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电视里正在播放娱乐新闻,我也没在意,将热好的饭菜端起来,打算换台看球赛。
但是就在我拿起遥控器的时候,新闻里却开始播放器宋云染和陆子的花边新闻了。
我气恼地直接把电视机按掉了。
几天后,陆子还是打电话来告诉我,他和沈夏去办离婚了。
我知道,沈夏那晚的眼泪白流了。
当时我就气得骂陆子,“你傻逼么?你不会跟她解释,你和那个女人没什么!”
陆子在电话那头不吭声,最后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其实我并不知道,陆子给我打的这通电话就在法院门口,我不知道,沈夏和宋云染刚打完一场官司,沈夏输得很彻底,被对方索赔一千六百万。
“陆子,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男人花可以,但是搞成这样不可收拾,算个什么意思?”
一张四角茶桌上,燕子杯子重重砸在桌上发火。
他很少发火,从来对陆子都是言听计从。
我听了燕子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最起码那场官司,你应该站出来帮沈夏。现在她不仅输了你,还输了官司,要赔偿第三者一千六百万,你让她去哪里弄那一千六百万?要她死么?”
“一千六百万,这个数字真巧啊。这不是你给沈夏送的订婚戒指的价格么?”耗子冷笑一声。
此时此刻,我们三人,竟然没有一个帮陆子说话,都指责他。
也许作为兄弟,我们应该盲目地挺他,但是此时此刻的,我们三个都做不到。
“我已经安排我的御用律师帮夏夏打这场官司了,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结果为什么是这样。”陆子看起来很伤心,他别过脸,看向窗外,坚定道:“宋云染的事,我会处理好。我不能给夏夏完整的幸福,她离开我,也是对的。”
“你真是孬种,你这个样子,还是我们京城四少的陆少么?”耗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陆子的鼻子便大骂,“当初你为了一个女人要跟我们保持距离,现在又为了这个女人要死要活,既然这个女人对你这么重要,你就该抢回来啊?”
“耗子,你别吼了,让他静静吧。”我拉住了耗子,其实陆子和沈夏离婚的理由,我懂,正是因为陆子太爱沈夏,才和她离婚的。
既然给不了沈夏想要的幸福,那不如放手让她自由。
但是这些话,我卡在了喉咙没有说出口。
厄运总是接二连三的,我本以为,陆家的纷乱就此结束,却没想到,陆老爷子忽然犯心脏病,病危在即。
而我们死也不会想到,就是老爷子的这次病危,最终改变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那一天大早,陆子开车过来找我。他的助理小雅也跟着过来了,几名保镖手里提着两个银色的箱子。
陆子一般找我都是单枪匹马,从来不会带这么多人来,所以那天当我看到一群人走进高家古玩时,我立刻下了楼。
“陆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一千六百万现金,我先预付给你。如果沈夏真的把她的那枚戒指当了,希望你能帮我收回来,我买下。”陆子站在我面前,面容憔悴,黑眼圈特别重,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沙哑。
我命人接过他手下人的箱子,问道:“既然你想帮她偿还给宋云染的精神赔款,为什么不当面给她?”
“她自尊心那么强,又怎么会接受?还是按照她的方式来吧。”
她的方式?我不禁在心里揣摩这四个字的含义。
难道陆子料定了沈夏会把那枚钻戒给当掉?
“那成吧,我现在就去通知各个当铺和金号,让他们一有消息就通知我。”我对陆子道,转身吩咐我的助理去办。
没想到事情的效率很高,助理办完事回来的时候,凑到我耳根对我说,可能有沈夏的消息了。
我摆了摆手,见陆子要走,急忙喊住了他,“陆子,古掌柜那边好像有沈夏的消息,你要不要同我过去一趟?”
陆子抬步本打算走的,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停下了脚步,吩咐小雅先自行离开。
看着小雅带着几名保镖离开,我邀陆子上了我的车。
车上,我们两个人一路无言,直到到了古掌柜那,他亲自出来迎接我们。
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的感觉,满脸的微笑,表面看上去很亲和。
他慌忙迎我们,嘴里喊道:“高少,陆少。那姑娘现在在等我答复呢。我跟她说金能保值,钻石可不能保值,我一看她那钻戒价值不菲,就立马通知您了。”
“你给开的什么价?”我问道,跟着古掌柜进了店里。
古掌柜举起了一只手。
陆子一看,顿时不悦,皱着眉沉声道:“才五百万?老头子,你也太能坑人了吧?这戒指市场价一千六百万!”
