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闲扶了扶他,不让他跪下了。戎卷有些重情重义,如果有恩于他,那么他一定会铭记于心。
戎卷站了起来,那一瞬间,有些感触了。
原来锦闲可以为了他,冒险都要把案文给烧了。
城北的西楼上,那些黑烟逐渐消失了。
锦闲望了一下,觉得这个西楼原本就破烂不堪,再经过火烧一下,更加的破烂不止。
至于西楼被烧一事,很快就传开了。
在络锦城中的人,都只是以为西楼多年荒废,意外有人点燃蜡烛,才会被烧了。
安能问道,“这次,借着我的名义,让锦闲过去西楼,她差点被乱箭射死了,这这…简直要害死我。”
私下派人查过了,是安意义安排这样做的。
如果刺杀不成,还打算火烧那个废弃的西楼。
这个时候,安能扶了扶额头,觉得自已两眼一黑。
安意义为了除掉锦闲,真是煞费苦心了。竟然敢借着他的名义,前去谋害锦闲。
博依眼中的冷意愈发重了,没有想到安意义竟然这样的咄咄逼人。
还想方设法,去对付锦闲。就连那个安闻凭着自已的三言两语,就让唐王惩罚锦闲。
博依手中拿着那个酒杯,却没有直视他了。
安能的眼尾余光落在远处,只见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比较热闹。
“你不去关心一下锦闲?”
安能把视线收了回来,只是好奇。
不知道他跟我联手后,有些渐渐地不敢见了锦闲,难道是因为愧疚?还是怕安意义继续想了法子对付锦闲?
博依的目光冷冽,却暗藏着两分的担忧了,只是把它压了下来,不想被他看到了。
安能嘛,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少,只是他不会当面说了出来。
“既然她没有受伤,这就够了。”
语气温柔,本来想前去看望锦闲,但暂时又怕被安意义知道了,更加变本加厉地对付锦闲。
这个六公主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够嫁了出去?
只要她还没有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我就没有办法娶了锦闲。
毕竟陛下答应她,只有她嫁了出去,我才能够娶了锦闲。
博依低眸的那一瞬间,就看到蜡烛了。
蓦然想起锦闲前半个时辰,就被困在西楼中,然后安意义派人去烧了此楼。
想想,博依整个人的心情低落,只是在安能的跟前,没有表现出来了。
既担心锦闲,又忍住不去看望她。
“博依。”
“贤王殿下,我在。”
博依迟滞回了一句,仿佛心思都不在这里,有些心慌了。就连倒好的美酒,他都忘了喝。
“既然心不在焉,就前去锦间院,看看她。”
安能建议道,极少看到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人在,心不在。
博依酝酿一下情绪后,才道,“没有!”
眼尾的余光,就留意到那个角落中。
有个侍卫就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裳,坐在那里,像是全神贯注地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个侍卫就经常在安意义的身边进出,原来她私下也曾经派人监督博依的一举一动。
博依的眼中浮现过两抹的冷意与怒意了。
这个六公主就是阴魂不散,“六公主殿下,怎么还没有嫁了出去?唐国的男子才华横溢,风度翩翩,怎么就入不了六公主殿下的眼中?”
安能沉默了,直至发现那个坐在角落中的侍卫。
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着急,还有时间。”
此话一落后,饮用一杯。后来凑了过来,小声问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们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他有没有偷听?”
博依言简意赅道,“进来不久,没有听到。”
说着,就把碎银放在桌面上,就带着他离开了。
毕竟那个侍卫,总想着偷听。侍卫连忙站了起来,放了碎银后,就冲了出去,冷眼环顾四周,依然没有发现他们。
侍卫的眼中有些失落了,回去后,肯定会挨揍一顿。冲了上去,依然没有看到他们了。
在锦间院前,博依负手而立。跟安能分开后,纠结一番,最后还是过来这里。
再次犹豫一会儿,他才会慢慢地进来。
枫尽迎了上来,有些讽刺道,“跟泽王殿下吃香喝辣的,竟然也知道过来这里吗?真是难得一见呀!锦闲差点就命丧在西楼中,看来你得到的消息速度,还不如我。”
“······”博依有些内疚,仿佛双脚不听着他使唤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继续听着他说了?可能觉得这次,他没有好好保护锦闲,才会让他自责吧。
“最后,还是我救了锦闲。”
枫尽傲娇道,这个时候觉得自已的本领,还是不错的。
以前,是他妒忌锦闲,还以为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根本会管不好锦间院。
才会跟锦闲争锋相对,想着自已当了院长,就可以让此院发扬光大。
“我知道。”却没有分给他半个眼神,瞧着他那个得意的样子。博依根本就不想搭理了,继续往前走了。
但枫尽在背后说了一句,其中的语气冰冷,“我若是你,一定会想个法子,让六公主殿下嫁了出去,这样,她才不会隔三差五地纠缠着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博依沉默了,然后就继续往前走。
锦室!
锦闲回想起在西楼的点点滴滴,就感觉安意义这次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不过这样也好,安意义就不用整天对付妆城。
锦闲把案桌上的蜡烛,弄灭一盏,使得殿内没有那样的明亮了。
想到箭头有毒,这样的阴招,安意义居然想得出。
“怎么了?是因为今天西楼一事?”
看到她这样的心事重重,博依就问了一句。
见到室内的光线暗了一点,本想点燃蜡烛,却见到她摆了摆手。
“······”
“不如,我设计一回,让六公主殿下···”
“不行。”
锦闲立即打断道,知道他现在过来锦间院,也是得知在西楼的消息了。
此事,绝对是安意义做得不对。
但她是唐国的公主,想要对付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是唐王亲自惩罚她。
而且对付安意义时,得想个十全十美的法子,才能够对付她了,否则,最后连累的人不少。
博依知道她有所顾虑,只道,“一切都会听你的,放心就好。”
低眸的时候,却看到她的手背有些擦伤了。难怪当时进来的时候,就闻到药味了。
“受伤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