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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他原是需要她的(1 / 1)

沈莫云的话她不是未听进去,只觉得万事都要经过推敲,只是不论沈子顷是否为纵火之人,这个族长,他都是当不得了。

悉心疗养了数日,沈涣栀的脸也总算是与从前毫无差别,钱蔚然的‘药’膏好用得紧,络太医开的‘药’也堪称妙手回‘春’。

月湖拿着把镜子悉心给沈涣栀瞧着,嘴里也笑道:“娘娘的脸还和从前一样好看,嫩得跟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

沈涣栀也不禁抿嘴笑了,镜子里的‘女’子倩影依旧,还是几乎透明的白希颜‘色’,一双杏仁眼柔情蜜意,正是拥有着最惹人心疼的容颜。

星河突然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焦急道:“娘娘,大事不好了。”月湖略有恼‘色’,瞪了她一眼:“说了你多少次,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沈涣栀倒平然:“何事?”星河咬了咬下‘唇’,为难道:“石龙……石龙……”月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石龙怎么了?”星河脸憋得通红,索‘性’脱口:“石龙犯我凌天了!”

虽然心中早有所料,沈涣栀到底也未想到会是这样快,不禁一惊:“是何时的事?”星河秀眉紧蹙:“前儿个夜里。”

眸中勾勒出一幅画面,庭城身姿‘挺’拔修长,伸手从气喘吁吁的报信人手中接过那封战报。

他会大发雷霆吗?还是坚定如初,什么也不肯顾念?沈涣栀有了隐隐的担忧,庭城虽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事发突然,难保不会被打一个猝手不及,到时他将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沈涣栀不得而知。

突然起身,沈涣栀对月湖道:“备轿,元烈殿。”月湖半惊,后道:“娘娘还未好全,不便吹风吧。”沈涣栀蓦地看了月湖一眼,将她的惊慌失措淡然收入眼中:“怎么,本宫去不得吗?”月湖张了张口,只好道:“奴婢不是拦着娘娘去,娘娘多穿些吧。”

一笑,云淡风轻。

沈涣栀心中不是不清楚月湖的意思,她与庭城的心结不知还是否已解开,而她的突然到访又不知是否会吃闭‘门’羹,月湖只是怕她平白忍受屈辱罢了。

轿子悠悠然抬到了元烈殿‘门’口,沈涣栀下轿,却被守卫告知不得入内。

“娘娘,任何人没有旨意不得觐见。”‘侍’卫尴尬道。星河早已耐不住‘性’子,一面为沈涣栀紧了紧斗篷,一面斥道:“你难道不知,昭仪娘娘向来是自由出入元烈殿的吗?”‘侍’卫赔着笑:“姑娘有所不知,自石龙起事以来,王便谁也不见了,娘娘何必为难奴才呢?”沈涣栀也不怒,只笑了笑:“那烦劳你为本宫通告。”‘侍’卫点点头:“娘娘稍等片刻。”

片刻后,‘侍’卫不好意思地回禀:“王不见,请娘娘先回去。”“这……”星河有些难以置信。沈涣栀却施施然跪下,目光平淡如水:“有劳。”

‘侍’卫手足无措,又不敢扶沈涣栀,只好也跪下:“娘娘快些回去吧,跪在这儿也是没用的,叫钱公公看见了,又要责罚微臣了。”

沈涣栀轻藐一笑,依然跪得笔‘挺’。

‘侍’卫无法,只好进去再次通报,结果却依然让人心灰意冷。

庭城站在窗前,深邃的眸子轻而易举穿透了纸糊的窗子,穿过宫‘门’,投向倔强地跪着的小‘女’子,不禁锁眉。

遥遥地看着,庭城面‘色’淡然,心里却‘波’澜不止。在这冰天雪地里跪着,可不是要落下病了吗?

钱蔚然在身旁恭敬地低着头,未多言语,却已在等庭城开口了。出乎意料地,庭城负手走出,钱蔚然忙不迭地跟过去,却远远地见他金步至‘女’子膝边,而沈涣栀则一笑娇媚,与庭城目光‘交’汇。

“回去吧。”庭城声音清淡。沈涣栀浅浅一笑:“臣妾就知道,王不会叫臣妾一直跪着的。”心里咒骂了声,庭城声音低沉:“孤倒很想叫你一直跪着,可惜,这身子不是你的,是孤的。”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跨入侧殿。

那轻软的触觉让他几乎发疯,该死。

不知怎的,几日来身边少了那股‘女’人的魅‘惑’香气竟让他难寐,而在多日的娇惯下,他已习惯了早早入睡,却因那阵香气的突然‘抽’离而心生烦躁,直到石龙的这一场战,终于让他得以打发这漫漫长夜。