“这戒指不好转手啊,又不是古董稀罕玩意儿。我们还在谈呢,不知陆少您的意下价格是?”古掌柜一副讨好的样子,生怕得罪了我和陆子。
他偷偷瞧了我一眼,我只瞪了回去。他便哈着腰不敢站直了。
“一千六百万,给她这个价。”陆子不容分说。
“这价钱也太高了,陆少,我们也是小本生意,不能明知道亏钱还……”
古掌柜正要争辩,却被陆子一声打断,“一千六百万,我来付。这戒指你也不能要。”
他的眸子冷光一片,吓得古掌柜全身直哆嗦,“我明白陆少您的意思了。”
说毕,古掌柜便弓着身子离开了。
我们被安排在包间里等待,不一会儿,古掌柜便捧着一个盒子过来,毕恭毕敬地看了我一眼。
我示意他把东西直接交给陆子,他才又毕恭毕敬地把东西呈了过去。
陆子接过盒子,打开,顿时一片璀璨的蓝光从盒子里迸射出来。
那一片蓝光颜色耀眼,就仿若来自天外之物般。
我不禁感叹,这枚戒指的美丽,同时又惊诧于陆子对沈夏的了解。
“你果然猜中了,她果真当掉了这枚戒指。”我淡淡道。
陆子轻轻地抚摸着那块大钻石,点了点头,“她向来都是这么狠心,我习惯了。”
我不理解她说沈夏狠心的意思,直到一通紧急的电话打来,陆子接通,顿时煞白了脸。
“出什么事了?”我不禁担心地问道。
陆子脸色惨白,不理会我,搀扶着茶几站了起来,只是那一站,动作也不稳,踉跄着脚一崴。
我赶紧上前去搀扶,他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我爸,病危了……”
“什么?”我惊讶道,陆老头子前些天我好见过,一脸威严,身子骨不知道多硬朗,怎么会突然病危呢?
“是突发性的心肌梗塞。”说毕,陆子自己站稳了,抬腿就朝外面去。
他走的匆忙,手里还拿着那枚钻戒,但是盒子和发票证明书却都还落在茶几上。
我快速地将这些东西都装进了盒子里,追了出去,“陆子,我送你。”
“不用。”陆子已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我拿着手里的盒子,呆怔在原地,站了半晌后,我才上了自己的车子离开。
陆家果然发生了大事,陆老爷子没有撑住,还是撒手人寰了。
只是令我们都感到意外的是,陆老爷子的遗嘱,并没有把自己的大部分财产和公司继承权交给陆子,而是交给了他大姨子的儿子,更令我们惊讶的是,大姨子的儿子竟然是陆老爷子的私生子。
这个遗嘱,无论谁说出来,估计陆子都不会认,但偏偏这个人是沈夏。
我不知道当时陆子拼命赶到医院,前一刻还在为沈夏着想那一千六百万的事,下一刻沈夏竟然就说出了那样的遗嘱。
我们都不相信这是陆老爷子的遗嘱,所有人都猜测,这就是沈夏和那个私生子韩澈的狼狈为奸,她之所以提出和陆子离婚也非常好解释了,她和韩澈早就勾结在一起,打陆家的主意。
欲醉,我们四兄弟的常聚地,如今只剩下三人,没有陆子的身影。
耗子在包厢里骂骂咧咧,一边摔杯子,屋子里乌烟瘴气。
我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抽烟。
“疯子,遇到这事,如果是我也不晓得怎么整了,何况陆子对那女人那样的好。现在竟然是那个女人伤他最深,你说陆子,他会不会一蹶不振?”燕子走到我跟前,说话的声音很低,像是受了委屈般。
我吞吐了一口烟,忽然站了起来,捡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便往外走。
“疯子,你这是要去做什么?”燕子在后面喊住我。
“你说做什么。”我怒气冲冲,套上衣服便匆匆离开了欲醉的包厢。
韩家的小别墅
我的车子早就停在了门口等着,燕子和耗子两个人也钻进了我车里。
我们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后,一辆车子终于驶入。
“疯子,待会我跳下去拿外套罩住他的头,你们就往死里打他。”燕子凑过身子,对我道。
我凝神看着外面,却抬起手,示意他先不要动作。
远处的车子里,韩澈先下了车,随后又走到副驾驶位去开门,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走出来的女人竟然是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