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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柳府暂居(1 / 1)

马君和母亲便在柳府暂住了下来。柳玉雪虽是大家门户的小姐,因父母过早离世,又是长女,年纪轻轻便担当起府里事务,故而整日里极是繁忙,白日间难得有空闲功夫,即便如此,每日饭时必亲身相陪,又担心马夫人和马君不适应此处而感到寂寞,晚间有时也到马夫人住处闲聊,问候一阵才回去歇息。柳玉雪热情周到,却并不过度,使得马君和马夫人少了许多拘束,也就安心地在此等待镖局的消息。

而柳青因凡事皆有姐姐操心,反倒有些清闲,再者正值年少,玩兴正浓。马君到来,柳青更是高兴,前几日里硬是邀着马君在城中四处观览。马君喜欢清静,碍于柳青盛情,先是勉强跟他一同外出,后来发现柳青爱好却多是清雅幽美之地,风景怡人之所,马君方觉柳青和自己情趣相投,且柳青并无大家公子的纨绔习气,待人热情平易,所以马君与柳青友谊日笃,后来柳青再叫着外出之时,马君也欣然而诺。

马君和马夫人内心善良朴实,性情平和淡然,这让柳玉雪姐弟感到舒缓温鑫。柳玉雪原想让马君母子在柳府住些时日,好好款待他们,待帮他们找到马君的师叔离去之时,多遗馈赠以报相救之恩,而今数日间相处,却萌生了难舍之意。

马夫人也从柔儿和府中其他人处得知,柳家乃是江城的豪门大户,柳玉雪的父亲柳琪升原是本地声名卓著的豪杰之士,只可惜数年前,柳琪升因病离世,柳玉雪的母亲悲伤欲绝,竟也一病不起,不久也跟着离世而去,撇下柳玉雪柳青姐弟二人相依为命。知晓柳家原来是这般情形,马夫人心下哀怜不已。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走镖的人还没有归来,马君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他一则是想尽快找到师叔,毕竟多年未见,心中十分挂念,再者,此段时间无所事事寄居柳府,马君总觉得给柳玉雪等人添了麻烦,心里自然便不安起来。一日见到柳青,马君便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去菱湖城的人何时回来?”

柳青想了想,说道:“以往日的行程,按说他们应该已经回来了。”看到马君神情急切,料想他是想尽快得知师叔的消息,便安慰道:“应该就这几天了吧,你不要着急,先在这好好住着等消息吧!”

马君随口说道:“这么久麻烦你们,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柳青见马君这么说,神色显出有些不悦,说道:“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单就你救了我姐姐之事,我们怎样报答你都不为过。怎么会嫌弃你和伯母住在我家呢?”

马君见柳青生气,解释道:“你和小姐对我们如此照顾,我又岂会怀疑你们的真诚呢,只是我和师叔分别十多年了,所以想尽早见到他。”柳青听马君这么说,也就再宽慰他一番。

这日,柳青急匆匆跑来找到马君,说:“镖局的张叔叔回来了,我姐姐正在厅里等你呢。”

马君一听,想着应该有了师叔的消息,心中很是兴奋,便跟着柳青一起急去前厅。

到得厅内,只见内中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眉黑眼大,髯须盘面,身材魁梧,此时正和柳玉雪说话。看到马君和柳青过来,那中年汉子赶忙站起了身相迎。

一侧的柳玉雪也站了起来,指向马君向那中年男子介绍说:“这便是马君马公子。”然后又向马君说道,“这是镖局的总镖头张武张叔叔。”

不及马君说话,那男子抱拳大声说道:“在下张武,还得谢过马公子救了我们家小姐呢。”

马君赶忙抱拳回礼说道:“马君找寻师叔的事情,给张总镖头添了许多麻烦,应该是我向您致谢才对。”

张武听了马君此言,却显出惭愧之色,他叹了口气,说道:“马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镖局十几个弟兄按照小姐的交代,在菱湖城和周围查访了好几天,却没有获得令师叔的一点消息。四处询问,也没有人听说过令师叔的名讳。不得已只好回来先告知小姐和马公子。”

马君一听,想得到师叔消息的期望一下子落了下来,他想师叔明明说起要回菱湖城,而今这么多人都未寻着他的消息,自己去寻,怕是更难找到,不由得有些犯愁。马君此刻见张武有些歉意地看着自己,忙抱拳躬身说道:“张总镖头费心辛苦,马君在此谢过!”

