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的脸色逐渐黑沉起来,态度陡然的变化,但落在锦闲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惊讶了。
这个时候,安年南蓦然出来了,王太后想为难她,都不敢了。毕竟嘛,安年南会护着锦闲。
在他的眼中,锦闲是不可能会犯错。
有时,听着安年南口中的那些大道理,王太后就头疼,他十句有九句都是护着锦闲。
后来,王太后就跟他进去殿内了。
安念羿打算带着她出宫,中途的时候,锦闲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跟你说了什么事情?”
安念羿温柔道,“没什么,不过就是想赏赐一个府邸给我,让我搬出将军府去住,但被我拒绝了。”
博以虽然没说什么,但这些年以来,早已把他当做自已的亲生儿子看待了。
如果他知道安念羿搬了出去住着,应该会很伤心,但也只能强颜欢笑。
锦闲一下子就沉默,但知道安年南没有对他动了杀心,这个就足够。
锦闲蓦然停下脚步,原来前方就有人等着他们的到来。
是安见!
这个时候的他,眸光依然充斥着些许的不满与冷意。
对于安念羿的身份,安见起初大吃一惊,后来才平复心情下来。
锦闲摇了摇头,他应该也听到安念羿进宫一事,所以才会过来这里。
安见在暗中递个眼神,那个太监就意会了,马上给他推了推木轮椅子。
太监的脸上有些微肿的样子,看来就是被他打过了,有些委屈,但又不敢说了。
锦闲欲言又止!如果自已替他说话,这个太监肯定回去后,能够活下来的希望极少。
安见嘛,最是喜欢做着让锦闲难过的事情。只要锦闲替他求情,就会对他愈发的为难。
安见打量着他,目光中有些难以相信了,他居然是自已的皇弟。
只是之前,安见也听过安念羿零星的事情,后来就忘了。
当初,有个年过半百的老太监在议论着安念羿的事情,就被齐妃打了一巴掌。
那个情形,年纪尚小的安见依然记得。后来,那个老太监死了,是被齐妃暗地里弄死的。
此事,她做得滴水不漏。
但安见并不知道,齐妃没有把安念羿依然活着的事情告诉他。
那个时候,只是希望他,能够用心讨了陛下的欢心。这样,会不会在争夺君位时,有些胜算。
但安闻不一样,才华横溢,所以齐妃当初不在意,就把安念羿活着的事情逐一地告诉他。
安见开口道,“怎么了?知道自已的身份后,是不是想要谋杀陛下?”
颠倒黑白的本事,安见倒是会了,就这样直接地污蔑他。
对安年南图谋不轨的人,应该是安见。
安念羿走近他的身边,字字清晰道,“你双腿怎么样了?还不能够走路吗?”
字字诛心,希望他能够明白了。他的双腿就是在那一夜,举兵谋反时,摔下城门后,所导致的。
安见目中的怒意,肉眼可见!但后来转念一想,安念羿向来口齿伶俐,有时候,别人都会说不过他。
“你要格外小心太后,她…”
“若是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你好好地养伤,希望你将来的时候,就可以走路了。”
本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念羿就犹豫了,后来就把手收了回来。
不想安见在这里,挑拨离间,至于王太后想要对付他,可以直接出招。
安念羿深深叹了一句后,就带着她离开皇宫。
这一路上,他沉默寡言,终于明白安能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备受冷落的感觉。
安能是一个皇子,在生前都没有过皇子的待遇,是后来他的母妃被接出冷宫中后,他才能够拥有着皇子的待遇。
蓦然间,锦闲从车窗帘的缝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后来喊了一声,停车。
趁着安念羿一脸的懵懂时,她就立即把他拉了下去。
见到他眼中的困惑,锦闲就直接说了出来,“我好像见到泽王殿下了。”
安念羿的眼中有些困惑与疑问了,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天北城面壁思过?怎么会过来这里。
难道他还没有甘心,依然继续谋算陛下?但陛下始终都不忍心,直接把他们杀了。
后来,锦闲就找到他们了,拿着佩剑,挡在他的跟前,阻止他的离开。
虽然他戴着斗笠,还蒙着一层白纱,但锦闲依然认出他了。
那个男子道,“你就不要靠近了,我家公子身染疾病,担心会传染给你,你还是离开吧。”
目光中充斥着些许的怒意,仿佛不想看到锦闲过来。
锦闲又问道,“他长期喝药?”
“靠着药汤,续命。”那个男子脱口而出道,有些愤愤不平。
“就方才喝了药汤?”
“没错,是我亲眼看到他把汤药喝了下去。”
男子有些傲娇道,就希望她可以滚了,别在这里,浪费他的时间。
锦闲一针见血道,“既然如此,他的身上怎么没有散发出些许残留的药味?”
那个男子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想再解释一二。
又听到她道,“你家的公子若是真的病了,应该不会大步流星走路,我都差点难以追上了。”
安闻沉默了!
那个男子狡辩了几句,只道,“这个与你无关,你给我滚开。平白无故在这里挑事生非,惹得别人嫌弃。”
男子准备动手的时候,就被安念羿一手反锁着他的双手,不能够动弹。
这时,安闻轻轻地拍了拍手掌,像是觉得他的身手不错。
蓦然开口道,“我只是悄悄地过来城中,对这里的一切,很是想念了,回来瞧瞧,都不行吗?”
这样的语气夹着两分的温柔在内,就希望他们能够相信他的话。
锦闲嘛,一眼就认出我,看来我给她的印象深刻。
想到这里的时候,安闻邪魅一笑,觉得自已过来这里,只是想知道城中的事情而已。
再做另外的打算了,安闻希望这样能够有些胜算。
这个时候,锦闲叹道,“泽王殿下能够这样想,那是最好不过的。”
没有当面揭穿他的不怀好意,想留给他些许的颜面。
蓦然又听到他冷声道,“虽然陛下下了旨意,没有他的命令,我是不能够回来络锦城中。但我悄悄地过来城中,应该不算违抗他的命令。”
说得头头是道,根本就不是他的过错。
“······”
锦闲欲言又止,觉得没有必要再跟他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