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来到b市像是闲暇的日子,遥遥相隔的s市的不平静被肖南抛诸了脑后。他不是一个有着很好计划的人,不喜欢精精计算的过着日子,随遇而安也是一种近乎偷得浮生百日闲的举态。
事实表明,有时候人不去找事情,事情也是会找上门来的,这样的情况在这当下确实发生了。
雪不会融化反而在这季节里堆积在路面上一层一层的,坚硬的像是任你怎么铲除都没有法子了。四合院庭院里瓦片上的积雪华滑落下来动静有些吓人,敏锐的大黄狗听的动静“呜呜呜”的低吠着,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面。它看到了陌生人,因为眼前确实有人跑进来了。五大三粗的壮汉,头上顶着绣着卡通图案的毛线帽。他一个人,脚下有些着急一不小心就踩在两边的积雪上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福大爷,癞子出事了……”
喊叫声撕破了宁静的清晨,随后是壮汉搀扶着福大爷两个人快步的离开了四合院。大黄狗自然是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跟了一阵之后被福大爷踢了两脚有些委屈的跑了回来。它两只铜铃大的眼睛望着敞开的木门老老实实的走回到了屋檐下,趴在了门口看守着主人的家门。
傍晚时分,老人回来了一趟拿了些衣服,他肩上挂着一只军绿色画着红星的肩包塞得满鼓鼓的马不停蹄的又赶了出去。
不知道发什么了事情,然而老人的着急却是看得见的。
“癞子听说被车撞了,现在人在医院里。”煮酒的男人像是听说了什么,有些惋惜的说道,“车子撞到人之后直接从两条腿上压了过去,癞子就是看好之后估计两条腿也废了。”
男人用手比划了一下,“从膝盖上面到这里全都废了,实在是太惨了。”
煮酒的男人和肖南说着,就在福大爷离开不久之后。他的消息挺灵通的,和癞子混在一起的都是这条胡同里长大的小孩,街坊四邻的他卖着酒游荡了一圈也能听全个大概。
“最惨的还是福大爷,生了癞子这个游手好闲的混小子也就算了现在癞子瘫了估计连他的棺材钱都要垫进去,这老爷子一分钱都不肯花现在还摊上这样的倒霉事,真的是老天不长眼。”
“知道是谁撞得?”
“听说是个很厉害的家伙,要不是有背景能闯十几个红灯,喝着酒,那车牌号说出来都吓人,是……”
“瞎叨叨什么,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快给我进屋。”女人在窗户边数落道,有着深深的不满,随带古怪的眼光瞅了瞅肖南,“嫁给你这个窝囊废真的是够了,你明天不出摊了吗?”
“这女人……”煮酒的男人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悻悻的走进了屋内。
半掩着的屋门,孩子正在吃饭,传出来女人继续喋喋不休的声音。
肖南望着那厚重的天空,没有光线透下来,似乎又要下雪了。
第二天正午福大爷回来了,他的样子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步履更是蹒跚无比,一点都不想和隔壁邻居下棋争论时的他。陪着他回来的依旧是那个壮汉,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变过,他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也像是守了一夜没合眼。
“福大爷,要不这事就算了?”
“这事不能就这样完,我一定要替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福大爷,你难道以为我不想吗?癞子是我兄弟,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件事情你以为我不想替癞子报仇吗?但是人家公安局都不理,那个人的来头很大我么斗不过他的……”壮汉有些沮丧,声音说道后来越来越轻。
“斗不过也要斗,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公道了。”福大爷几乎是怒吼着冲着壮汉,“癞子是我儿子,他虽然混蛋了一点但是我不能让别人欺负他。那个撞我们癞子的人如果不被抓起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老人声嘶力竭充满着血性,壮汉“啪啪啪”甩了自己两个巴掌。
“那这件事就没完。”
这天正午胡同周围的街坊领居传开了,福大爷的儿子癞子惹到了一个大有来头的人。
夜晚很安静,静的就想滴水一样平平无奇。
然而声音终究是从黑暗的夜色中传出来了,在人们熟睡之后像是黑暗中衍伸出来的黑手朝着这座四合院倾覆下来。四合院的大门被人粗暴的撞开了,大黄狗在院子里闪动着绿油油的眼睛狂叫不已。
寂静在这一刻被打破。
“人呢,人在哪里?”
“给我每个屋子都搜一遍,那个老家伙肯定住在这里。”
打着手电的人群四五个人冲进了这座院子,房门被一间间踢开。煮酒的男人光着身子被人抓了出来,屋子里女人和孩子啼哭起来,叫喊声求饶声哭泣声没有停止过。福大爷被惊醒,然而他刚打开屋门就被两个人压住了身子像是提押犯人一样抓到了屋檐下。
煮酒的男人,女人,小孩一个个都未能幸免于难。福大爷被人按着肩膀,有人拿着木棍朝他走了过去。屋檐下的灯光在这一刻竟然有些飘忽的晃动起来。大黄狗奋力的朝着福大爷奔去,它龇裂着嘴像是发狂一般。
“碰。”木棍敲击在大黄狗的背上,大黄狗呜咽了一声瘫在了地上,木棍的碎屑随着声响洒落下来。带头的这个人明显有一股狠劲同时也有着不错的身手。
他恶狠狠的盯着福大爷,“老东西你再敢找事的话这就是下场。”
这是光明正大的威胁,强硬蛮横的态度简直清晰可辨。
地上的大黄狗两条后腿扑腾着,还想着能够站起来。此时的样子就连福大爷也不忍去看,“你们这帮人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
“天理,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天理。”有人狞笑着说道。
“好好帮这老东西松松骨头,只要不死就没问题。”
四五个人对付一个老人实在是太轻巧了,煮酒的男人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怒意,他紧握着拳头支撑在地面上,弯曲着身子却是迟迟没有直起来。背后的女人一只手重重的抓着他的皮带,她怀里护着孩子浑身在发颤。
黑暗中终于有人叹息了一声,他踩下了一个脚步。
“是谁?”混合着这句发问,一个脚步声之后是冲刺,由静而动如同**一般冲进人群周围的人飞了起来,随即人影在灯光中无声的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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