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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说不出口的道歉(1 / 1)

是人生。”我脸微微有些热,僵硬得说这几句客套话。

水欣县主命随身的丫鬟收下后,笑道:“我听莺娘说,想在江府办个斗茶会。我想着也凑一份热闹,但毕竟江府就江老太太一位,不好多叨扰。不如,你们一同上我府上吧,到时我再多请一些女眷,你也可以认认,结jiāo结jiāo,就不会再有人生一说了。”

我打量着水欣县主笑脸下的主义,又是一礼:“怕是茜娘身子多有不便,你们尽心玩耍就行了。”

“可是怕笑颦又寻事?放心吧,那丫头在家里就乖得很。若她再欺负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收拾她。”水欣县主发觉我的打量,并不回避,反倒更坚决几分道。

“既如此,那茜娘就不好再推脱了。”我弯曲着腿膝盖,道谢。

哪里就这么好心,我再清楚面前的女子不过。她所有的笑意底下都是自己的计划,从一开始,她就不是来寻籍郎,是来寻我的。跟她斗起来,我还是稚嫩了一些。

“姨nǎinǎi,你这面容还是太过僵硬了。”王嬷嬷待莺娘她们走后直言道。

我红着脸,摸了一下鬓角。

“水欣县主是个城府极深的女子。”王嬷嬷右手扶着我,左手掀起薄帘,低声道。

“她有意借寻籍郎一问,来警告我,我所做的事她件件都知道。她好像对我们府邸里的事,知道的有点太过详尽了。”我手搭在桌面上,只觉得不安。

王姨给我重新裹上薄衫,又倒了温水给我润湿喉咙:“崔府内的人,和王府通气,这是该是崔老夫人cāo心。那康王府是去还不去?”

我听王姨如此说,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她此番又特意借笑颦县主的事,就是想逼我就范。如果我不去,就应了笑颦县主欺负我一说,这康王妃刚好下去的怒气只怕又要升起了,可若去了……王姨,我心里不踏实的狠。”

“按老奴的想法,姨nǎinǎi这一趟自可放心大胆的去。”

我目光落到了王姨身上,不解问:“怎么说?”

“姨nǎinǎi怀有身孕这件事洛阳城内八成女眷都会知晓。可既然是水欣县主主动相邀的,就必须做到主人该有的谨慎。若真出了什么事,不仅仅县主的算盘会被打碎,就连着康王府都会遭受到一定的影响。”王姨低着声解释道。

我不由一阵哗然:“到底,还是老谋才能深算。”

“王姨帮我叫一下巧人。”我连忙起身,拿过屋里藏在木匣子底下最深处的针线。

依旧是傍晚时分,籍郎披着一身霞光,洋洋得意入门。我命巧人收拾东西,张良子端了木凳放在我边上。

“一进院子,就听到你的脚步异样欢快,可是有什么好事情了?”我忙拿着帕子给他擦拭额间的汗渍,又给他倒满了茶水。

籍郎一口喝尽:“总算没辜负我这几日来回巡查。”

我眼神示意过巧人,屋内便只剩下我和籍郎二人。

“三件铺子一同买下不算,还附送了一个底下暗层。我看过了,以往是个酒窑。卖家也是从别人手上买来的,一直就当仓库使用。”籍郎想一口气道完,我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送与他手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说不出口的道歉

我想了想,笑问:“还是一样的价格吗?”

外头突地天开始yīn沉,闷着两声雷叫人吓一跳。

籍郎起身去关了临榻的窗子:“地主也是近日才想起来的,之前估地的时候漏算了。”

窗门刚关上,淅淅沥沥的小雨就滴滴砸在了窗台上。

“倒是让我们捡到个便宜。”我抚摸着肚子,看着籍郎的背影,只觉得异样安心。

可恍惚间,我的脑中又浮现出水欣县主耐人寻味的微笑,不禁有些腹疼。

“还有一事。”籍郎拉过凳子又重新坐下,并没发觉我的不自然:“今日我前脚刚要走,后脚酒娘就来买铺子了。”

我呼吸短了一截:“你告诉她了?”

籍郎点了点头:“酒娘的出价比我高了一成,执意要三间铺子。地主无法才匆匆派人又寻了我回去。”

“酒娘自来口风严谨,应当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定下心,复而又道:“倒不如叫酒娘一并也如一股得了。”

一想到这,籍郎心里就有些发毛,渗渗道:“和酒娘一起来的,是笑颦县主。”

我左手紧握住右掌,面露出一丝笑容:“笑颦县主好像和崔家的人很熟。”

籍郎听了我的话,抬头望我一眼淡淡道:“康王爷和我祖父是忘年jiāo,小时候也想定亲来着。”

我神色怡然得听着,抓了搭在身上的薄纱,起身走到临窗的榻上:“山琴来了这么久了,你不去看看她?”