张武说道:“哎,马公子客气了。只是没有找到令师叔的下落,我这心里还真有些愧疚呢!”张武性格豪爽粗放,说话也极是直率。

马君忙说:“说不定我师叔移居它处也未可知,却如此无端地麻烦了大家,烦请总镖头代我谢过其他镖师。”

张武见马君这般通情理,自然比较高兴,说道:“公子对我们家小姐有恩,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呢。”

马君未能知晓师叔消息,心情有些低落,正准备离去告知母亲,却突然想起一事,就向张武问道:“张总镖头,马君还有一事相询。”

张武不知马君所问何事,便答道:“马公子请说,只要我知道的,自然如实相告。”

马君说道:“我听说武林大会之期将至,总镖头是否知晓在何时何地举行?”

柳玉雪和柳青见马君问起武林大会,不禁有些惊讶,因为他们知道马君亦是习武之人,对武林大会却似是几无所知,故而有些不解。

只见张武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柳玉雪,对马君说道:“马公子要是想知道武林大会的事情,莫如让我们家小姐告诉你,她可是苍月阁的弟子啊!”

马君对武林各门派并不熟悉,虽然苍月阁在江湖中大名鼎鼎,但他却未曾听过这个门派。马君原先以为张武既然是走镖的,自然见多识广,对武林之事应是比较熟悉,这才向他问起。

听完张武所言,马君有些吃惊,因他没料到柳玉雪竟然也是江湖门派中的弟子,他忙转身向着柳玉雪,有些急切地看着她,自然是想自柳玉雪那儿探知武林大会之事。

柳玉雪见此,心里却多少有些奇怪,因为她见马君平日性情淡定平和,此时问起武林大会却有些急切,便问道:“公子如何会关心起武林大会了?”

见柳玉雪问自己,马君却有些吞吐起来,说道:“哦,我师叔痴迷武艺,武林大会上英雄豪杰毕集,互相切磋武艺,我想他到时候也会来的吧!”

柳玉雪和其他人倒也没有多想,还以为马君找寻师叔急切而已。柳玉雪向马君讲道:“我听师父说过,本次武林大会将在明年的秋天举行,地方自然是独孤盟主的坤易门。”

马君一听,表情有些激动,似是极为关切地问道:“独孤盟主?是独孤云鹤老前辈吗?”

柳玉雪见马君神色惊异,又见他说起武林盟主独孤云鹤的名字,更是奇怪,问道:“怎么?你认识独孤盟主?”

马君连忙否认道:“我不曾认识他,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独孤前辈的名气。”

一旁的柔儿抿嘴一笑着,说道:“武林之中几人没有听说过独孤盟主呢?我都还见过一次呢。”

听马君语气,他似是要待到武林大会之期,这让柳玉雪心里有些暗喜。这段时日,马君母子住在柳府,众人相处极是融洽,欢谈喜论,平添了许多热闹,马夫人慈祥和悦,虽然是客住在柳府,对柳玉雪、柳青和柔儿却不时关切有加,俨然似柳府的长辈一般,而马君敦厚朴实,勤敬识礼,柳玉雪姐弟自然十分的喜欢,再加上曾受马君大恩,柳玉雪心中感念不已,更加不舍得马君母子这么快就走了。

柳玉雪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公子和伯母正可在这地暂住,待武林大会召开之时再寻访令师叔。”

马君屈指一算,此时距武林大会举行还有一年多的时间,马君不禁心中犯愁。马君此行出来,是在武林大会召开之时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怕错过武林大会之期,所以马君早早便动身而来,却没料到竟然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他自然知道柳玉雪诚意非虚,但马君觉得继续住在柳府有些不妥,他自认为只是偶然帮柳玉雪脱险,怎么可以藉此长久麻烦别人呢,便说道:“小姐和公子这段时间的殷勤招待,已经让母亲和我倍怀感激了。况且我们在此也并无事情可做,我想我们还是暂先折返,待明年武林大会将至的时候再来。”

柳青一听,知道马君是怕给他们添麻烦,二人此段时间相处,已是秉性互知,柳青遂说道:“你再不要那般客气了。再者你和伯母一来一回,光行路就得花上数月时间,只是徒费周折,不如就住在此处等待。你要是真觉得无所事事的话,可以到镖局帮张叔叔做事啊!”

