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惹来多余的麻烦”
艾梅没有感情,对必要的生活来说多余的东西都是麻烦,可是命运女神仿佛故意把她丢到了风暴中心,无论在哪个时代,这个外表永远是14岁的女孩总是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麻烦。
当真实之言被搁置于艾梅头顶的时候,强烈的白色光芒如新星爆发般炸开,持神器的精灵老人竟然受不了法力反噬瘫软倒地。
“长老!”一时间,精灵们都紧张起来,将手中的弓箭对准貌似无害的小女仆。
“果然……”艾梅还是一副冷静的模样,艾尔连迪的紧张,伽斯和四六的惊讶,以及震的沉思在她眼里都是多余的东西,——不管神器还是什么,都无法打破自己的精神屏障。
“放下你们的武器,不许动武。”长老没有断气,只是异常疲惫,他的头脑里耳朵里还嗡嗡的回响着杰依丽亚的祷言。老人炯炯的眼盯着年幼的女孩,话语里有一种放低的姿态,“我们无意冒犯您,杰依丽亚的使徒,请宽恕精灵的无礼举动。”
护在长老身边那个懂得通用语的绿披风精灵头领怎么也想不到长老竟然会对一个人类的小女孩用敬语,而且还道歉赔礼,长久的时间和逝去的荣耀已经让这一代精灵忘记了月神曾经赐予的祝福。
“长老,为什么要向人类低头……”
长老没有回答,只是叹气,“我们已经放弃自己的荣耀太久了。精灵们,已经够了,我们回去吧。”
虽然不甘心,但长老的话没有精灵敢违逆,收起弓箭,精灵们整队离开。
当最后一个精灵消失在人类视线之后,人类们也各自散去,艾尔连迪和艾梅没有理由呆在这个小数林中,按照计划他们要在日落之前赶往前方的城市,然后在第二天找到一个可以容纳他们的商队,搭伙前往目的地邻国桑特。
这次艾梅和艾尔连迪没有避开人群,夹杂在这群被困了半天的旅行者中向前方的城市前进,人群中有商人,有纯粹的旅行者,有赶集的农民,还有不少四六和伽斯那样的佣兵。环顾四周,艾尔连迪发现刚刚还和自己聊天的震不见了,不过本就是萍水相逢,艾尔连迪也没有必要去关心对方,匆匆的,众人在日落之前到达了费扎兰特边境城市萝罗。
萝罗是个小城,曾经用作防御格林入侵的边境要塞如今只是个在过去要塞的基础上扩充而成的城市。早已成为格林隶属的费扎兰特对格林的旅人完全开放,主仆二人很轻松的就在一家旅馆住下,舒服的过了一夜。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艾梅拖着还未睡醒的艾尔连迪来到萝罗商会,向即将出发的商队递交了申请书,而负责人因为他们俩人畜无害的外表而马上答应了加入商队的申请。
艾尔连迪他们加入的是大陆上最大的商业组织紫罗兰商会格林-费扎兰特-桑特贸易路线的商队,也是全大陆最安全的商队,预定中午出发,所以艾尔连迪和艾梅还有一个早晨的时间去城里购置必要物品。
艾尔连迪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索性就完全交给艾梅自己跑回旅馆补眠。
当冷面女仆按照《大陆旅行必备》在萝罗的市集选购物品时,又遇上了那个一头金发的旅行者震。
“哟,女仆小姐,抱歉忘了你的名字,既然还能遇上你就说明咱们挺有缘的……”
无视,是艾梅的反应,女仆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正和旅行用品店的老板讨价还价,眼里没有任何震的影子。
碰了一鼻子灰的旅行者站在一边等着女仆买好东西,跟着她往回走。
“既然你不喜欢,我也就不废话了,其实我是想问你一些事情。”震拦在艾梅身前,神情稍稍严肃,“这个真实之言是不是真品?”
很神奇的,震从自己的斗篷里拿出一个用破布包裹的球状物,露出一块递给艾梅看。
依旧闪烁着朴实无华的白色光芒,艾梅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赝品,知无不言的女孩说出震想要的结果,“是真的。”说完,艾梅提着重重的篮子,继续向艾尔连迪所在的旅馆走去。
“喂,女孩,”震是少数几个能看出当时的白光是这个女孩引起的法力反噬现象的人,对魔法有所了解的他对这个女仆越来越感兴趣,“难道你就不对真实之言在我手中的原因好奇吗?”