雨水滚过屋檐头的瓦砖,一滴一滴,一声一声,清晰可闻。

“你在生气?”籍郎顿了顿,悠然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她怎么也是从大家身边出来的丫头,你这么干晾着,面上过不去。”我僵坐在榻上,缓缓道。

籍郎丝毫不以为意,笑了笑:“母亲不是还想给我说亲吗?如果我现在身边莺莺燕燕驻扎成群,传出去。大户人家的姑娘谁能愿意嫁进来?”

我依旧不发一言,面色淡然,双目空洞无神得望着被合上的窗户。

“你今天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怎么魂不守舍的?”籍郎这才发现我的不对,跟着走到我对面。

“莺娘今天带了水欣县主过来找你。”我忍耐不住,终于吐出了压在心底的话。

籍郎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原来,你是吃她的醋啊。大可放心吧,早前我不就和你说了,她中意的是表哥。”

我丧气的眉角抛出一缕目光,原先没见到人,也许我也会这么认为。但是现在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水欣的目标是我眼前的崔玄籍。

“如果有一天,水欣县主说,她要做你的妻。你会怎么办?”我面露淡然,冷冷问道。

籍郎目光冷彻似冰:“你不相信我?”

我冷哼一声,闷不作气:“没有,我只是说如果。”

“没有这种如果。”籍郎定然大怒。

我扶着腹部,怪腔一笑:“我不过是个假设,你何必这般认真。倒似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在里头。”

籍郎缓缓松下肩头,不徐不疾的伴嘲一笑:“你竟是这样想我的?亏得我给你奔波数日,还得罪了酒娘。”

我一时心高气傲,强忍着哭意:“你既然这般不情不愿何必废那些功夫。从今日起,这些事就不劳你再费心了。”

我喉头咕噜了几下,明明,我不是这个想法,明明我不想这么说的,可偏偏,这张嘴,本能的反击了他的一切好意。

对面的男子yīn沉着脸,愤恨得一脚踢翻身边的椅子。从来没有过巨响的动静,外头的丫鬟都纷纷凑热闹张望着。

我一直憋着,就是没有说出一句软话。籍郎的目光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顷刻间,他的一转身,一跨步,我们之间的鸿沟无声产出。

他临近门口的时候,还是微微转过身看了我一眼。我故作一气,低沉着,没讲话,也没看他。

“巧人,你去看看山琴可歇息了。”籍郎在院子的转弯口,不冷不热得说了一句话。

我心头揪紧,一阵窒息。

“多是茜娘照顾不周,还望二爷多谢体谅。”我在他走到窗口的边上时,缓慢说道。

他的步子明显慢了一拍,却又提起脚。

直到人影都看不见了,我眼眶里的泪水珠子才散了线,滴滴落下。

丫鬟们都敛声屏气得散开,王嬷嬷打了一盆温水,搅过帕子递我:“不管二爷做错了什么,这大雨里的,就这么走着明早肯定得病。”

我压着嗓子,才想起来外头下雨的事:“晚些,煮点姜汤给他送去吧。”

话音一落,我又紧道:“他哪里需要我关心。给他送yào,伺候的人比比皆是。”

我这厢才刚说完,外头就响起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姨nǎinǎi,山琴姑娘想借小厨房一用。”

我面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紧拽着衣袖:“用吧。告诉山琴姑娘,伺候好了二爷,我定会和在老夫人面前多替她美言几句的。”

小丫头刚回去没多久,后院里就传来碗摔的声音。

王姨看着我冷清的模样,连连叹气:“这又是何必呢?既然有了误会就去解开,为何要越缠越紧?到最后万一解不开怎么办?”

一席话,让我幡然想起前世自己的死因,又是痛心,又是懊恼:“解不开,那就剪开。”

道完,我便满腹委屈得趴在桌上死命哭泣。想把这几日来的所有恐惧都倾泻出来。

雨声盖过了我的声音,但我却清晰得听到男女苟喘的声音。

我泪湿枕巾,茫然无措的双目紧盯着楠木床顶。并蒂的莲花好像在滴血一样。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终于熬到了天明,不光光就我一人,连着巧人也是顶着一副浓重的黑眼圈。

巧人低着脸,不敢抱怨,仔细得给我梳洗。

张良子猛踏了双脚进门,拉长着脸愤恨道:“一整夜不让人睡就罢了。一大早又是让我给她换水,又是给她梳洗的。我可是姨nǎinǎi你的陪嫁,凭什么那么供她差遣?”