张武见柳玉雪和柳青极力挽留马君,也说道:“镖局现在也缺人手,马公子若肯来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柳玉雪适才听马君说要离去,心里紧张了一下,经柳青和张武一说,发现马君神色缓驰下来,便说道:“公子,你看如何?”

马君也考虑到折返往回确实不易,又见他们真心挽留,便说道:“那我跟母亲商量一下吧,只是那样太打扰你们了。”说完便先离开厅房,回去征询母亲意见。马夫人知道马君此番肩负重要之事,绝对不能错过武林大会,听说可以留在这儿做些事情,便也同意继续留下。

之后,马君便径去寻柳玉雪,让她帮忙安排去镖局做事。当时柳青提出让马君到镖局做事,只是想尽力挽留马君,并不想让他真去。但马君却已当真,柳玉雪见此,心知若不答应马君到镖局做事,马君定然会离开,便只好同意。

柳玉雪父亲柳琪升在世的时候,因喜欢武艺,交结了许多习武之人,为替这些人谋得长久生计,便建了一座镖局,取名“信源镖局”,专门押送托运之物,生意也颇为兴隆。柳玉雪的父亲去世后,家中靠柳玉雪打理,镖局之事便交由张武代为掌管。

马君到信源镖局做事已定,柳玉雪就托张武好生照应,暗地里嘱托张武尽量少让马君出外走镖,以期他们母子能够时常得见。张武会意,自是应允。

翌日,柳玉雪让柳青陪伴马君一起前去镖局报到。二人自府内出门,沿街转出不少路程,到了城西的一处高墙院落,马君仰首朝大门一看,只见镖局大门正上方悬挂一方匾额,上书“信源镖局”,字体雄健遒劲,遂禁不住说:“真是好字好名称。”

柳青告诉马君说:“我父亲初建镖局的时候,说守信义才是做人做事之本,所以就给镖局起名信源镖局。张武叔叔一直跟随我父亲,父亲去世后,便由他一直就管着镖局的事情。”

二人进入院内,张武知道马君今日要来,早已迎了出来。闲话片刻,马君即请求张武安排差事,张武便给马君分配了活计。柳青闲转一圈,见别人都在忙碌,便自己先回柳府去了。

张武按照柳玉雪吩咐,给马君做了安排,让他专门接洽招呼来镖局的商户,而押送镖物之事,却并不让马君去做。

过得一段时日,马君见镖局内众人轮番外出奔忙,而张武却从来不安排自己押镖,马君主动请缨外出,张武也是借故不许,马君事后细细一想,猜到张武肯定是因为自己曾救过柳玉雪之故,私下里照顾自己,便寻到张武,说道:“总镖头刻意照顾马君,马君自是感激。只是眼见大家辛苦,而我却如此清闲,马君实在是于心不安,今后请总镖头让我与大家一起护镖,若总镖头不同意的话,马君情愿离去,也不想在此尸位素餐。”

张武见马君意辞恳切,便也坦承地说道:“小姐不愿公子和令堂别离,故而让我少安排公子出镖。公子既然如此说,我也只有违了小姐的好意了。正好城东梅林山庄的樊庄主让人捎信与我,托咱们镖局护送一些物品到鹰堡飞鹰门,我决定明天就动身亲自押送,公子如果愿意,就和我一起去吧。”

马君见张武肯自己同行押镖,心下自是高兴,忙答道:“多谢总镖头。”

马君又想起张武每次称呼自己都十分客气,并未将自己当是他的下属,整日间以公子称呼自己,感觉如此有些失了镖局的体统,便又对张武说道:“总镖头,还有一事,我在您手下做事,总镖头直接呼我姓名即可,请不要再称呼公子之类的。”

张武听完,哈哈一笑,说道:“好,我以后就直接叫你马君就是。”

傍晚时分,马君回到柳府,告知了母亲第二天出外押镖的事,并让母亲多保重。马夫人知道马君不愿多受柳玉雪的恩惠,现在寄居柳府,只想多做些事情报答他们,就叮嘱马君出门也照料好自己。

柳玉雪和柳青知道马君要出镖后,先是有些惊奇,旋儿一想,亦知道定是马君主动要求。柳玉雪虽然不想他外出受累,此时却也不好再阻止他了,便在晚上叫齐了人一起吃饭,亦算是给马君送行。

席间,柳玉雪有些歉意地对马君说道:“你和伯母安顿下来还不久,却又要让你出门去了!”