“不。”艾梅没有回头,尽管她的脑子已经开始了思考。
如同震能看出艾梅不是普通人一样,艾梅也知道震不是一个简单的旅行者,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艾梅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仆而已。
日过中天,办理完简单的手续,艾尔连迪带着女仆艾梅完整的坐上马车,在这个有着上千人,几十两马车五十人护卫的紫罗兰商队开始了他的复仇之路的新旅程。意外的是,艾尔连迪又遇上了佣兵四六和伽斯,还被四六那句“好像我和伽斯的赌局还没分出胜负”调侃了一番。不过生性豪爽的佣兵也不会真的在一件事情上斤斤计较,几天下来倒也相安无事,只是艾尔连迪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变得懒惰,原本在决定复仇伊始就订下的晨练晚练计划慢慢快变成一纸空文了,一边埋怨艾梅监督不严,一边痛骂自己的决心不够坚定。
艾尔连迪和艾梅所在的马车是居于商队末尾的未满货车,同车的还有几个不属于紫罗兰的同行商人,大家都抱着对一切存于怀疑的态度,再加上艾尔连迪的小心和艾梅的沉默,整个车厢都死气沉沉的,只有在晚上扎营的人群聚在一起的时候才有一丝活力,这也是艾尔连迪提不起精神的原因之一。
吃了晚饭,艾尔连迪照例趴在篝火旁的草地上看着艾梅**,一直都很安静的艾梅在晚饭后会安静的更加可怕,艾尔连迪曾经数过,艾梅坐在原地纹丝不动,——就是那种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最长记录是半个钟头。
不过今天艾梅破例动了,女仆破天荒的在艾尔连迪说话之前开了口,“少爷,今天晚上请和我一起睡……”
艾梅的话让艾尔连迪吓了一跳,“艾梅,那个,不好吧,毕竟我也是……”
艾梅有些奇怪艾尔连迪的反应,[难道是在意他人的眼光],女仆这样想着再度破例解释了这样做的理由,“今天晚上有危险,商队会被人袭击,这是晚风告诉我的消息,和我在一起的话会安全一些。”
[原来是这样啊]艾尔连迪低头掩饰羞红的脸蛋,“那艾梅你不去通知商队的其他人吗?”
“不会相信,人类不会相信我的话。”
艾梅丢下这句话再度安静下去。
艾尔连迪听懂了艾梅的话,联想起自己,情绪不禁消沉再消沉。他不也是一样?报仇的道路一片迷茫,即使能找到晋见皇帝的道路,那位大人是会听艾尔连迪的话还是他信任的监察官呢,结果不言而喻。
在昏昏沉沉中,整个商队开始熄火睡觉,渐渐的,除了守夜的佣兵,围成圆形的商队营地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和火光了。
平日艾尔连迪都是和艾梅分开睡觉,一人一个小帐篷,而今天在艾梅的建议下少年挤进女仆的帐篷,在狭小的帐篷里艾尔连迪不得不与娇小的女孩贴在一起,即使艾梅依旧是那样一脸冷漠,但想起现在自己的身份艾尔连迪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艾梅并不是人偶,她也需要睡眠,慢慢的,女孩的眼睛合上,脸蛋轻轻的搁在艾尔连迪不算宽实的肩膀上。
透过帐篷的月光让艾尔连迪能看清艾梅那精致的面孔,熟睡的女仆意外的不再冷漠,就像正在融化的冰块滑进柔嫩的牛奶中,白皙而润滑的皮肤闪烁着月光的温柔和神秘,看不到聪敏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有的只是可爱,即使是艾尔连迪也禁不住有一种想一口吃掉这小loli的冲动。
使劲揪痛自己的脸,艾尔连迪停下脑子里危险的想法,尽量劝服自己去睡觉,可他的手还是不自觉的向艾梅的脸蛋抚去。
就在这个时候,睡眠中的艾梅睁开了眼睛,又吓了艾尔连迪一跳。
“来了,敌人是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