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多人的人看来,兰尊派的这件事情就如一场闹剧,比试尚未结束,同门已经反目成仇。然而,也有少数人觉察到百里辰的无情,同门尚且如此,外人呢?
即墨琬琰的第一场比试就这么结束了。虽然时间短暂,但是也让他知道自己有一战之力,这便足够了。他不喜欢打打杀杀,正要趁这个机会退出赛场,不曾料到,人的贪心无止境,见缝插针的大有人在。
眼看着即墨琬琰没了比试的心思,一个瘦弱的男子匆忙付费上场。他在场外可是仔细观看了即墨琬琰的一招一式,虽然即墨琬琰的剑术很稳当,但是却没有瑶湟宁的老道。柿子要挑软的捏,他深谙其道。
即墨琬琰乜斜了一眼男子,眉眼之间尽显厌恶。人长得丑也就罢了,如果眸光正直,就不会那么招人烦,可是眼前之人一对三角眼滴溜溜地乱转,面由心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是绝对不会有长得这么抱歉的人胆敢跑到他的眼皮底下生事!
男子的三角眼将即墨琬琰上上下下端详了一个遍。心中颇是看不上即墨琬琰,心道:“细皮嫩肉的小娃娃,不知道世间险恶。”不过,他喜欢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他摆出一副长者的样子,负着手道:“自己交出武器,不要让我出手,你不是我的对手。”
即墨琬琰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他,而后竟是做出让所有人都吃惊地举动,昂首挺胸,眼光平视,径直从男子的身边走了过去。衣袖轻拂,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向着场外走去。
“这小子也太猖狂了!”
“不,多有个性的年轻人啊!”
“太任性了!”
……
每个人评论不一,对着即墨琬琰啧啧称奇,不过其中最受冲击地便是场内的瘦弱男子,这是脸皮被扯下来让人拿鞋底踩啊!
“你给我站住,小子!”他冲着即墨琬琰的后背大声叫喊,三角眼睛几乎被他瞪成圆形,眼睛凸出,很是骇人。
可是,他遇上的偏偏是即墨琬琰这个怪人,即墨琬琰理都没理,依旧我行我素,走出比试场的出口,对着远处为他竖起大拇指的瑶湟宁道:“宁大哥,我先回去。”
“我和你一起回去。”瑶湟宁正要走向即墨琬琰,瞳孔却是倏尔放大:“小心!”说完已经闪身向着即墨琬琰奔去。
可是,他终究没来得及,瘦弱男子的双锤离即墨琬琰只有一指的距离,正在这时,即墨琬琰身上的菩提剑却是“嗖”地一下飞出,“铛——”地一声与双锤相撞,炽烈的白光晃了人的双眼,等眼睛适应过来之时,却是发生了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男子额上青筋骤现,双臂绷直地去抬不断下坠的双锤,直到双锤彻底落地,男子也跟着瘫坐在地上。
众人再看菩提剑时,却不知不觉地出现这样的想法:菩提剑就在半空中悬浮,好似是一个王者俯视臣民。而男子的双锤兴不起一点反抗,就死死沉在地上。
“小子……”男子仰头嗔视即墨琬琰,咬牙切齿。
即墨琬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疑惑看着菩提剑,刚刚是菩提剑自己飞出去,他甚至都没感觉到。他抬手,想要招菩提剑回来。然后,菩提剑做出了让所有人侧目的举动!