一旁的柔儿说道:“这事张叔叔怎么没有提前说起呢!”言语中有些嗔怪之意。

马君忙解释道:“是我恳求张总镖头,他才让我去的。”然后对柳玉雪说道,“小姐私下里的关心,我在这里谢过了。现在我既然到了镖局做事,就应该和镖局里的人一起同甘共苦。岂能整日里待在镖局而独享安乐呢!”

柳玉雪见马君通达事理,不耽安逸,心下也自是欢喜,便说道:“既如此,你就放心去吧,我们会照顾好伯母的。”

次日灰蒙蒙十分,马君便已起来,准备赶往镖局。当他来至门口,却发现柳玉雪和柔儿在大门附近。见他过来,柳玉雪迎了过来,而柔儿也跟着柳玉雪走了过来。马君忙说道:“小姐怎么起这么早啊?”

还未等柳玉雪说话,柔儿先说道:“我姐姐起这么早,还不是为了送你。”

马君未想到柳玉雪昨夜已经设宴送别,今天这么早却又亲自相送,总感觉过意不去,便说道:“小姐盛情,马君如何敢当。”顿了一下又说道,“马君此次跟从张总镖头出门,可能会有些许时日,家母就拜托小姐照应了。”说话时言辞恳切,神情中满含感激之意。

柳玉雪轻轻地点点头,有些不舍地说道:“出门在外,你多照顾好自己。”

马君不敢再有耽误,便再辞过匆匆前往信源镖局。柳玉雪目送马君离去,却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涌动,这个马君,相貌清朗俊秀,亦十分的朴实谦逊,让柳玉雪好感更浓,此时竟不自觉地远望发怔了一下。

突然一个人在后面在柳玉雪肩上一拍,把她从愣神中拽回,回过头来一看,却是是柔儿。而柔儿却不看她,望着马君的影子似有所指地说:“姐姐,好一个俊雅的男子啊!”柳玉雪脸上飞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对柔儿说:“傻妮子,发什么愣啊!我们走吧。”

“发愣的人可不是我噢!”柔儿打趣地说,然后看着柳玉雪笑起来……

再说张武带着出外的一干镖师,先至梅林山庄提取镖物,然后便押着镖物径直上路,朝着鹰堡方向而去。

自柳琪升去世后,信源镖局生意大受影响。虽然如此,由于张武对一帮兄弟都很照顾体恤,再加上柳玉雪柳青待人仁义,大家做事都十分的上心,并没有因为镖源日少而懈怠。

众人赶着镖车,日行夜宿,朝着鹰堡行去。马君听张武说起,这鹰堡的飞鹰门也是武林中显赫的门派,掌门人名叫向易之,武功高强,江湖中颇有声名。

一路走来,并无意外,眼见离鹰堡仅一两天的路程,众人心下也渐渐放松起来。这日,张武等人赶着车行至一处山谷,山谷两侧山石突兀,上覆树林浓密挺拔,山风吹来,瑟瑟作响。众人正自顾向前行走,却听到张武一声喝叫:“等一下。”众人一惊,连忙止住脚步,诧异间却突然发现前方路正中立着一人,此时正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站在那儿。

张武心中犯疑,隐约感觉来者不善,遂戒备起来,他让一干镖师停下,自己向前几步,拱手说道:“前面的朋友,我等正在赶路,还烦请您让让道。”

那人听见张武说话,方才转过身来,大家一看,却见是一个面缠黑布的蒙面人,手中还拿着一柄剑。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这般装扮,显然有所居心并且不是泛泛之辈。随行押运的镖师也都暗暗手握兵器,以防不测。张武见那人并不做声,就又说一句:“这位朋友,还请行个方便。”

那人并不理会张武,而是用眼睛一一扫过乘装镖物的几个箱子,好似柜子中有自己要找的东西一般。过了一阵,才说道:“我并不想要你们性命,你们只要将青云剑留下给我,我便不再为难你们。”

