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怎能看着士兵们叫苦连天,而自己在这儿安逸自在?”剑眉微挑,怒道,“这皇室之人可不是废物?怎能这么无能?”
“这也是……没法子的……现在士兵们都伤寒严重,正是因为殿下才没有放弃职责,殿下可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番好意才是。”林苘迩道,她的脸色愈加苍白,感到非常不适。
这山洞很小,而水坑众多,洞中积水严重,说话声空谷回荡,清寂非凡。顶处有一个小洞,月光从口中射入洞内,暗中星点,光线撩人,黑影焚花,好一副深邃迷人之处。
然而林苘迩却无疑观赏这美景,头痛与不适使她终是撑不住,跌倒在地。
“你的身子骨,还真是孱弱。”太子冷嘲热讽道,却还是把她扶起来,扶靠在石头上,把狐裘披肩脱下,给林苘迩裹上,他的气息在林苘迩鼻息缭绕,眯起眼,望着他给她生火,趁着月光,整齐戎装的领口被解开,坚实的胸膛性感,俊脸一副不耐烦之相,眼眸中的冷漠之色稍稍缓和。
“哈……”她艰难的喘气:“殿下还是……与儿时一般,没有变啊……妹妹也是,变了的,只有我吗……”半睡半醒之间,她眼神迷离起来。
“好生麻烦。你别说了,你若在这里死了我会更麻烦,还是睡去罢,本宫会在这里。”
“哈哈……”她笑起来,一副惹人怜爱模样,道:“殿下那不耐烦之样,也要改了才是,不要这么对我,我会误会的……”
“你的话真多。”他冷淡的语气在刻意疏远她,“你若不睡去,我便出去了。”
林苘迩笑着,闭上了双眸,多么安心的感觉……她的心,感到对眼前的这人,稍稍开了扇门,殿下真是好人,妹妹真是幸运……
再说到林苘霈,回到府上时早已没了马车的踪影,府上的人都不语,像是没有看到林苘霈样的继续围着丞相夫人打转。肯定又是认错了人罢。
“娘……娘娘……莫不是大小姐被接走了?”雪芽惶急道:“早听闻姐妹二人相貌一样,谁知这府上人都任由马车随便带人?真是岂有此理!!”
林苘霈并没有说话,把枸杞交给桂花便守于夫人帘外,眼眸并没有焦急之色,只是淡然而已,雪芽内心感叹,娘娘这般处事淡然,也未尝不是好事啊!
府里的大夫把药煎好,朝堂里一阵草药清香,遮了哭声,侍女们赶紧给夫人把药喂下,让夫人稍作休息。夫人迷糊之间一直唤着林苘迩的名,老泪纵横,好一副牵肠挂肚之苦,林苘霈只是默不作声,一味端坐一旁,安静守候。夫人少顷便安睡了去,面色也稍稍缓和起来。
雪芽本就是宫中之人,被遣回了宫,在主子外出时看守东宫。林苘霈什么话也没有对她说,她真是满心疑惑。
林苘霈守了一天,终是有些疲累,于是收拾些东西,准备回房内休息。刚用过晚膳,院子外头便有人喊着,丞相和下人们赶紧出来厅堂,准备迎接。“贤婿啊!快进来快进来!”丞相毕恭毕敬,赶忙出门把那人迎进来。
来者是漓寒王爷!林苘霈一惊,不知所措起来。转而望向他的眸子,思念满怀。他还是如同记忆中的那般,今日更加开朗。蓝色长褂,怀玉在身,俊逸隽永,高大挺拔,墨发温文尔雅,眸中阳刚之气,望向她,满怀柔情。
今夕非何夕,君亦非往昔!
“苘霈!!”他唤道,走到她面前。她早已热泪盈眶起来,她日日夜夜思念的面庞,她日日夜夜思念的声音,只可惜,心瘴早已立,他唤的,究竟是不是她……
“你怎么哭了?”漓寒的语气柔和,若在轻触她心房,“一定是岳母大人的病吧……别担心……苘霈,本王带了御医过来……一定会……”他像劝孩童般劝林苘霈,林苘霈望向一旁尴尬的丞相,停了泪水,再次默不作声起来。
“贤婿莫担忧,夫人的病多亏了苘霈,稍稍缓和了,恐怕是明日便会好罢,……”丞相道,“王爷病也未好,还是快快与女儿一同,回府上去罢,多劳王爷费心了。”
“岳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怎么这么见外!”漓寒有些不悦,道:“也罢,让岳母好好休息罢,今日就不叨扰了,还望夫人快点好起来才是。”
“苘霈。”漓寒道,“我们一同回府,可否?”漓寒握住林苘霈的手,让林苘霈好生颤动,她受惊的望着他,他的手,还如同过去一般,那么宽大,温暖。
“女儿还是快快回去才是。”丞相看林苘霈迟迟不动,急忙催促道。
林苘霈的美眸眨动,手心里的感触令她害怕起来。但在府里人的目光下,还是任由漓寒拉着,坐上了马车。
望着对面的漓寒,心中惆怅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