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华从回来络锦城后,整天就担心博依会对他的哥哥不利。
甚至有两次,派人前去刺杀安年南,简直是胆大妄为。
四周的夜色愈发的黑沉下来,这样的夜色,最适合行刺了。
那个黑影一直潜伏在屋檐上,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就溜走。
他原本是瞬庄的修士,现在替安意义办事,毕竟有重金酬谢!
安意义站在那个冷清的长廊下,望着前方的夜色,有些暗沉,给人一种压抑与落寞的感觉。
许久,听到一些响声,安意义轻声喊了一句,“谁?”
那个修士整理一下衣襟,然后原酿一番情绪后,把他今天跟踪博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
安意义听了后,目光冰冷,就挥了挥手,让他独自离开这里。
知道他所言的都是事实,博依经常去的地方就是锦间院。
安意义微微昂了头,仿佛心中被一股突如其来的伤感霸占起来。
她努力那么久了,把自已变得优秀起来,但博依似乎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
锦闲到底有哪些好?
安意义眯了眯眼睛,就像是想把眼中的冷意藏住了,不想让它跑了出来。
只要看到锦闲,她眼中的恨意愈发多了,宛如一根肉刺一样,断了,依然残留着痛感。
安平看到她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与凄然,想着,肯定又是因为博依,而在这里悲春伤秋。
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顺着她迷离的眸光望了过去。
安平才知道她原来盯着另外一个长廊下,那些随风晃动的灯笼而看。
像这样红色的灯笼,在宫中最常见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思来想去后,安平才问道,“怎么了?你喜欢这样的灯笼?”
换了自已,才不会喜欢红色的灯笼。
安平拿着蓝色的手绢擦了擦娇唇,像是期待着她的答案了。
安意义忍心中断视线,转身过来的那一瞬间,有些感触道,“博依经常喜欢挑选灯笼,前去看望锦闲。”
说到她的时候,安意义原本带着些许忧伤的眸色,陡然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博依是怎么想的,却喜欢这个面目可憎的锦闲?”
这样的评价,倒是把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安意义气得脸色都黑沉一圈,仿佛博依选择喜欢她,就是一个重大的错误。
安平捕捉到她的眸底深处的怒意,正在安慰她道,“他们有着婚约,又是陛下赐婚的。不管锦闲再怎么不好,博依都会努力地对她好。”
蓦然被安意义抓住她的手,“你可以替我想个法子吗?只要能够对付锦闲,让她知难而退,我可以留着她的命,不杀。”
安平站得有些不稳,毕竟被她紧紧攥着自已的手,后来安意义意识到自已把她弄得手腕都疼了,就松开手。
安平揉了揉手腕之处,方才心中被一股痛意涌了上来。
缓了缓后,才冷冷道,“如果锦闲活着,博依一定不会轻易忘了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目光冰冷至极。
再往前走近一步,逼得安意义后退两步,“人嘛,千万不要过于心软。”
安意义这个时候,才留意到她眼中带着些许的冷意。
没有想到她经常病恹恹的样子,却也会对别人下手很重。
安意义想了想,后来追问道,“那么我该如何做?”
曾经她只想对妆城动手,让锦闲难过。但现在不一样了,只想对付锦闲。
之前,以为能够借着齐妃之手,把锦闲逼死了,但最后,却没有成功。
安意义逐渐对齐妃失去耐心与信任,毕竟她目前想做的事情,就是替自已的儿子争夺君王之位。
安平伸手把挽在发髻上的簪子取了下来,对着微弱的烛光照了照,有些反光了,“安年南被废了太子之位,是因为他替户部大人求情,才会在言语上得罪父王,所以你只需要在父王的跟前,多说一些安年南的好话。”
看到安意义专心致志地听着她的话后。
安平心满意足继续道,“然后让父王觉得他性情大变的原因,就是因为锦闲挑唆的,才导致他敢忤逆父王,最后却丢了太子之位。”
说得振振有词!仿佛安年南被废了太子一事,全是锦闲的过错了。
安意义细细地琢磨着她这一番话,似乎有些道理。
之前,听了穆执念的建议,算计锦闲。但西楼被烧一事后,也没有成功。
“你说得对!”
“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父王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安平小心翼翼地拿着簪子,怕自已一不小心,就把它弄丢了。
这一支簪子,有些弥足珍贵,是唐王赏赐给她的。
今天她的心情不错,才会把它挽在发髻上。
安意义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就连夜命人做了点心,准备带给唐王了。
安意义知道自已在宫中,最会讨着唐王的欢心。
应妃经常告诉她,只有得到君王的疼爱,自已才不会被宫里的其他人欺负。
就像之前,那个安能一直以来,都被宫里的人冷漠对待,根本没有过皇子的待遇。
就连参加宫宴,安能的存在感似有似无。
唐王扶了扶额头,感觉自已已经看了很久的折子,放下毛笔的时候,就微微昂了头,有些憔悴在内。
以前批阅折子的时候,纯妃都会带着一些点心或者羹汤过来给他喝了。
这点,宫中其他的嫔妃就比不上。毕竟是纯妃亲自做的,很是不错。
想了想,唐王眼眶有些微红,仿佛陈年旧事,历历在目。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已当年,是那样的狠心,才会把她打入冷宫多年。
接着她从冷宫出来的那一天,发现她清瘦很多,也憔悴很多。可能在冷宫的日子,并不好过了。
公公一眼就知道他心中所想,赶紧给他端了一杯温茶。
毕竟跟在唐王身边多年,这点小心思,还是清楚知道的。
帝王家嘛,总是不想被别人看破他内心的想法。
唐王眨了眨眼睛,有些欣慰了。端起茶杯的那一瞬间,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父王!”
这个时候,安意义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食盒。
唐王的目光冷静,但内心窃喜,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水,然后就把杯子放了下来。
知道安意义连夜过来殿内,就是有事相求的。她这点小心思,唐王是清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