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1 / 1)

热闹的街,行走的人,斑驳的影……全部在眼前晃过,她行在路上,有些浑浑噩噩。脑子里全是残篇断章,渐渐地,连接成了左夜的梦。

她揪着老鸨的衣襟,逼问昨晚发生的事,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冥邪命人灌醉了她,将她安置在此,留下银两,地图,书信一封。

信上赫赫然两个大字,告诉了她,她自由了。

她呆住了,直到冲出门外,用力的摇着老鸨的肩。

“昨晚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他去了哪?!”

老鸨吓得龇牙咧嘴的嗔道:“哎呀,公子爷,您冷静点,您弄疼我了!”

“你说不说!”她吼得极大声,手已经掐在了老鸨脖子上。

“啊啊啊公子,饶命饶命,我说我说!您先放了我!”老鸨被他这么一掐,露出了极难看的嘴脸。

她手松了松:“说!”

“昨个儿和您一起的公子,他只让我们灌醉你,把你送进房里好生照顾着,然后他就走了……”老鸨挣扎着,紧紧抓着掐住她脖子的那双手。

“走了?”姬云玉一瞬间恍然若失,松开了她,仍厉声追问道:“他去了哪?”

老鸨被勒的够呛,咳了好几下才恢复过来,“这……这我哪知道啊……”

姬云玉脸色极其不好,老鸨及旁边的小婢都有些害怕。

她紧抿着唇,转身回了房,把门摔得巨响,把屋里所有能摔得东西都摔了个遍,外面的人听得是心惊胆战,冷静下来后,她才猛然间转醒。

心口一下空了,为什么她要生气?

巨大的阴影密布在她头顶,她深吸了口气,收拾了东西走了,老鸨也没敢拦她。

被束缚的鸟挣扎着,发现困着它的笼门开了,却站在笼门前犹豫了。

她走到一座残桥前顿足,席地坐下,一双脚悬在空中荡啊荡,荡得夕阳西下,荡得天色昏暗,荡得万家灯火成了夜里最耀眼的光。

她大可以现在就退出他们的战场,冥邪松手了,她算是成为一颗废棋,凤九天如果知道,想他与她的交情,也不会为难她。

夜里风寒,姬云玉紧了紧脖间的风巾,策马扬鞭,驰往城门,守门士兵将她拦下,她亮出了令牌,出了城门,在沫沫风雪中,渐行渐远。

侯府,冥邪靠在软塌上,手里捏着块木莲,他呆了一下午,侍女缓缓走近,轻轻福了一礼。

“主上,天黑了,奴婢为您添灯吧。”她念的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美如冰晶的主子。

冥邪没出声应她,算是默认,便轻手轻脚的走上前,燃了他身旁的烛盏。这烛光微微一晃,便照亮了整间室内,侍女又去点了其它的灯,室内由漆黑一片变得宽敞明亮,和这榻上的男子一衬,更显得寂寞。

一个人住了这么大的一间屋子,又没有其它下人在旁伺候,能不寂寞吗?

室内的灯点完了,侍女偷偷抬头看了看榻上的人,锦冠玉袍,月白广袖垂地,发丝微斜,落在肩旁,流若长苏,烛光映进他冰冷的眸,透出了那丝丝的忧郁。

侍女暗暗吃了一惊,愣在一旁,看呆了。

那双冰蓝的美眸轻轻翩来,转向了她,薄凉的唇轻启。

“退下。”

两个字冷冷吐出,不带一丝情感,听不出任何情绪,只如那无情无欲四个字。

侍女回过神,连忙退出。

周围恢复了寂静,冥邪起身,缓缓走过灯火边,拿起剪子,将燃得正旺的灯芯掐灭。

几个黑影落下,半跪于地,抱拳一辑:“主上。”

“何事?”冥邪悄无声息的剪断另一根烛芯。

“月姬出城了。”

卡在烛芯中的剪子顿住,冥邪背对着他们,一时无声,手下们相顾无言。

姬云玉走了。

他放走的。

没人明白他为何这样做,那月姬好歹也是苍龙界的人,留着若是将来苍龙来犯,也可拿她做要挟,好歹她曾是他们苍龙的大将,苍龙的士兵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界主的心思,他们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嗯。”何人的一声轻哼,剪断最后一根蜡烛,黑暗里,何人轻声叹息。

如果放你飞了,你会去哪?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她始终都是苍龙界的人。

界主自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手下的人都察觉出,做事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这位主子添烦。

而与此同时,冥宫那边,玉无弦手持王符,坐在高堂之上,几个手下进来跪在他面前。

“禀告公子,我们搜遍了冥宫上下,都未曾见到有您说的东西。”

玉无弦神色一凝,不在冥宫之中?不可能!

“你确定搜遍了?”

手下沉思一会儿,“除了往生泉宫!”

见玉无弦眼眸微亮,又道,“往生泉宫乃冥宫禁地,唯有历任界主才有资格进出的地方。往生泉宫由玄冰打造,冰寒刺骨,且不说常人能否受得了那酷寒,就那宫门的机关,若非王族的血脉,根本不可能进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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