听到蒙面人说起青云剑,镖局的人先是一阵惊异,继而又不免都笑了起来。马君对此却不明所以,因为他从未听说过青云剑。但是众镖师却都知晓青云剑的传闻,据说此剑削铁如泥,锋锐无比,而且此剑本身即带剑气,如高手运用,与人交手,虽剑不及身,亦能伤人,故在武林之中广为盛传,不过见过这把剑的人却极少,以至于许多人认为本身就没有此剑,只是一些人杜撰出来的。众镖师此时听那人说要青云剑,都觉得此人若非颟顸糊涂,就是异想天开,甚至是有些荒谬,故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武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蒙面人见张武等人如此神情,忍不住发起怒来,厉声喝道:“识相的,赶快将青云剑交给我!”

张武止住笑声,正色说道:“我们没见过青云剑。”顿了一下又说道,“即使有,我们又岂能给你?”张武只是觉得这蒙面人太过猖狂,故而说出此话。

而那蒙面人一听,却以为张武已承认青云剑就在镖车上,又见张武如此坚决,心想软的不行,只有来硬的了,大声喝道:“既然你们不愿意交出来,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着已飞身直取张武。

在张武一旁的两个镖师见蒙面人飞身向总镖头而来,不等张武出手,先是提剑冲上,前去迎击蒙面人。

不料这蒙面人武功奇高,那两个镖师剑招还未递出,蒙面人已抢先连刺两剑。只听“啊”地一声,两个镖师同时中剑,倒在了地上,所幸那蒙面人意在镖车,并未对那两个镖师痛下狠手,所以那两个镖师并未受重伤,虽如此却仍旧起身不得。而那蒙面人打伤了两个镖师后,并未停步,而是接着向前冲来。

张武见状,怕其他人再上前被伤,就大喝一声:“都别动。”说完自己已提剑迎了上去,与那蒙面人交起手来。

马君原在最后面的镖车处,见情况异常,便赶上前来。此时他见张武已经拔剑与那蒙面人格斗起来,便先迅即赶到受伤镖师身旁,查看他们的伤情,仔细一看,见那两个镖师一人胳膊被砍伤,另一人被刺中前胸,不过伤口不深,并无大碍,马君和随后赶来的镖师将那二人扶到一边,已另有人过来给二人包扎伤口。

再说张武与那蒙面人交手,打斗一阵之后,便感到蒙面人武功极是不俗,招数和显出的内力均在自己之上。张武之所以被柳家看中,代为掌管信源镖局,就是因为他极重信义,品行忠贞,所以此时虽然自知不是蒙面人对手,但为保押运镖物不失,还是奋力拼斗。

那蒙面人原本想着逼退众人,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快速离去,所以并未发全力,现见张武纠缠力拼,便转变念头,想着要将张武杀掉,使得其他镖师不再敢轻举妄动,所以,此时蒙面人频频痛下狠手,一时间杀招迭出。张武此时左支右绌,情形顿时变得极是危险

不过张武已经知晓自己武功逊于对方,便收住攻势,只守不攻。那蒙面人虽然武功高强,剑术绝妙,一时之间却未伤得了张武。

二人又过得十余招,一次格挡蒙面人剑招之时,张武挥剑时一时大意,伸臂过长,露出了一个破绽。

蒙面人一看,那里还肯错过,挥剑朝张武右臂疾刺。张武欲将手臂伸回,却已不及,只觉一阵剧痛传来,再也拿剑不稳,丢脱了所持之剑。不等张武有所反应,蒙面人又快速递出一剑,直直地刺向张武腹部。

蒙面人来剑非常迅速,而且二人贴身格斗,距离仅一臂之长,张武根本无法躲过。张武已知自己出剑失招,十分懊悔,眼看剑锋已至腹前,无从躲避,张武不禁暗叹今日不想竟然会丧命于此。

就在张武已感绝望,蒙面人就要一剑刺中张武之时,却见一道身影疾速窜至二人打斗之处。张武只感觉到腰部被人轻轻一推,身形顿时偏了出去,躲过了刺来的长剑,而后张武又感觉似是被人自后背又是一提,身体便不能自主地离开地面,落到较远处的地方。

