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特意设了宴留剑飞云下来,剑飞云为了男傧馆的事情,也只得勉强留下来,他让上官婉儿把夜萝给叫来。
“夜馆主。”上官婉儿拎着酒壶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说:“她挺忙的,也不知有没有空,小飞哥,你找她有事吗?”
剑飞云将夜萝以前跟蝶恋花勾结的事情告诉了上官婉儿,并说她的存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傍身在此,提醒上官婉儿此人另有目的,要小心。
“这个婉儿知道的。”上官婉儿微笑着。“可她也是受害者之一,我总不能一个人犯的错牵连到所有人吧,小飞云口中所说的那个妖女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怀疑她还没有死。”
“小飞哥,你表情这么严肃,到底出什么事了。”
“太平村被屠村了。”剑飞云面色凝重。
“屠村……”上官婉儿大惊失色。“谁干的,我马上派人去查,谁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太胆大妄为了,来,小飞哥,喝杯酒压压惊,天大的事情都能解决的。”
剑飞云接过上官婉儿递过来的酒,慢慢拿到嘴边,张嘴正要喝,突然听得外面有声音响起,是府中的总管,说一位焦月英姑娘要见剑堡主。
一听说月英来了,剑飞云立即放下酒杯,起身对上官婉儿说:“明天上午我会到男傧馆交接一切事宜,到时,请你出席,不管如何,男傧馆是我创建起来,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的权力还大。”剑飞云说得很坚定,向上官婉儿拱拱手。
上官婉儿送了剑飞云到门口,一眼看到了聪慧秀丽的焦月英,一双美眸一直在她身上停留,上官婉儿含笑对视,直到他们离开,脸色变得阴冷,挥袖疾步回到屋内,推翻了屋桌上的酒菜,杯中的酒洒落在地,冒起一缕白烟。
回去的途中,月英告诉剑飞云,这个上官婉儿看上去有点古怪。
“古怪,什么古怪。”
“有妖气,隐得很深,却又无形的散发出来,看我的时候,看着是微笑,但却有一种阴冷的感觉,好像我破坏了她什么事。”
“你想多了吧。”
“这是天生的直觉,我现在明白玉阳为何对上官婉儿和夜萝这么对反感了。”
“重点还是夜萝,明天就能见分晓,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长安城中的客栈都满员了,两人没有办法,只好来到郊外找住处。天色已深,只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灯,剑飞云上前去敲了敲门,很快,门开了,探出一张脸,他和剑飞云同时出口。“是你。”
是吕泰阳,自从被如意相救,准备带着春梅远走高飞,没有想到春梅病重,一时难以赶路,他只好在这里先住下来。
“春梅的病怎么样。”
现如今的吕泰阳一身布衣装扮,脸色也没有以前的光泽,为了生活,为了赚钱,什么都活都干,两手都变得粗糙了,可春梅的病依旧没有起色,最让他难过的是,母亲大人也去世了。
内屋中躺着春梅,憔悴,消瘦,脸色发暗的一张脸代替了以前的花容月貌,手脚不灵活,无尽辛酸尽在眼眸中,看到剑飞云,禁不住泪水长流。
剑飞云轻轻握了握她的头表示安慰,转身走了出去,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吕泰阳说:“你去请最好的名医替春梅治病,钱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等如意回来了,如果你们愿意到男傧馆来住,我们随时可以接你们过来。”
“谢谢,谢谢剑堡主。”吕泰阳激动的跪在地上。“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我拼了命也会做到的。”
“起来,赶来。”剑飞云拉他起来。“眼前有一连串诡密的事情,包括如意离开的事情,总很蹊跷。”
吕泰阳站起来说:“在下觉得夜萝很有问题,你们不计前嫌的帮助我,我也愿意冒险一试,你们愿意相信我吗?”
“春梅还要你照顾,你要有个什么事。”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
“飞云哥。”焦月英上前说道。“现在是紧急时期,我们需要有个人打入他们的内部,而这个任务他是最适合的,至于春梅姑娘,我会请最好的带夫,专人照顾她的。”
在内屋的春梅发出嘶哑的声音,支持吕泰阳去做这件事。
密道洞穴内,一只小老鼠在郑如意的脚下钻来钻去,似乎在找东西吃,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只有她可以吃了,只是她的肉干巴巴一点都不好吃。
小老鼠在洞里捣捣鼓鼓的,突然跳起舞来,郑如意一看,他口中含着一根青青的枝条,是什么让它这么兴奋呢?在郑如意错愣之间,一股沾着土味的青草气息迎面扑来,不由让人精神一振。
春天的气息,怪不得小老鼠向她这么煊耀呢?
