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1 / 1)

早就听闻卷毛儿皇帝手下的情报组织非同一般,谁想此事过后才三天,果然就有人查出了那个太监是冒名顶替的真相。

这人姓袁,原是川陕一带人士。自十四岁那年母亲去世后,他们父子便趁势做起了贩卖花草的生意。时间一久,家里就储藏了不少世间罕有的奇花异草。可惜树大招风,这些花草被年羹尧府邸的一位门人盯上了,随即便想以重金让他们父子两个割爱出让。

袁家父子爱物成痴,谈判不成,那人就以巡抚衙门的势力制造出了事端,使他们父子身陷囹圄,最后就趁这个机会将那几十盆花草生生掳走了。

袁家是花商,平日还是颇有积蓄的,狱卒见他们父子还有油水可捞,所以也没怎么严酷相待。袁父在狱中犯病去世后,这些人反还想办法找其他囚犯替换,把这年轻人放出了监狱。

这是康熙年间年羹尧做四川巡抚生的事情,谁想这姓袁的仇恨却延续到了今日,辗转如此才找到机会报仇。

古人没& {}有照片信息采集,出现这样冒名顶替的事也实属正常。可是等卷毛儿同志说过事情的原委,我还是忍不住满怀疑惑地问他:“胤禛,这个姓袁的……真是单单报仇这么简单吗?”

他愣了愣:“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我偏过头去想了想,随后这才低着声对他说:“他若真是仇恨年大将军的话,完全可以用此法报个人私仇就好了,干嘛还要拉扯上咱们元寿来泄恨呢?还有天申,这孩子虽说是意外,但仔细一想,如果那个姓袁的不是被别人利用的话,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粉末中是什么毒呢?!”

卷毛儿听了,先是低头沉吟片刻,然后这才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沐莲,我和十三弟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一个满怀仇恨的人,的确不像是有这么深的心机。可是我们手里暂时还没有别的证据,也只能再等等了……”

见他愁眉不展、满腹心事的样子,我这就赶忙上前挽住他的肩膀又笑:“胤禛,此事到底如何,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好在孩子们现都安然无恙,恢复也很快,待三个月后,他们就又可以重新练习骑马、射箭了。”

他听了此话,这才也柔声笑说:“沐莲,这次真是多亏有你,不然事情就一不可收拾了。”

我随着叹口气:“孩子出了事,我这做额娘的,哪有诸事不管的道理?别说是劳累,就是要人拿性命来换,我也……”

话未说完,卷毛儿立马就笑着出口打断我的话:“哪有这么严重啊?这不过是孩子们命里的劫数,一过去就会没事儿了。”

说完这个,他又略略顿了顿,然后才低声交代我说:“沐莲,天申的身子一向不及元寿好,这次似乎也没有他恢复的那么快,你平日还是要多费点儿心才好。”

天申中毒的事,我总觉得欠了耿青岁一个人情。现在卷毛儿这么一提,我随即点笑说:“这是自然的。天申这孩子一直都很招人喜欢,以往我去南三所给元寿送东西时,回回也都没少了他的。更何况我是大夫,他的血毒也是我亲自动手取出来的,哪有不负责到底的!”

卷毛儿听过笑:“这样好,我就怕你们为了这件事心生芥蒂,有了嫌隙。”

我嗔笑着看了过去:“我们哪至于这么小心眼儿!耿姐姐一向对孩子们都很好,将心比心,我当然也会对天申好的。”

卷毛儿终于笑着点点头,我这里却又想起一件事:“胤禛,孩子们这次的事,虽说与中邪无关,可我这心里却还是害怕的很。元寿这孩子以后若还是七灾八难的,我看别说七十了,就是六十我也熬不到。要不……咱们还是先给他定下一门亲事冲一冲吧……”

这事是卷毛儿同志自己以前提过的,现在我同意了,他却又满脸讶异地问我:“沐莲,你怎么想到这里来了?”

我没好气地笑:“近朱者赤。跟着你这个爱看八字命理的人,我能不受点儿影响吗?”

他听了,这才也低低地笑说:“好。沐莲,你既然有此心思,那心里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很是认真地思索了半日,然后便柔声细语道:“胤禛,我说的只是定亲,又不急着娶,想的就是拿此压压灾。不过咱们也不要亏待人家,怎么着也得当正室看待。”

说完这个,我随即又长吁一口气:“咱们元寿的性子大体上虽然和善,但有时又有些好胜,我看……还是得找一温柔和顺的才行。而且这孩子年纪正轻,难免爷会有些虚荣心,最容不得别人说太多自己的不是,像我这样说话直白就不太合适了。”

卷毛儿听过便笑:“你知道的还蛮清楚的嘛!”

我很是无奈地苦笑:“自己的孩子,哪有不清楚的!咱们馨儿性子好,最有耐心,但又不刻板,基本上还算属于百搭型的姑娘。宁丫头嘛,我看绝对是不会让人省心的,以后咱们还是别太宠溺着她才好,省得有操不完的心!元寿他是男孩子,婚事自然又和她们不同。”

这人可真会磕碜人,我一说,他便调笑着问:“怎么,你不希望咱们元寿今生只爱一个人了?”

“我当然希望他能专情一些了!”我尴尬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子女的感情,咱们能有办法管吗?要不,馨儿的婚事也不会这么快了!”

