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夜萝告诉上官婉儿,郑如意已经葬身火海之中了,上官婉儿听了,怀疑是不是听错了,连着问了夜萝几遍。
“大人,她真的死了,这会剑飞云应该对着一具烧焦的尸体伤心呢?”夜萝哈哈大笑。“这一回,盐帮大伤元气,两个分舵主死了,弟兄们也死了很多,这一回看剑飞云还怎么坐稳总舵主的座位。”
“你说什么,不是剑飞云亲手杀死郑如意的。”上官婉儿脸一翻。“本官的计划是要他亲手杀死,你还好意思跟我来邀功。”
夜萝身形倏的一晃,转到上官婉儿身后,将头邪恶的探出来,幽幽的说:“上官婉儿,你别蹬鼻子上脸,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我才是你的主人,我要你活便活,我要你生便生,我能跟你分享这个喜悦已经不错的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夜萝,也是蝶恋花,也可以是你。”夜萝的声音十分恐怖。“现在,你已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只是混迹在人间的幽灵而已,行尸走肉而已,从今往后,你只要听命于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上官婉儿毛骨悚然,她成了行尸走肉的人,她成了放浪形骸的人,成了一个痛到已经麻木的人,成了一个醉生梦生的人,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她切肤的痛,她的恨,却每日吞噬着这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她恨,她恨。
“大人……”有侍女在门外通报。
“什么事情。”
“剑雨堡剑飞云求见。”
剑飞云,上官婉儿扫了夜萝一眼,夜萝也觉得纳闷,让上官婉儿到前厅去见他,看剑飞云想干什么。
兰厅,是上官婉儿平日招待文人雅士的地方,她自己也是一介才女,和这些风流才子对酒吟诗,比拼画艺,厅中左墙上挂着一幅君子兰图,碧绿挺秀的剑叶,幽静,素雅,高雅,不禁令了肃然起敬。此画不正是上官婉儿一副不输于男儿的傲然心态么。
剑飞云观赏这副君子兰,脑海中浮起第一次见婉儿的情景,她就如画中的君子兰一般,温和有礼,志气满满,居于谷而不自卑。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剑飞云转过身,一眼看到一对仇视的眼睛,心中一震。
“你来干什么。”
“婉儿,你瘦了。”
“笑话,你还会关心我的胖瘦吗。”上官婉儿眼尾一挑。“有什么事,快说吧,本官很忙的。”
上官婉儿的冷言冷语,剑飞云并没有在意,开门见山的说:“婉儿,我还是把你当成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希望你还是以前的你,不要再做出伤害别人,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以前的自己,哈哈……”上官婉儿笑得很大声。“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做什么伤大害理的事情了,让你要自来审问我。”
“你要恨我,就恨我吧,不要再去伤害如意,不要再去无辜的人。”剑飞云真的希望将婉儿骂醒。“你努力多年的成绩,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毁于一旦,作为一个女人,能够站在朝堂上,能够让许男子汗颜,尽管存在很多非议,但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而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正在一点点毁灭自己建起来的一切,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抛弃了我,我知道是郑如意夺走了一切,所以我跟他势不两立,你也会付出代价,怎么,你恨我吗,想杀我吗?你去告状,可以到皇上面前说呀,看皇上相信你们还是相信我。”上官婉儿几经疯狂。“你越心疼她,我就越开心。”
“婉儿,你是中了邪。”
“那也不管你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剑飞云知道再说无益,他认为婉儿已经疯狂了,一个灵魂被人掌控的人,看来这个夜萝非除掉不可。
男傧馆厢房内。
“啊,快救火啊,快救火啊。”郑如意从床上一蹦而起。
“姨娘,你醒了啊。”春红柳绿围了过来。
郑如意看看他们,再看周围,揉着头下床来,说:“这里好熟悉啊,这里是那里啊,夜萝,夜萝呢?这个妖女,我得找她算账去。”
小春拦住她,在她面前挥挥手。“姨娘,我们回到男傧馆了啊,你一觉睡得好长,吓死我们了。”
“等等……”郑如意觉得不对劲。“不是在盐帮吗?不是在那个山洞中吗?这怎么回事,我睡了几天啦。”
“睡了三天啦。”
“啊,三天啦。”郑如意大叫,记起剑飞云。“飞云呢?他没事吧。”
门开了,剑飞云拎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郑如意一见,马上扑了过去,春红柳绿赶紧识相的离开,并关上房门。
“你去那里了,我担心死了。”
剑飞云扶着她去床边坐下,擦去她的眼泪,对她报以一笑。“傻瓜,我能去那里呢?我到街上给你买了点吃的。”
郑如意很是感动,想到发生的事情,又觉得万分对不起他,推开他,冷静的说:“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日子好了,等我成了一个配得上你的女人,我会来找你的。”
“傻话,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而不是成为郡主,什么更出色的女人,你这个样子很好,知道吗?不要去改变。”剑飞云拍拍好的头。“再说男傧馆已经是剑雨堡的产业,我们已经连在一起,已经分不开啦,嗯,从明天起,我就过妇唱夫随的生活了。”
“什么呀,你又不是我相公。”郑如意心里甜得要死。“再说要嫁给的人一个个那么多,我都不知道你究竟你几个妹妹。”
“那有这么多,就你一个呀。”
“还有我呢?”盐梅儿从外蹦了进来,嘻嘻的望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剑飞云和郑如意赶紧分开。盐梅儿见了,跑过来拉着剑飞云的手,说:“飞云大哥哥,如意姐姐说了,我们俩一起嫁给你。”
“啊……”剑飞云望望郑如意,郑如意白了他一眼。“那不是你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梅儿,你怎么来了,你哥呢?”
