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之前的许多事情,卫莲儿怕罗珊中蛊与自己或穆青铭脱不了干系,她暗暗观察着她,想要判断出来她中的是何种蛊。
蛊出自苗江的一个部族。他们世代养蛊,主要用来治病救人。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人发现蛊可以控制人,于是渐渐有人从部族脱离出来,离开苗江,靠下蛊为生。
上一世,卫莲儿成立自己的教派后,手下就有这样的人。
那是一名叫红衣的美丽女子,她原本是部落中有名的蛊师,不知靠蛊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十八岁那年,她嫁给了小她两岁的男子。
红衣依稀听老人说过,将一雌一雄的两只蝎子自小养在一起,待他们大了,将它们放入一个瓷瓶埋入地下,让它们在深深的怨恨中死去。一年后将死蝎子拿出晒干磨成粉,让夫妻二人男的吃雌蝎女的吃雄蝎,可让他们永不分离。
红衣比自己的夫君大,她怕时间久了夫君嫌自己年老色衰离开自己,便用了老人说的方法偷偷让自己和夫君服下。然而几年后她的夫君还是爱上了别的女子。正当她难过的时候,她的夫君死了。
那个男人在睡觉的时候突然抽搐惨叫,不久便过世了。死后有一只蝎子从他身体里破膛而出。遇到阳光瞬间变成粉末。族里年长的人一看就说红衣下了蛊,那是部落禁止的蛊术之一。
然后红衣被绑了起来要被烧死。红衣不明白为什么蛊会杀人,更不明白明明是她的夫君背叛了自己,为何作为受害者的她要被烧死,她拼死逃了出来。靠着不被外人认可的蛊术饥一顿饱一顿,直到遇到卫莲儿。
红衣给卫莲儿讲过蛊的事情,所以她对蛊有所了解。不过红衣毕竟心地善良,并不会下太过阴毒的蛊,所以卫莲儿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看出罗珊身上的蛊。
“最近小妹情绪不好,如果今日又冲撞了穆小夫人,还望二位海涵。”
罗彬早早给穆青铭和卫莲儿打起了招呼。
“罗姑姑娘情绪不好几天了?”卫莲儿问。
“快十天了。”罗彬觉得卫莲儿问的奇怪。
“是否饭量骤增确不见胖?”
“不仅没胖我瞧着还瘦了些。”罗彬觉得卫莲儿似乎知道什么,“卫姑娘,莫不是我妹妹她生病了?”
“不好说。”卫莲儿摇摇头,蛊术目前在央朝是不被承认的,即便自己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
穆青铭看卫莲儿心事重重,说到:“罗姑娘不喜欢你,她既心情不好,你离她远点不要惹到她了。”
罗彬听着觉得不好意思,“是小妹打扰了卫姑娘,还请二位见谅。
“请喝茶。”三人正说着,画舫上的婢女端茶过来,她把茶放下就出去了。
“你们都不要喝。”卫莲儿低声对穆青铭和罗彬道。
罗彬刚拿起茶杯,听了卫莲儿的话手僵在空中,“怎么?茶有问题?”
“总之不要喝。”卫莲儿说罢就起身出去了。
穆青铭并未跟出去,他拿起眼前的茶杯闻了闻,除了茶的清香没有其他味道。
一旁的罗彬被卫莲儿弄的好不紧张,他对穆青铭道: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穆青铭说,“不过她不让喝茶,那我们就不要喝了。”
卫莲儿出了船舱,在甲板上快步跟上了方才的婢女。
“红衣。”卫莲儿叫她。
女人停住脚,过了一会儿才转身道:“姑娘是在叫我。”
“你说呢?”卫莲儿走过去,直直的盯着她。
红衣被眼前的小丫头盯的不自在,她才背景离乡来到千龙城,她怎么知道她叫红衣?
不敢轻举妄动,她准备先看看卫莲儿怎么说再做打算。
然而另她没想到的是,这小丫头从袖中拿出一把钥匙和一个银戒指说:“你才来千龙城吧,这是我习巷的房子,门号就在钥匙上,拿着这个戒指,去附近的叶来香让老板给你找个正经事做。”
听了卫莲儿的话,红衣半天没吭声,她打量着眼前的丫头,不明白为何她对自己的处境如此清楚。
“你是谁?为何要帮我?”红衣不记得她认识这么一个小丫头。
“我是卫莲儿,总之不会害你。倘若你继续如此下去,他人发现不了不说,一旦发现你想过该如何是好吗?”
红衣不确定卫莲儿指的是什么,中原的人应该不懂得蛊术,即便她是千龙城颇有名气的小神医。
看对方还在犹豫,卫莲儿压低声音道:“我再说的明白一点,你的蛊术应该用来救人而不是被奸人利用。”
看红衣一脸诧异,她继续说道:“你去给余雨薇说,我发现茶有问题没让我们几人喝。还有,罗珊是被你下蛊了吧?”
红衣没作声,这个卫莲儿到底是敌是友还说不定,万一她对自己的关心是装的呢?不管她是何目的,小心为上。
卫莲儿见状将东西放进红衣的手里道:“东西且先拿着,你自己慢慢考虑。”
说罢便转身钻进了船舱。
此时余雨薇正好从另一头出来,她看红衣站在那里发愣,问道:“事情办好了么?”
红衣不着痕迹的将卫莲儿给的东西收起来,道:“被那个卫莲儿发现了,穆青铭怕是不会喝我的茶了。”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余雨薇恼了。
“你没说穆青铭的小妾就是那个神医。”
“什么神医!不过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她都能识蛊,恐怕确实有两刷子。”红衣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事没办成,说好的分不收,给你。”
余雨薇接过银票,只听红衣继续说道:“下个码头我就下船,罗珊的蛊只要不吃肉自然会被饿死。”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就这么认输了?”余雨薇知道红衣还是有些本事的,她不想她走。
“和认输无关。”红衣说话的时候画舫已经到了第一个码头,她纵身跳下船落在码头上,冲余雨薇说了句走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余雨薇扶着围栏气得咬牙,不过事已至此,她只能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