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方蹲下身看,看到咽喉上有一个小小的针眼,但却没有血流出,知道肯定是仵作验尸时刺的,然后又了尸体的手脚和瞳孔,站起身来说道:“此人应该是中毒死的。”
“中毒?”汪文渺说道:“不会的,我叫人搜过他和张翠蓉的身,这两人身上都没带毒药!”
蓝锦方说道:“但他就是中毒死的,现在手脚都已经变了颜色,还有唇色和眼窝也都能看出来,中毒症状比较明显。”
他们正说着,到女牢去验尸的仵作已经回来,来到汪文渺面前,说道:“大人,小人已经验完了,这一男一女两个囚犯,都是中毒死的,而且很可能是同一种毒,那女的死的晚些,男的死的比较早。”
汪文渺眼睛有点发直,呆了一会叫过牢头,质问道:“我不是说让你们搜身吗,到底搜过没有?”
牢头连忙说道:“回大人,小人搜了,而且搜得很仔细,小人是让人把李得胜扒光了的,身上衣服全都换过,他根本不可能藏下毒的!”
蓝锦方见他一脸委屈,向那仵作问道:“那么你可有验出,这两人中毒是单纯的只服毒药,还是吃的食物里面有毒?”
仵作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小人倒没验出来。”
蓝锦方返身再次来到要得昌尸体前,蹲下身向他胃部摸,摸了一会儿之后站起身,说道:“胃部有鼓胀之感,似乎都吃过东西,仟作,你刚才用银针测试,毒性是咽部强还是胃部强?”
仵作说道:“是胃部强,咽部只有少量的一点。”
“两具尸体都一样?”
“都一样。”
蓝锦方对汪文渺说道:“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人都是死于食物中毒。
”
汪文渺说道:“蓝族长为何如此确定?难道只因为死者生前吃过东西就下此断言?”
蓝锦方道:“一来是吃过东西,再者如果是单纯的只服毒药而死,咽部残留的毒物也不会少,而吃东西却不然,毒药藏在食物里,从咽喉下的过程中不会留下很多,而是在胃里消化之后才能发作,这样肯定是咽部毒轻,胃部毒重。”
汪文渺连连点头,道:“真不愧是蓝家的族长,对药性真是精通。”
蓝锦方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重要的是有毒的食物是从哪里来的。”
汪文渺一转头,又问牢道:“是啊,有毒的食物是从哪里来的?!”
牢头差点吓死,连忙说道:“大人,这可不怪小人啊,无论是男牢女牢,所有犯人吃的都是同一种东西,别人可都没事,只有这两个死了,这肯定不是饭有问题!”
蓝锦方也道:“没错,肯定不是牢里饭食的问题,有毒也是外来的,死的刚好是涉及我们案子的两个人,这明显是有人专门来下毒!”
汪文渺又问牢头:“说,今天有没有外人进过大牢?”
牢头额冒冷汗,结巴了半天说道:“这个、这个……今天中午小人不在,小人不知道是否有人进过大牢!”
“不在?你身为牢头,不在大牢里守着干什么去了!”
牢头嗫嚅着说道:“小人、小人家里有点事情回去了,等到小人回来的时候,进来看了一圈,发现人已经死了,就立刻去禀报大人了!”
汪文渺都快气疯了,如果不是有蓝锦方和桔梗、唐昭在,他真要狠狠扇这牢头一个耳光,道:“你不在又是谁管这大牢的,给我叫来!”
牢头连忙把几个狱卒叫过来,说道:“大人,小人走的时候吩咐他们看着,到底有没有人进来,他们肯定知道。
”
汪文渺又向这些人问,问了半天才有一个狱卒说道:“回、回大人,中午的时候确实有人进来过,那人说是李得昌和张翠蓉的亲属,花一百两银子求我等,让我等准他进来给这两人送饭,小人等看他的饭菜了,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他送进来了。”
“没问题?没问题人怎么会死的!”
几个狱卒知道惹祸不敢出声。
桔梗站在旁边看了半天,此时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他们见面的时候你们可有在近前看着,听他们都说了什么?”
另外一个狱卒说道:“女牢那边不知道,我们这边盯着来着,他们没说什么要紧的,那人就说他在疏通关系,要求人把李得昌和张翠蓉救出去,让他们再忍忍,我们看他管李得昌叫姐夫,我们以为他是张翠蓉的小舅子,所以后就让他又去了女牢,给张翠蓉也送了一份饭。”
桔梗又问道:“那他走了之后,李得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说哪里疼或者抽搐呕吐之类的?”
狱卒说道:“没,没有,他走了之后小人还到牢门这里看,见李得昌坐在那又吃又喝,一点毛病没有,后来李得昌吃完到一边躺着去了,碗筷还是小人收走的。”
听到这里,蓝锦方说道:“碗筷?碗筷在哪里,洗了没有,没洗立刻去拿来!”
“没、没洗,就在外屋桶里堆着呢!”
狱卒说完飞快地跑出去,到桶里叮当一辽翻把,把李得昌用过的餐具拿过来。
蓝锦方见不只有碗筷,还有一个青瓷小酒壶,指着酒壶对仵作说道:“麻烦你,验验这个有没有毒!”
仟作走上前来,用银针试了试,叫道:“就是它,就是它,这个酒壶装的是毒酒!”
这下可以确定,李得昌和张翠蓉必定是被这个人毒死的。
汪文渺忍不住火气,冲过去真狠踹了这几个狱卒几脚,然后叫:“去,立刻去找师爷画影涂形,全城辑拿此人!”
狱卒们狼狈地跑出去。
汪文渺又回过头来,硬挤出笑脸,问蓝锦方和唐昭:“蓝族长、唐公子,那个……这人已经死了,实在是救不活了,本官会全力追查下毒之人的下落的,你们看事情这样处理可不可以?”
他这里正问着,站在蓝锦方身边的桔梗却突然惊叫一声:“啊!”
然后整个人像傻了一样定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