“啊……你们骗人,骗人。”盐梅儿坐倒在地上大哭起来,剑飞云两个你望望我,我望望我,一个推这是你的事情,你去解决,一个说管我什么事呀,还不是你的风流债。
胡非和牡丹闻声过来,看到这场面,笑得合不拢嘴,这位盐梅儿姑娘太可爱了,郑如意实在受不了她如此闹腾,站起来扶着墙就要走,剑飞云挡在她前面,命令她坐下,说这事她会解决的。
郑如意笑了笑,心说你怎么解决。
“梅儿,梅儿起来,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就变大花脸嫁不出啦。”剑飞云小声的说着。一听要变成大花脸,盐梅儿赶紧不哭了,任由剑飞云拉着起来,抹着泪水说:“飞云大哥哥,我好容易从家里出来的,被我哥逮到,他肯定要把关在屋里了,我不想回家,所以你一定要嫁给你,这样的话,我哥就不会说了,我也不用回家了。”
“你就是不要回家才想嫁给我的,你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吗?”
“嫁人就是嫁人,还有什么意思,我那个嫂嫂嫁给哥哥,就打扮美美的,漂亮漂亮的等着我哥,然后要这个要那个,好像挺开心的,我想应该不错的。”盐梅儿连连顿顿头,看了看自己。嘟着嘴说:“可是我不会打扮美美,我就喜欢到外面跑,飞云哥哥,我嫁给你以后,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陪着到外面跑,有危险我替你扛着,有敌情我去探查,总之什么都交给我就行啦。”
“哈哈……”大家都被逗乐了。
“笑什么呀,我说得不对吗?”盐梅儿扑闪着大眼睛。“反正呢?只要我嫁飞云大哥哥,我哥不会吭声啦。”
“对,对。”郑如意肚子都笑痛了,指着梅儿说:“梅儿妹妹,敢情你想嫁飞云,就是为了脱离你哥哥啊。”
“没错啊,我哥呢,把我看得死死的,那里也不准去,这里也不准去,气死我了。”盐梅儿叉着腰摇头晃脑的说:“可是飞云哥就不一样呀,她说女孩子一样可以饱读诗书,可以和男人一样做事,所以,我认定飞云哥哥了。”
这时,庆儿领着盐剑来了,梅儿一见哥哥,立即躲到剑飞云身后。
“梅儿。”盐剑真的很生气,帮中事务一大堆,这个不成器的妹妹跑到人家的地盘不知羞耻说要嫁给剑飞云,这传了出去,让他的面子往里搁,但又不敢对她大发脾气,好声说道:“梅儿,哥来接你来了,咱们回去吧。”
“不嘛,我不回去,回去你又要把我关起来,我要嫁飞云哥哥,你再也管不着我啦。”
“胡闹,这成什么体统,快哥回去。”
“盐舵主,你就要梅儿在这里玩一阵子,等她玩够了,我送她回来。”剑飞云知道梅儿只是一时贪玩。
“留在这里,跟你们一道为伍吗?”盐剑的话里充满着不屑,特别是看如意的眼神,如意有些受不了,为了剑飞云,又强忍住了,笑着说:“我们怎么了,梅儿亲近我们,不亲近你,你不觉要要反醒吗?”
“妖女。”
“谁是妖女。”春红柳绿替如意出头了。“你才是一根筋,被人耍得团团还不知道,陷害我们姨娘不说,还恶言相向,谁稀罕你妹妹呀,她自己跑来的。”
啊,梅儿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你们欺侮我,欺侮我。”
剑飞云挥手让春红柳绿退下,春红柳绿不肯,看了一下郑如意,郑如意眨了眨眼睛,让他们不要太过份,他们这才退下。
梅儿死活不肯离开,盐剑说了很多好话,最后答应她参于帮内的事情,并同意她跟兄弟们一样做事,她这才破涕而笑,还跟盐剑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才乖乖回去。未了,梅儿回去时,还跑到郑如意身边,小声说了悄悄话。
剑飞云很好奇梅儿跟如意说什么,事后问如意,如意抛给她一个,这是我们的秘密,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