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望着杜泽涛,一脸歉意的道,“侍郎大人,抱歉,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们都做不了主,全看师傅的意思,师傅现在闭关不出,我们也不敢擅作主张,生怕他怪罪下来,所以…。”
杜泽涛脸色顿时黯淡下来,虽然明知道会如此,但是他还是舔着脸来了,他虽然不怕王东,不怕其他人,甚至不怕东洲王,但是却不得不怕齐罗宇齐王,这位可是真的狠人,在东洲这个地界,他可不管你是谁。
“能不能通融一下,只要你肯手下我的孙儿,每月我都有供奉送上,我们杜家还有家传的宝兵,也可以送给你。”杜泽涛依然不甘心,忍痛出了最后的条件?
听到这话,旁边的杜鹏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爷爷,抓紧了他的衣服。
供奉,宝兵?
王宋心中微微一动,但是依然摇了摇头,“抱歉,杜大人,您这么真是折煞子了,子何德何能能拥有一个宝兵。”
宝兵是什么,那可是能完美的承载修士和武道大家的力量,所以才被称作宝兵,至少也是四级的法器级别,一个四级的法器级别,这老杜同志家底真厚啊,要知道,一个四级的法器级别,价值在数十万两白银以上。
这样都不心动?老杜望着王宋满脸的不可思议,王家的家底他可是知道的,几乎等于没有家底,这也打动不了这个家伙吗?
看到王宋坚定不移的眼神,老杜的神色终于完全黯淡下来,宝兵都吸引不了王宋,显然,他是真的不想将自家的孩子收下。
“老夫打扰了。”他叹了口气,对王宋一礼,就要走开。
王宋抬手,拦住了杜泽涛,道,“看贵孙的神态和意志,如果去学武的话,应该不错,侍郎大人何不让他学武,武道一途,看的是个人毅力和赋,我相信,贵孙的毅力足够坚定。”
这个孩目光坚定,是他见过的少有的坚毅的孩,如果去学武,不定还真的有成就。
杜泽涛向王宋一抬手,道,“多谢。”他也没多少话,带着杜鹏,上了马车,离开燎阁的门口。
王宋摸着下巴,望着杜泽涛离去的方向,感受四周的情况,默然不语。
太上书院这个地方,有的是各家的探子,杜泽涛铩羽而归这个事情,恐怕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东洲城。
不过这可不怪自己,他是真的不想收什么人,身边有个刘萍就够了。
刘萍在旁边看着,听着王宋和杜侍郎的对话,她望着王宋,在他们两人之间绝对王宋才是年龄比较大的人,人情世故,对答如流,更重要的是,面对诱惑一点也没有犹豫,四级宝兵,不要就不要,这才是真的潇洒。
一时间,对于王宋在心中的地位一下子上升到非常高的层次,第一次,她觉得,这个师兄是真的师兄。
王宋带着刘萍,推开燎阁的大门,缓缓走入。
他以为,这种事情应该会很多,但是没想到过去了好几个月,也才来了一个杜侍郎,很少嘛。
色黄昏,登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空荡,寂静,只有四周的大树上树叶飘零的声音,微风从面前划过,吹起几缕长发,长发打在脸上划过的感觉,王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真实。
没错,就是真实,如是我见,真实不虚。
在这一刻,王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道路,坚定了自己的信心,不为外物所动,只要自身足够强大,不管他是什么侍郎,什么王子皇子,还是什么东洲西洲王,都不用去看他们的脸色。
在厨房里找零吃的,返回到登楼,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王宋点开油灯,郑重的坐在桌子的旁边,而在他的旁边,刘萍也神情肃穆起来,因为,今是她第一次画符的日子。
刘萍放下自己的东西,自觉的将符纸,符笔,朱砂等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窸窸窣窣片刻,也不知道干什么,出来之后,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看起来比王宋更加的慎重。
王宋看着刘萍进去房间,然后在看着出来,望着她的表情,有些叹气道,“让你认真点,不是让你表现的这么紧张,放松点,画符,就是要贴近自然,你这样子还怎么贴近自然,你这是违背自然。”
刘萍看了一眼王宋,有些不自觉的道,“有些紧张。”她能不紧张吗,地元气灌体,很有可能就会爆体而亡,怎么可能不紧张,他可不是王宋,一大不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
王宋有些无语。
他想了想,道,“紧张会带来一些负面情绪,负面情绪会导致地威压,你这样,还别画符,笔都拿不起来。”
刘萍想了想,却是这个道理。
王宋道,“别紧张,听我的,深呼吸,呼……吸……。”
随着一呼一吸,刘萍果然平静了下来,按照道家来讲,这就叫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呼吸乃是内地和外地交感最原始的渠道,通过深呼吸,可以做到内外平衡,神定自然。
刘萍穿着郑重,来到桌子前面,拿起符笔,准备开始画符。
这个时候,王宋闭上了嘴巴,甚至将呼吸都放的很轻,因为他知道,因为自己在旁边,很有可能导致刘萍产生杂念,他的存在,是为了防止意外的,万一不成功,地元气些许暴动,自己完全可以镇压,不会山人。
刘萍拿起笔,站在原地,平心静气了好片刻,这才用符笔,轻轻的沾入到朱砂当中,符笔一接触到朱砂,便感觉到手中仿佛捉了一块钢铁,拿都拿不起来,刘萍的额头顿时汗都流下来。
王宋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微微叹气,这个时候,他反而不宜出声,需要她自己依靠自己的意志,克服这个困难。
刘萍就保持这个姿势,良久之后,终于平定心情,将符笔拿了起来。
这个时候,王宋看到,刘萍的身上,似乎泛出一道极淡的光辉,将她衬托的犹如一位仙女一般。
看到这里,他微微一愣,心道,“看来师傅的眼光的确没错,这刘萍果然生灵光强横,他想了想自己,好像当时也应该是这样。
刘萍拿起笔,转身,望着桌子上镇纸压着的符纸,心灵放空,只留下一个念头,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