轻轻将她放在正位上,庭城爱怜低头,与她前额相贴,她柔白面颊上的清香让他留恋不已。

“王真是好狠的心啊,容臣妾跪了好一会儿呢。”沈涣栀娇嗔道,庭城眸子深沉:“得了便宜还卖乖。”

柔软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沈涣栀低喃:“臣妾是听说朝上出了事,故此担心王。”庭城轻轻啄‘吻’她樱‘唇’:“这不是你该挂心的事。”沈涣栀凄凄道:“王是怪臣妾多管闲事了?可臣妾接到消息,一心牵挂的只是王,难道会是枯燥无味的朝政吗?”

一声叹气清凉,庭城抚上她‘精’致的容颜,才笑道:“都好全了?”沈涣栀低声道:“王也说了,身子是王的身子,臣妾万万不敢伤及。”

轻笑,庭城扳起她的脸:“你还在怪孤?”庭城的一双眼挟了股妖娆,勾人心魄,沈涣栀心底一颤,在他的瞳仁中,她却看得见飞‘花’‘乱’坠,如同‘迷’‘乱’的夏日。

“臣妾不敢。”沈涣栀恨不得紧紧闭口,这样便可全然抑制住不断颤抖的声音,每次与庭城的直视,都让她几乎窒息,他的确是长了一张巧夺天工的脸,以及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依然魅‘惑’地微笑,庭城渐渐靠近,而沈涣栀只是慌‘乱’地后退。

“元烈殿的石龙‘女’子已尽数离开,你可以回来了。”庭城声音如同**汤,声声‘诱’人而带着毒‘性’。“臣妾回倾颜宫不是为了石龙‘女’子。”沈涣栀低眉不敢看他。庭城眯眼:“是吗?可孤只能当你是如此。”握在她小巧下巴上的手劲莫名大了。

强忍着疼,沈涣栀轻声:“臣妾不久前毁了容‘色’,无颜在面圣,故此,不肯再住元烈殿。”庭城眸中愈发凝重,手上一松,半蹲下来,投以她痛心的目光:“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该离开孤,你不该这么做。”沈涣栀别开目光,无助而仓皇:“臣妾能怎么办呢?”轻轻捧起庭城的脸,心如刀绞:“难道臣妾活该如此吗?”

若不是他的爱妃,她怎会不得不如此?

轻轻摇头,庭城起身将她的面颊埋在他的怀中:“在我身边。”沈涣栀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在恳求吗?又或者是命令。怎样都好,她知道他是需要她的,就好。

心里一阵欣慰庆幸,他是需要她的吧?起码是在这一刻,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要她留下,留在他身边。

他可以为了她,拒绝貌美‘女’子的投怀送抱,亦可以为了她,将多年的故人打入冷宫。

抬眸,沈涣栀一丝感念:“那王是否可以告知臣妾,边界要不要紧?”庭城不得不从安宁中脱离出来,爱抚着她一头浓密的青丝:“战事吃紧得很。”

“无法可解吗?”一想起战争,沈涣栀就心悸得很,她知道,凭着几支铁骑,便有可能瞬间将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毁于一旦,而她终究是依附庭城、依附凌天的,国有难,她又怎么能平静下来?

好笑着,庭城*爱地理着她的披肩长发,手指恋上了那凉滑的触觉:“天冷了,便少些沐浴吧。”

宫人皆知,庭城极爱干净,似乎自庭城登位以来,龙浴殿几乎每两日便要启用一次,而沈涣栀亦与他有着惊人的相似,搬到元烈殿后,龙浴殿打扫得便更勤了。

“就是天冷了,泡在热水里才清净。臣妾放着这么大的龙浴殿不用,总觉得是亏了。”沈涣栀假嗔道,慵懒地倚在他的身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痴笑道:“王还带着这个呢?”庭城挑眉:“怎么,你敢摘吗?”修长的手指准确地按到她腰间的一块冰凉,淡笑:“很好。”

沈涣栀笑得恬淡:“本不是什么名贵物,难为王还整日地挂着。”庭城低喃:“你都不摘,孤怎好拿下来?”沈涣栀玩笑道:“那臣妾与王一起拿下来。”庭城严肃低声斥道:“胡说!你要与孤一起带着。”

“鸳鸯……是有情的,王呢?”沈涣栀忽地声音清冷哀婉下来,庭城反倒低笑:“孤也是有情的。”

沈涣栀仍是痴痴地笑了:“谁那么好命?”“你。”庭城一针见血,沈涣栀脸上的笑忽地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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