我拿着帕子的手一怔,随即又安慰张良子道:“就今儿一天。晚些我去老夫人那替她讨一个丫头就好了。”

我话音刚落,那山琴就在我屋门口大呼小叫道:“张良子呢,这丫头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第一百七十章索讨得羞辱

我还没开口说让山琴进屋,她就扭捏着细腰,一手用帕子捂着嘴,一手掀起薄帘。

我闻声,转身望去。

不同往日,山琴一袭fù人束腰青色衣裙,紧挺的胸部看着很是撩人。以往双环的丫头发髻也利落得梳成了同心髻。

山琴有意无意地拂过头上的玉钗:“这还是今早二爷给我chā的。可是歪了?”

我垂下眼帘,挤出一丝微笑:“没有,很好看。和姐姐的妆容是极相配的。”

道完我便转过身,刻意不去看她。

山琴得逞的大笑一声,又凑着身子离我近几步:“我自小伺候二爷,自然是尽心尽力。昨儿妹妹那声叮嘱真是白费口舌。”

我将帕子抹过脖颈:“既如此,姐姐就当没听见吧。”

帕子落入盆中,山琴猛得一踢:“二爷不在妹妹身边,妹妹就不知道早起了吗?这估摸着是快过了给老夫人请安的时辰了吧?”

对于山琴的种种刁难,我都忍气吞下,自知她生xìng娇烈,我若反击,就怕她下一脚踢得就不是盆子了。

张良子看不下去,掰开山琴握住我手臂的爪子:“山琴姑娘怕的红帕好像忘了拿了吧。”

身后的女子这番才咬了牙,四处摸索,半响才急急忙忙出门。

巧人搀扶着我,红了眼睛:“姨nǎinǎi作何要受她的气,再怎么样,你是姨nǎinǎi,她只是个通房。”

我哀叹一声:“我不能拿我的孩子犯险。山琴的xìng子……一旦惹起事来,定是不管不顾的。”

王姨收拾水盆,起身后又接着道:“如果真出了事。就是姨nǎinǎi再怎么辩驳,没护住孩子,二爷,老夫人只会怪罪于姨nǎinǎi。”

听了王姨的话,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等到巧人和张良子都出了里屋,王姨给我梳发时又道:“姨nǎinǎi刚刚忍下是万幸的。只怕刚才山琴姑娘是有意惹你生气的。”

我吞下一口气,静静听着王姨缓缓分析道:“刚刚姨nǎinǎi称呼山琴姑娘为姐姐,山琴姑娘一脸自傲,半点推脱都没有。想必她一定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既如此她断不可能就为了显摆一下二爷的宠爱就特意一大早过来搔首弄姿。”

王姨分析的头头是道,我找不出一点辩驳的理由。心有余悸的恐慌,恰幸得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还是要王姨,才能看得分明。”

王姨浅浅一笑,给我chā上珠花:“是姨nǎinǎi今日不在状态,不然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张良子都知道,姨nǎinǎi怎么会不知道?”

我闻声一怔:“可是刚刚巧人问我……”

“老奴觉得,巧人只怕有些不妥。”王姨凝重得望着我,缓缓点头。

我瘫软了身子,不敢相信:“至少她到现在,都没有想伤害过我的孩子。”

王姨没有搭话,而是给我披上了锦纱:“不能有害人之心,但一定要有防人之心。姨nǎinǎi,即便为了孩子,您也应该多备一个心眼。”

我只觉得近几日的疲劳全部冲到了脑顶,沉不住的疲乏让我身子颤抖了几分。

“王姨,我做错了吗?”我揪着自己的领口,不确信问道。

“老奴是觉得,这夫君就是天,即便天要下雨,您也必须得接受。更何况,二爷对您算是极好的了,往日里事事依您不说,就连您说要和莺姑nǎinǎi合伙开铺子,二爷也是一口答应,还给您任劳任怨得跑腿。姨nǎinǎi,这钱,可是都进您自己的口袋,二也是一分钱也不沾光的啊。”

王姨极会说话,先是表明男子普遍的个xìng,再细腻,恰到好处得指出籍郎对我的关心。我本来放不下的架子,被她一番指责,倒是自觉是有不妥。

细细咀嚼了一番后点头对王姨道:“王姨教训的是,茜娘都记下了。”

王姨扶着我出里屋,又道:“这口还是记着点改了吧。崔府人杂,传到老夫人耳里总是不大妥当。”

此时天色一亮,是个晴空万里无云的日子。我转而对巧人道:“今早你不用跟我去请安了,帮我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晒晒吧。张良子跟我一道去。”

巧人面有颓然,却从来不会对我的命令有异议,自是和善的应下。

张良子磋磨着手掌:“可是要带我去跟山琴jiāo锋?姨nǎinǎi放心吧,我保管顶到她一句屁话都放不出。”

我甚是无奈得朝张良子笑笑:“你啊,什么时候收敛点脾气倒是真的。山琴自有老夫人教导,以后还有进门太太管教,哪里用得着我们cāo心。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我道完有故意叮嘱了一旁发愣的丫头:“巧人,你可也听到了?”

话音犹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鼓掌声,我随着声音转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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