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凰心,怎能不慌?
然而,秦子晋却拒绝了。
“凰儿,你现在还不能去。”
“爹,我知道我现在怀着身孕,不宜折腾,万一那个人是嗜杀成性的魔头,弄不好还会丢了性命,可是,说不定那个道长人已经走了啊。”秦凰恳求。
不论如何,她必须,必须去一趟那条小河,甚至,如果真如她的推断,天音道长是下胭脂醉毒药的人,她还真就必须要找到那天音道长。
当然,这话不能直接跟她爹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她爹一定会拒绝的。
而她也没有办法向秦子晋说明心中的担忧。
因为对于她自己而言,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但对于秦子晋来说,着实太过荒诞,她爹只会以为她在骗他。甚至是因为她孕中多思,甚至是撞了邪。
所以,她只能恳求。
“不行,凰儿。”秦子晋怎会让她去,“你体内余毒已清,而胭脂醉的人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专心养胎便好了。”
对秦子晋来说,是不会让她去涉险的。
秦凰咬了咬唇,纠结了一阵,才开口问,“爹,你怎么知道我体内的余毒全都清除了呢,说不定他一直存在。”
“原来你担心这个?”秦子晋了然,然后既定的道,“若是你体内的毒没有清除干净,你怎么会清醒过来。”
“……”秦凰哑然。
原来,她爹真的是这样判定的。
因为秦子晋的话,秦凰心中忧虑更甚。
因为她跟秦子晋说要去那条河,秦子晋拒绝后,便一直把她看的很紧,甚至连她去王二丫家,他都要看着她真的进了王家的门才行。
秦凰真是找不到一点偷偷离开的机会。
父女俩这微妙的氛围,持续了有一周,舜冶也觉出不同。
他很奇怪的问秦凰,“为什么我觉得爹总是一副很紧张怕你走的感觉呢?”
“……”秦凰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舜冶。
她想了好久,也没有把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说出来。
如果,舜冶知道,她怀的宝宝,可能是个傻子,他会怎么想?
不能说,不能说,她怕。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舜冶下意识的拉住秦凰的手,这一触摸,不禁皱紧了眉头,真的觉出不同来,“阿凰,你我夫妻,你心里有什么难处,是不能告诉我的?”
他说这段时日媳妇儿变得很是沉默寡言,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怎么跟他撒娇了。
他只以为媳妇儿估计是怀着身孕,身体不爽利,才这样的,但看媳妇儿现在的表现,他终于意识到,可能是媳妇儿心里压着什么事儿。
“舜冶,你知道我以前是傻子吧?”秦凰想了想,终于开口。
她不能这么自私,他是她的相公,她肚子里怀着的不仅是她自己的骨肉,同时也是他的,她不能因为害怕怪罪,就对他隐瞒。
“嗯。”舜冶点点头,知道她要把心里的事儿说出来,神色渐渐认真,洗耳恭听。
“其实我之所以傻,是因为从我娘在生我的时候被人下了毒,我娘虽然生下了我,但却因为中毒太深,难产身亡,而我虽然被爹倾尽全力,留下了性命,但却因为母胎里的毒,一直痴傻。”秦凰简洁的把原因说了一遍,然后道,“爹认为我只要清醒过来,我的身子便没有问题了,但出于某些我没有办法解释的原因,我觉得我体内的毒,可能还在,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秦凰说到这里,自己都有些丧气。
什么“某些没有办法解释的原因”,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有半点说服力。
“嗯。”舜冶却是揉了揉她垂头丧气的小脑袋,道。
“你相信我说的话?”我自己都不太信。
“为什么不信?”舜冶迷茫,“你是我媳妇儿,我要是连媳妇儿的话都不信,还有谁的话可以相信?”
秦凰看着舜冶认真的神色,突然想哭。
舜冶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力量。
因为他的话,秦凰突然觉得,自己所要说出口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了,她道,“舜冶,我怕我体内的毒真如自己所想那般,真的存在,我怕孩子……也想曾经的我。”
舜冶终于明白这些时日,小女人为什么总是沉默寡言,日渐消瘦了。
他心中不仅为自己的粗枝大叶感到懊恼,同时,“秦凰,你是不是怕我怪你?”
这么久以来,舜冶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喊她的名字,秦凰一愣,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心中愈发忐忑。
舜冶突然一个脑镚儿砸在了她的头上,就算是他控制好的力度,也砸的秦凰生疼。
“你这个蠢女人,脑子里一天胡思乱想的是什么!”舜冶看着疼的眼泪都快出来的媳妇儿,在这时候只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疼爱,但头脑却压下了这个念头。
闲杂,可不是这样的时候。
她必须要让这傻丫头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秦凰,我告诉你,我爱你,爱的是你这个人,爱孩子,也是因为你这个人,最主要的是你,而不是孩子,你懂不懂?”秦凰声音少有的冰冷,说出来的话却是刺向秦凰的脑子里,刺进心里。
恍惚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秦凰看着浑身散发着冰冷气势的男人,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他,她心里其实有些害怕。
原来男人生起气来,这么恐怖。
舜冶看着怕的都快缩成一团的小女人,终于耐不住心软,把她搂在了怀里,大掌轻拍着她瘦弱的背,安抚,“凰儿,你知道么,只有信任,才能让两人相互扶持,走的更远,我希望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会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不是一个人缩在那里,担惊受怕。”
“舜冶,我知道了,我错了。”秦凰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