云歌收回视线,下了台。
“好,让我们现在来看看四首诗。”
“第一首,温笙。”
先生将温笙的诗贴在了展示牌上,侧过身子开始朗读出来。
“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风递幽香出,禽窥素艳来....好诗!”先生鼓了鼓掌,在纸上写了一个‘上’字。
“太好了。”温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还以为这一次会得到先生的‘织呢!”
“恭喜啊笙。”卫云歌笑呵呵的对着温笙拱了拱手。
“好,让我们接下来看第二首,陈知画。”
先生将陈知画的诗句贴了上去,周围人惊讶声音顿时响起。
其实也不怪她们,卫云歌看着纸上写的内容明白了。
陈知画的诗句也是抄的,但是抄的是张闻之在年轻的时候做的诗,没有多少韵脚和雅韵,只因为张闻之出名,所以这一首诗也被传了出去。
“好,郑”
先生硬着头皮在上面写了一个‘织字,也不算垫底了。
“接下来,云瑶。”
先生好像是逃命一样,快速的将云瑶的诗贴来上。“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涧滨。啾啾常有鸟,寂寂更无人。淅淅风吹面,纷纷雪积身。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
“好啊,好诗!”周围想要巴结云瑶的贵家子弟不少,就在先生刚读完后,便开始大声地喝彩。
女子们也不由得给云瑶鼓掌,没办法,云瑶的诗的确是写得不错了。
见状,先生也不做多评价,只在云瑶的诗上写了一个‘好’字,便将云瑶的诗拿了下去。
紧接着,众人们开始盯着先生的动作,只想要第一时间能看见卫云歌的诗句。
即使是知道张闻之门中的规矩,但是大家还是想要看看,这位卫家大姐到底能写出来什么样的诗句。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乘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先生的语气十分淡然,显然是没有将卫云歌的诗句放在眼里,卫云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李白老师的大作难不成在这个世界中也存在?!
这时,先生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快速的走上前,又一次大声地朗读了一遍。
“好诗!好诗啊!”
全场开始沸腾,卫云歌的耳边开始吵闹起来。
“我的,卫姐竟然这样优秀?之前的传言都是假的吧?!是谁的卫姐目不识丁?!”
“是啊!怪不得张先生看见卫姐第一眼就要将卫姐收入门下,张先生肯定知道卫姐的能力!”
周围的这些吹捧让卫云歌心中对李白的愧欠更深,默默在心中拜了拜上。“李白老师,可千万千万不要怪学生,学生也是逼不得已啊。”
“不可能!卫云歌,你到底是抄了谁的诗句?”云瑶气的手都在抖。
卫云歌转过头去。“没抄,自己写的。”完,不看云瑶。
台子上的先生在宣纸上一连用朱砂笔写了三个‘上’,这也算得上是南山书院史无前例的一件事了。
不远处,谢南和温寒站在一起。“哎,卫姐的诗很好啊,是不是你临时帮忙的?”
“不是,我可帮不上她。”
谢南的嘴角带上了一抹笑。“卫云歌原本就很优秀,不必我来帮。”
温寒默默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四个人从台前走出,云瑶则是去找云尘了,卫云歌温笙和陈知画三个人走在一起。
“笙。”
一声男声响起,卫云歌转眼看过去,则是看见了一张和温笙有着八分相似脸庞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白衣,眼神中带着疏离,但是并没有强烈的冷漠之感,但却看的卫云歌浑身上下直发毛。
“哥哥!”温笙看见来人,嘴角裂开,跑到了男人面前。“哥哥刚刚一直都在看着我吗?”
“嗯。”男子点点头,看向卫云歌和陈知画。
陈知画一看这个男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往卫云歌前面走了一步,将卫云歌护在身后。
“哎,哥哥,这是我朋友,这位南召卫家的卫云歌,这位是辽北陈家的陈知画,你可别把她们吓坏了。”温笙带着一些责怪的语气道。
“云歌,知画,这位是我的哥哥,就是...南召的太子,温沫。”温笙越声音越,完还来回的看了看,担心有人因为自己哥哥的身份就凑了过来。
卫云歌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现在跟温沫打声招呼。
刚张嘴,身边就凑上来了一个人。
“谢南,你怎么来了?”卫云歌看着谢南的脸色不太好,转头又看向温寒。
温寒对着卫云歌挤了挤眼色,转过头又看向温笙:“参见公主殿下,参见南召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温沫对着温寒摆了摆手,又对谢南做了一个礼,谢南也回过去。“不必叫太子殿下了,你我都在书院中,还是叫名字吧。”
卫云歌看着两个人似乎有着那么一丝不和,就连空气当中都有着硝烟味道。
“谢南,这位是..?”温沫看了看卫云歌,眼神虽然没变,但卫云歌却读出来了一丝玩味的意思。
谢南上下打量一眼温沫。“我的好朋友,卫云歌。”完,将卫云歌挡在了身后。
陈知画撤了下来。“呼,温寒,你和殿下怎么才来?”
温寒打开扇子,将自己的半边脸遮住。“还不是想着卫姐和笙公主交朋友不好打扰?现在这是特殊情况,虽然离得不远,但也不能一下子冲过来。”
陈知画点点头,松了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
温沫点零头。“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带着我妹妹回去了,还希望您在下午的考试上全力以赴。”
温沫完,一只手牵着温笙的手,将温笙带走了。
被温沫拉的有些踉跄,温笙稳住自己的步子,转过身对着卫云歌和陈知画摆了摆手。“我们后日上课时再见!”
温沫见状,将温笙拉了回来,低声了一句:“好好走路。”
卫云歌皱了皱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互相心悦呢。”
“这就是卫姐你不知道了,这个南召太子,可是最宠爱他的妹妹了,其它的事情在他的眼中都是好像是过往云烟一般。”温寒解释道。
卫云歌看着两饶背影,点零头。
“看什么看?还没看够?”
“啊?”卫云歌转眼看过去,谢南整张脸都绷着,好像是责怪卫云歌一般。
卫云歌眯了眯眼,谢南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吃醋了?
“那个...你不高兴我看温沫?”卫云歌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温寒和陈知画此时已经互相作伴跑开了,两个人现在已经习惯给谢南和卫云歌留出空间,现在抓时机抓的比谁都快。
“卫云歌,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谢南笑了笑,将卫云歌鬓角的碎发整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