吱吱,小老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口中的青草瞬间被蹂躏,愤怒填满了郑如意的胸腔,抬头看着那一张邪恶没有人性的面孔。
“你连一只小老鼠都不放过。”
“你真是好悠闲啊,声音不弱吗?”夜萝一脚将老鼠的尸体踢得很远。“你身上的血都快耗尽了,你认为自己还能欣赏到外面的春光吗?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剑飞云来了,他说要拿回男傧馆,说他才是男傧馆真正的主人,好有气魄,好有男人味。”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顺水推舟,接受这个男人,和他快乐幸福的在一起罗。”
“你认为你以达到目的。”
“哈哈。”夜萝阴险的大笑起来。“我是谁,我可以是夜萝,我可以是上官婉儿,可以是蝶恋花,更可以是你。”夜萝的脸在瞬间变了四张,唯一不变的是那双邪祟的眼睛。
郑如意冷笑,保持沉默,她不想浪费仅用的力气跟他废话。
“你不生气吗?”
郑如意还是不说话,倒把夜萝气得发狂了,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想要一次性吸光她的血,没想一道无形语波传来,夜萝放开郑如意,身形一晃,便消失在空气中了。
四更天,丞相府书房内。
将剑飞云引来的一名黑衣人退下后,张丞相挥手请他坐下。
“丞相,你这番请我来,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张丞相叹了口气,现在皇上迷恋张氏兄弟,无心朝政,而宫中争权争位之人纷纷暗斗,都想得到继承人的位子,有女皇登位在先,其他子女都想仿效其一,太子又软弱,地们岌岌可危。
剑飞云已然明白张丞相的意思了,拱手道:“在下一介草民,宫中的事情实在不方便参于,目前,飞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你可威名远扬的剑雨堡堡主剑飞云,在江湖中有不可动摇的地位,早先你动用贡品,皇上下令要没收剑雨堡,实是想让剑雨堡成为她的羽翼,原本这个圣意无人可动摇,但上官大人不知动用了什么方法做到了,放你回去,也不再提起此事,再后来郑如意失踪,你不觉得两者有很大的关系。”
“会有什么关系。”
“老夫只是怀疑,朝上人心惶惶,老夫只想保住李氏江山不再流入他人之手,剑堡主,于情于理,国事私事都应该出手相救,老夫答应你,只要你扶助太子继位,日后老夫不会再反对男傧馆的存在,还会赐封郑如意。”
“现在如意不知身在何处,这种承诺对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如果老夫没有猜测错的话,郑如意就在长安城中的某个角落里。”张丞相捋着胡子若有深思的回答。
“果真如此,飞云必然会相助丞相。”
晨时三刻,剑飞云如约出现在男傧馆,他的出现引起了不少的轰动,早有人领着剑飞云和焦月英来到楼上的厢房。
厢房内,夜萝和上官婉儿已经在了。
夜萝起身相迎,上官婉儿微微向剑飞云顿顿头。
剑飞云坐下后,直接了当说明来意,言下之间让夜萝经营自家店去。
“剑堡主,大人也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是你要知道,这是如意姐姐让我经营的,而且男傧馆那个时候已经落败,为了重振名声我可是费了不少苦心,现在你说要拿走就就拿走,当初男傧馆有难的时候,怎么不见剑堡主出现呢?”
月英早知道夜萝会来这一招,抢先说道:“夜馆主,你说再多只是证明你想掩饰自己的野心,当初男傧馆会发生这种情况,这里头的情况天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揣一脚,这个且不说,你说如意姐姐拜托你经营,但是她有把房契,那户口是否写着你的名字,所以,你即使是告上朝堂,告到皇上那里,都是不管用。”
夜萝心里早已冒火,表面依旧和气。“这那家姑娘啊,牙尖嘴利的,句句压着人啊,呵呵。”
“焦月英就是我。”
“原来你就是月英姑娘,失敬失敬。”夜萝忍着气,满脸笑容。“夜萝受人之托,做事当然不可以草率行事,在我夜萝心中,只认如意姐姐一人,所以,没有看到她,我是不会交出男傧馆的。”
月英听得气愤,站起来要理论,剑飞云拦住她,盯着夜萝,直接说了一句。“那么咱们一起探望一下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