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还有二天就是双方比赛的日子,男傧馆周边的客栈都被抢购一空了,周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些腰带鼓鼓的富商家光临男傧馆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为了抢得好位置,更是不惜重金,对他们来说,这可是百年难遇的盛会,长安三个青楼对决男傧馆,男人对女人,有趣,太有趣了。
很多人想尽了各种方法想见郑如意,可是不管他们想怎么办法,都见不到郑姨娘,连馆内生也少了,除了基本的表演外,其他人一下子从地平线消失了一样。
就在各路人马一探男馆内究竟,在赌谁输谁赢之时,乔装过后的郑如意缩着身子慢慢从人群中走过,所到各处都在讲比拼的事,一些街头小混混甚至摆起了堵注,随处可见放哨的官兵,郑如意知道,官方也在密切注视着。
郑如意扮成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色鬼,一一拜访三大青楼的名角,那个美啊,那个眼神,那个身姿啊,才是活色生香的女人,那像自己,想到这里,又想到剑飞云,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女人味,他才不喜欢自己吧。
看过他们的表演,郑如意知道,论实力比拼起来,她是就输定了,但是,她是来着现代的人,编的是现代的舞,一定让会世人耳目一新,即使她们跳得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出彩。但是这棋艺,这书画,找谁呢?这可不是一项速成的技艺。
回到男傧馆内,郑如意托着下颌怔怔出神。
“如意,想什么呢?”胡非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看到郑如意在发呆,叫道:“你去那里了,都不来帮帮我,我都忙死了,你知道,你现在成名人了。”
郑如意还是没有反应。
“是不是在担心比赛的事情。”胡非猜中她的心事,信心满满的说:“赵玉阳那小子已经按照你编的舞在训练了,还有对音韵通晓的馆内生也在排音章了,歌更不用说了,你还担心啥,是不是棋艺和书画方面,这方面我有一个人选。”
“谁……”郑如意一下子来劲了。
“你别这样瞪着我呀。”郑如意的表情有点吓人,胡非有点怕怕的说,郑如意一听,嘴一咧,换上大大的笑脸,还把他请到椅子上坐好,胡非清了清喉咙说:“那个吕泰阳虽说讨厌一点,但是才华还有有的,书画方面不错,听说还是师承吴道子。”
吴道子,怎么听着这么熟悉,郑如意努力思索着,脑电波一闪后,马上说道:“吴道子,唐朝画圣,很出名的一个画家,擅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鸟兽、草木、楼阁等,尤精于佛道。”郑如意如数家珍,胡非听得呆住了。
是有这么一个人物,但没有郑如意传说的这么厉害,只是一个画师而已。
“还有,还有棋艺方面的高手呢?”郑如意追问。
“这个嘛。”胡非面露难色。
“快说啊,磨磨蹭蹭的。”郑如意白了他一眼。
胡非站起来,手一摆,小心的退后几步,说:“我说了,这是你教我说,这个棋艺方面,剑飞云啊,他可是高手,目前还有时间赶到剑雨堡,你去道个歉,请他回来。”
郑如意拿起茶杯就往胡非身上扔去,好在胡非有防备,利落的闪开了,还远远喊道:“就知道你不想提到这个人,但是你能找到其他人吗?”
郊外山庄,遍地野花灿烂,溪水潺潺,几尾鱼儿在游动,秋风拂过,立刻惊动了他,往深远走了。
上官婉儿不放心剑飞云一个人在这里,执意要留下陪她,直到病全好,才放心离开。正好这里风景秀美,过一过田园生活,也是一大乐事。
两人走在溪边,对面有一对农家夫妇走来,男的扛着锄头,女的挽着一个蓝子,一前一后,没有言语却更胜千言万语,丈夫体恤妻子,让她休息一下再走,妻子关心丈夫,从蓝子拿出点心给丈夫,并给他擦汗,平常的举动却无不显示着这对夫妻的恩受情深。
上官婉儿心有触动,望着他们无比羡慕的说:“看他们好恩爱,好幸福。”
“是啊。”剑飞云眼里涌着渴望。“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却过得很开心,很幸福,婉儿,你是个好女孩,你也会幸福的。”
听到这里,婉儿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怕被剑飞云看到,别过脸,有几滴泪珠随着风颤悠悠的飘到剑飞云脸上,剑飞云顿觉一阵冰凉,心里酸酸的。
“婉儿……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有沙进眼睛了。”上官婉儿擦干眼泪,脸上留着淡淡的忧伤,说:“这样温暖的画面让我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现在……”
上官婉儿的悲伤也深深触动着剑飞云,他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家,现在连唯一的妹妹都离开了,留在他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他伸出手轻轻擦去上官婉儿脸上的泪,动容的说:“婉儿,你还有大哥我呢?”