菩提剑没有听从即墨琬琰的命令,依旧悬浮在半空之中,温润的白光流转在剑身之上,随即慢慢扩大,就如水纹荡漾而去,空气中竟然出现肉眼可见的涟漪!然而,之后诸人便没有好心情继续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象了。因为在同一时刻,他们身上的武器出现轰鸣之声,作为主人,他们自然明白那些代表着什么,是一种力量,名为安静,不能与之为敌。诸多的人面色剧变,看着菩提剑甚至是即墨琬琰,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
凌霄几乎在半空中打滚,深蓝色火焰将它层层包裹,剑身不可见:“这小子蔫坏蔫坏的!我就知道它不是个简单的货色,没想到在这里等着我们。哎呀,烦死了,别念了,别念了……”它嘴里嘀嘀咕咕,别人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却知道它却是在场所有的武器中最清醒的一个,还有力气抱怨而不是一味地臣服。许多人看着瑶湟宁的目光里带着羡慕,这一件事,就能划分出武器的等级,当然对于大发神威的菩提剑,许多人不置一词。刚刚看的分明,是菩提剑自己出去的,和瑶湟宁没关系,菩提剑这种级别的,他们都不敢去想象去拥有它。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有一罗预,菩提剑的光芒渐渐收敛,飞回到即墨琬琰的手中,又变成那把普通到简陋的木剑,可是再也没人看小觑了。
此时不适宜在这里停留,瑶湟宁召回凌霄,拉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即墨琬琰,匆匆离开斗馆。
剩余的人一脸惊异地盯着他们的背影瞧,可是却没胆子追上去。
……
“姐姐,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能拿剑了!”百里芳容脸色惨白,呆呆地看着百里棋。
百里棋再也忍不住,她一把抱住百里芳容,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呜呜呜……”百里芳容抱着百里棋嚎啕大哭。
姐妹哭作一团,许久,百里棋安慰着百里芳容:“芳容,等我们去寻天机传人,找他来执你的手。”
“可是天机传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人很难见到他。”
“一天没找不到就找两天,我们一直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百里棋安置百里芳容歇下,为她掖上被角,“你好好休息,我过会儿来看你。”
“嗯。”百里芳容合上双眼,眼角处还滴着泪珠。
百里棋为她擦拭干净,声音坚定:“芳容,姐姐一定会为你找到天机传人的,这段时间,你暂且忍耐。”
百里芳容不说话了,只是眼皮颤动,终是泄露了她的内心。
百里棋长叹一声,悄声出去安排了。
感觉到人走了,百里芳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出,她低声抽噎着,被子在她的手心里握出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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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落雪鼓起勇气,终是踏入墨轩斋,可是刚进门,就被两个人守门人阻拦:“站住,进入里面要有墨轩斋的宿牌!”为了确保住在墨轩斋人的安全,其他人不得入内,除非受到墨轩斋主人的邀请。
“我,我是给人送东西的!”
“给谁送东西?报上名来,我们也好去通知他。”
“曦月,一个叫曦月女子。”古落雪老实说道。
其中一个守门人拿出一个朱红色的罗盘,在罗盘上空书写“曦月”两字,随后空中的两字化为一道光钻入罗盘中,罗盘嗖嗖地转动起来,最终停在一处。守门人点头:“嗯,竹苑住着的一位客人,正在一名为曦月的女子,你跟我进去。”守门人对着古落雪一招手,示意她跟上自己。
一路上,古落雪跟着守门人左拐右拐,心中感叹:不愧是墨轩斋,单是景色就胜寒衣屋几个等级,里面的装饰还不知如何相距甚远呢!
终于,守门人停住脚步,对着古落雪道:“这里便是竹苑,我会去找这名叫做曦月的客人,若是你说谎,会被关起来!”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神情严肃,颇有警告的意味。
“不会不会,我说的是真话。”古落雪急忙摆手。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唤里面的人。”
“好。”古落雪乖巧地应下,看着守门人向竹苑深处走去。
古落雪睁大眼睛看着竹苑,苍翠欲滴的竹叶飒飒作响,看着便已经是心情舒畅,若是在这里吟诗作画,弹琴舞剑,不知是怎样一副美景呢!她正在天马行空地想着,不曾料到身后的人。
“你在做什么?”
古落雪被这冷漠地询问吓得一跳,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熟悉,她猛然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睛中闪过润亮的色泽,只是见到男子冷漠的容颜,她慢慢收回眼中的惊喜,解释道:“我是来找曦月的,她借给我钱,为你买衣服,我做了东西偿还她……”
百里辰一皱眉,冷漠道:“我没让你解释这么多没用的东西!”
古落雪呐呐闭上嘴,低垂下头去,隐忍着,逼回险些掉落的泪珠。
曦月跟着守门人出来时,便看到这样的场景。凝睇古落雪的样子,她心中叹息,走到她的身边:“真是不好意思,那日忘记给你宿牌。”
“没关系的,是我叨扰了!”
古落雪抬头,曦月果然见到她眼角通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她就为她心疼,此时,叫她这个样子,心中便更加不舒服了。她将目光落在一旁站立的百里辰身上,笑眯眯道:“公子可是惊吓了我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