卷毛儿见我说话的语气急了起来,这就忙抱住我亲热着说:“沐莲,馨儿现在正是出嫁的年纪,你就不要再为这个说我了。现在你不是关心元寿的事吗?咱们还是转回来说说这个吧,啊?”

“有什么好说的?”我很是沮丧地叹了一息,“孩子的眼光总是和父母不同的,咱们觉得相配的人,他们未必如此想。算了,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说了也是白说!”

“哪能呢?”他看我忽地又没了兴致,立时便笑着摩挲起我的脖颈来,“你是他额娘,怎么着也得说个标准吧。以后万一你们婆媳不和了,那孩子夹在中间多么为难啊!”

什么婆媳不和?以后我又不和元寿他们一起过日子,卷毛儿同志还真是会逗人开心!我看着他笑:“胤禛,依我看还是挑个文臣家里的姑娘吧。咱们元寿整日家读书习字的,如果找那一字不识的人,到时两人很有可能话不投机,没有共同语言,这样也不怎么好。”

他看我又说出这一堆儿话来,这就又继续笑问:“还有呢?”

我低下头,又想了大半晌,随后这才缓缓地抬眼很是郑重地答道:“没有了。”

卷毛儿怔了怔,接着又笑:“沐莲,真没有别的要求了?”

“我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关键是咱们元寿看着喜欢才好。”说完,我便也出声笑,“胤禛,你识人的眼光总是好的,不过还是记得先询问一下对方的意见,人家若是愿意后,咱们这才定亲。”

“我还要先问问对方的意见啊?”卷毛儿深不以为然地笑,“难道咱们皇家就如此不堪吗?”

我淡淡笑:“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不然就是贬损自己的孩子了。对有的人来说,嫁入皇家确是种荣耀。但人各有志,女孩子一生就这一次机会,还是先问问吧,千万别又酿出什么事儿来!”

卷毛儿听我这么说,立时就伸手捏捏我的鼻子:“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人勉强着嫁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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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元寿和天申这两兄弟的事情盘查清楚后,远在西北的年大将军立时便令人押送了那位惹事的门人进京请罪。

卷毛儿皇帝一向是爱憎分明的,眼里容不得半点儿沙子,等这人和那个姓袁的对质后,当即便把他打入了死牢,要在十日之后行刑问斩。

之前我们查出了姓袁的来历,但却没有找出幕后主使人,所以一直都只将这人关在大牢里。现在他见自己家仇得报,又听怡亲王许诺供出那人即可宽宥对待,这就说出了那个帮他混进宫来的太监郑进忠。

说起这个郑进忠,其实宫里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他原是在齐妃李氏和弘时身边来往的太监,因去岁正月财迷心窍,竟假称奉了卷毛儿的旨意前往南海进香,还趁此向浙江巡抚索应夫马。此事被人揭后,卷毛儿皇帝因顾及齐妃和弘时的脸面,只对刑部说此人是宫里屡次逃走的惯犯,所以这才做出此等怪事,随后便又着人在城门将其永远枷号。

现在姓袁的忽又说出此人,不由得让人再次怀疑起李氏他们母子来。可是之前卷毛儿皇帝明明已经问询过弘时的,如果真有问题,怕是早就会动手了。再说,那个郑进忠即使帮助姓袁的混进了宫,但下毒的事却在他被关押之后,若说也参与其中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为这事我早就疲了心神,不过想着不管是谁指使的,反正卷毛儿皇帝他自会弄清楚的,所以便撂开了手不再打听,只将自己的任务按在元寿身上,好想法子让他快点儿好起来。

青岁是一次见孩子身历生死,所以当那闯祸的门人被人处斩后,她对此依然颇有微词:“那个门人犯错,还不是因为仗着年羹尧的缘故。说起来也好笑,就那人的德性,竟还步步高升做上了直隶道员。真要论起来,皇上对年羹尧也太纵容了些,出了这样的事,实该警示一下才好。”

这人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但想起昨晚卷毛儿说他已准备宣年羹尧下月入京觐见,我随即忙笑着对她说:“姐姐,这都是圣祖爷在时的旧事,所以皇上他才会秘而不宣。如果把此事宣扬开来,别人又会说他邀誉。至于年羹尧该如何处罚,那都是朝堂之事,咱们这些后宫之人,心里即使再有不满,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看皇上他以后怎么做了。”

青岁听我这么说,立时便也笑道:“你说的也是,咱们的想法确是没什么用!算了,我倒想看看他这年大将军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她就忙又笑着问我:“对了妹妹,听说馨儿的婚期定在明年九月,这是真的吧?”

“嗯。”我微微点头,然后叹息着轻笑,“等元寿他们过完生日,我们这就送她出阁。”

她看我很是不舍的样子,这就立马拉过我的手轻声安慰说:“沐莲,咱们馨儿也不算是远嫁。她若有时间,随时都可以回京探亲的。真要说起来,这比嫁往蒙古塞外可好多了。”

我笑着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婚事……当初我也没怎么反对。姐姐,现在正九月,算算这日子,刚好剩下整一年的时间。别看他们不准备在京城里住,这一娶一嫁的,到时还是要费很多事儿的。”

“这有什么!”青岁轻拍着我的手笑,“馨儿可是咱们一起看着长大的,现在她出阁,我这里哪有闲着不管的道理?沐莲,放心吧,有什么需要的,不用你提,我也会心甘情愿帮忙的!”

作者有话要说:偶出差回来了,休息一下,明日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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