“大哥……”上官婉儿听到这份关怀,情不自禁的扑进他的怀里,幽幽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大哥一个亲人了,不管大哥到那里,婉儿都会跟着你。”
“傻瓜。”剑飞云爱怜的拍拍她的后背。“剑雨堡的大门随时欢迎你来,要是过得不顺心了,就来小住一阵。”
“大哥,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妹妹吗?”上官婉儿泪汪汪的抬起头,不再顾忌其他,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婉儿以为,和大哥的关系已经很近很近了,可是……”
“婉儿,你在说什么。”
“那天,那天……”上官婉儿脸起绯红……低着头半天没有说出来。
剑飞云想问清楚,却听到上官婉儿叫了一声,缓缓倒在他的怀中,剑飞云往下一看,一条青黑色的蛇嗖嗖的从上官婉儿脚下溜过,他赶紧把上官婉儿抱着一处安全的地方一看,发现她的脚踝处有蛇咬起的血印。
上官婉儿脸色已经发紫,剑飞云顾不得身体还没全好,俯身张嘴给她吸毒血。
吕泰阳得知如意要见他时,特意打扮了一番,还买了礼物送给她。一进大门,碰到练舞回来的赵玉阳,赵玉阳直勾勾的看着他,让吕泰阳一时毛骨悚然,困难的咽了口水,上前打招呼。
“玉阳,吃过饭没有。”
“你又来找我媳妇,她是不会见你的。”
“是你媳妇,不是,是如意找我来的。”
“媳妇找你来的,我不信。”赵玉阳紧拳着拳头。“我知道你是个混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郑如意听到声响跑出来,劝导了玉阳,并喊来胡非,让他把玉阳带走。
吕泰阳带着不安的心情跟着郑如意来到内厅,殷勤送上小礼物,说了很多好话,但郑如意都不为所动。
“如意,如意,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了,你要相信我,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从头到尾都是很认真的。”吕泰阳继续表白着自己。“你回来后,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你都不理不睬,我真的好伤心,好伤心。”
“真的。”郑如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如意,你要相信我,我始终对你是真心的。”吕泰阳几乎快跪下来了。
“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说。”
“好的,你问。”
“你和上官婉儿有没有关连。”
吕泰阳迟疑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苦着脸说:“我这都是被逼的。”
郑如意手一推,说:“我再问你,青凤寨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有,不不,没有……我没有害你,我可以发誓,这一切是梁王爷做的啊。”为了洗清自己,吕泰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武三思身上,猜想到如意后面的提问,自发的说:“如意,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上官婉儿和武三思串谋的,还有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无意看到上官婉儿吩咐一个人去干掉高雄伟,而我偷偷望进去的时候,上官婉儿对着那人居然是空气。”
“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啊。”吕泰阳小心看着郑如意的脸色,一边继续往下说道:“而且,我还从上官府的一名侍卫口中得知,一名姓霍的侍卫自派去云水村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而且更奇怪的是上官大人严禁他们提起此人。
云水村,青凤寨,暗杀高雄伟,这一系列的事情连起来,让郑如意梳理清楚了,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上官婉儿在搞坏,这个贱女人,害死了多少条人命,还来想抢他的男人,上官婉儿,你等着,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
啊……上官婉儿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见自己成了案板上的肉,郑如意挥着双刀将她砍成了肉酱。
“主人……你醒了。”夜萝飘到她眼前。
好痛,上官婉儿这才意识到脚踝处火辣辣的疼,知道是剑飞云把她送回了府中,忙问他在那里。
姬萝告诉她,剑飞云还在府中,让她不必着急的下床。
上官婉儿想想也是,这一次好不容易把他留了下来,不能让他轻易的走掉。她要利用这次的事件把剑飞云拴在身边,必要时,她要宣告主权,告诉郑如意,剑飞云已经她的人了。
重新回到长安城,庆儿特别的兴奋,早把剑飞云叮嘱他的话当作耳边风了,跑去告诉郑如意,少爷回来了。
他没走,回来了,跟上官婉儿一起回来的,郑如意那个心啊,被扎得生疼,自己说了几句话,他就舍得拍拍屁股走人,现在,现在,他还不知恬不知耻的回来了。
郑如意闯进上官府的时候,剑飞云正好扶着上官婉儿出来,郑如意不由分说,上前拉开上官婉儿,并将她推倒在地,还大骂她无耻。
这样的好时机,上官婉儿岂会错过,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剑飞云瞪了一眼郑如意,小心的扶起剑飞云。
郑如意在他的眼中看到心疼,怜惜,妒忌得快失去了理智,泼妇般的冲上去找上官婉儿算账,剑飞云气愤不过,用了六成的功力用力一推,郑如意整个人像陀螺一样转着往外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