蒙面人眼见张武无法躲过自己手中长剑,正自暗喜,心想只要将这个领头的镖师杀掉,其他人定会如鸟兽散,自己再不用费力便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想到此,出手更是疾速。

就在认为对方绝无可能逃掉之时,蒙面人却吃惊地发现刺出的长剑落了空,而对手硕大的身躯竟飞身离地,落到了一丈开外。

信源镖局的众镖师刚才看到张武遇险一幕,心中极是惊惧,亦没想到总镖头会被人救下。等到张武和施救之人落地驻足,众人一看,发现出手之人却是马君。

那蒙面人也看到是一个年轻人将张武救下,并未多想,此人对自己功夫极是自信,只当马君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侥幸得手的莽撞小子。蒙面人见张武右臂受伤,肯定不能使剑再行出手,便挺剑直取马君。

马君见蒙面人挥剑向自己刺来,也拔出镖局配给的剑挥舞格挡,马君就和蒙面人打斗了起来。

数招过后,蒙面人发现自己对付的这个年轻人剑招奇幻莫测,而且轻功绝佳,自己竟丝毫占不了上风,而且交手之时,这年轻人只是采取了守势,偶尔才会进击一二。那蒙面人不由得暗暗心惊,未曾料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有如此功夫,于是虚晃一招,飞身后撤,退出丈外立住,说道:“阁下武功超绝,敢问尊姓大名?”

马君见蒙面人后退,也不追击,见那人问起自己,就说:“在下只是无名之辈,姓名不足挂齿。”

那蒙面人知道今日势难得手,略一思顿,便施展轻功腾身转入树林之中,立时不见了踪影。

众人见强敌退却,不禁大为欣喜,又见马君有如此功夫,亦是大为诧异。因为马君自来信源镖局做事,还未曾展示过武艺,所以众人一概不知他的身手。

张武此时忍住疼痛,走到马君身边,躬身抱拳一揖,行礼说道:“多些马兄弟救命之恩!”

马君忙托住张武受伤的胳臂,说道:“总镖头,您岂能如此客气!”然后又说道,“您胳膊有伤,不宜多动。”

“不碍事的。”张武咬牙撑着说,这时,一名镖师已取过一条布带给张武包扎伤口。张武接着说道:“今日多亏了马君兄弟,若非马兄弟出手,今日大家伙不仅性命难保,连信源镖局的声誉也丢尽了!”众人知道此言非虚,也都向马君致谢。

马君说道:“马君蒙众位照顾,得以同为镖局做事,同福同难亦是分内之事,若是言谢,岂不是太过见外了吗?”众人见马君不但武艺高超,而且性情谦逊,感激之余亦不由得内心钦佩。

众人虽经此一险,还有数人负伤,但因马君力克强敌,终是化险为夷,此事倒反增了众人同心协力之气。马君刚到镖局,与其他人等均不熟识,先是众人对他也是不热不冷,均以为他只是柳家的一个食客,经此一事,众人自然再不对他生分了。

张武因马君出手相救,心中感激,自此之后便改口称马君做兄弟,而不再直呼其名。张武大过马君一二十岁,这让马君总觉有些不妥,马君抽空便对张武说道:“总镖头只管唤我名字,切莫兄弟相称,马君实在是担当不起。”

张武一听,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道:“马兄弟难道看不起张武吗?”

马君见他误会,说道:“总镖头切勿多想,马君只是觉得,小姐和柳青公子一直称呼您叔叔,您若如此称呼我,岂不有些乱了?”

张武一听原来如此,竟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一直称呼他们父亲为大哥,他们便自然管我叫叔叔。这跟我称你为兄弟没什么关系。自今以后,你我便兄弟相称,不用有那么多的顾虑。”

马君见张武性格直爽,从无架子,也很乐意结交张武,见他这么说,也只好点头应允。

“那个蒙面人武功极高,马兄弟却能从容对付。可否告知兄弟师从何人?”张武问道。

马君见张武问起师门,却不禁面露难色,因为对于张武,他本应直言相告,只是师门立有规矩,他不能随意透露,便说道:“家师在世时隐居深山,声名未曾传于江湖。他老人家恪守清静,从不愿让人知晓他的名号,所以……。”

“许多高人都有雅癖,我只是随便问问。兄弟不要为难。”张武听得马君这样说,也就不再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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