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咳嗽了几声,被霁雨缓缓地搀扶了起来。
菊花也蹲在了一旁,似要旁听。
有的人拿生命在演戏了,例如那个被群殴的可怜人儿。
有的人拿着自己二皮脸在演戏,例如霁雨。
这些都是在演戏的路上,兢兢业业的。
不像某些人,表面上认真在听,其实背地里却在玩花灯。
“他们是谁,”霁雨问道,“为什么要堵着你!”
“他们是放利子钱的一群混混,”那人捂着胸口,沉闷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们,”霁雨摇了摇头,“利子钱可不是好拿的!”
“我也不想,”欲言又止,欲说欢迎,就差有人接着说道,“只是一言难尽!”
“可是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们又如何去帮你?”霁雨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菊花闻言,眨了眨眼,自己什么时候说要帮忙了!
这自说自话,讲的是相声吧!
算了,别侮辱相声了,相声起码还有包袱,这个可没有!
那人似乎得到了重大鼓励一样,提气刚要说话,却被直接挡了住!差点没呛死。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菊花使劲地拼命地捂着那人嘴巴说道。
“没错,”霁雨点了点头,“你跟我们来吧!”
说着,霁雨搀扶着那人随着菊花朝着青楼而去。
菊花看着这街头上的风景,不由一叹,这些怕是与自己无缘咯。
菊花看着那人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就随着霁雨走进了一家青楼,不由暗叹,‘艺术来源于生活,终究还是还差点!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救命恩人住在青楼里,还说要帮助自己,别说有些尴尬,都甚至会怀疑人品。还得在心里盘算,进去到底合不合适,怎么可能就这么毫无芥蒂地进去了?一点生活都没有!’
霁雨搀扶着那人到了自己的房间,菊花也一同随去。
推开那门,菊花睁大了双眼。
这个房间里的桌子上竟然有果盘!
演戏也要尊重看戏的人智商好吧!
自己这个老板,桌子上只有茶水,这个区区一个伙计,桌子上竟然还有果盘?
菊花细细瞧去,那果盘里放着苹果香蕉这些寻常水果外,还有些荔枝这些难得的水果,还真是区别对待。
虽说自己不是内里人,但也不算外人,不是吗?
“来,喝喝茶,”霁雨倒了杯茶递给了那人。
茶壶倾倒,清澈而带些青黄色的茶水缓缓地倒在了茶壶之上。
热烟寥寥,淡香飘荡,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菊花彻底妒忌了,演戏不能敬业点吗?自己好歹也是戏里的一个老板娘,怎么茶水都不及伙计的半分!
菊花气呼呼地坐下了来。
“我乃大安晋阳府人,”那人叹了叹气地瞧着被子上飘着的热烟,诉说着,“是一名小书童,本来随着我家少爷来这大京瞧瞧荒漠风景的!可是”
如泣如诉。
“咳咳,”菊花化悲痛为胃口,拿着瓜子磕了起来。
这个嗑瓜子的声音,引了那人和霁雨的注意力去。
“你们继续,”菊花剥着瓜子,把那瓜子仁抛在了嘴里,说着,“不用管我!”
主角都发话了,霁雨和那人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大京突然开始排查大安人,”那书童悲伤的说道,“我家少爷不过是备了些鸟,想着过段时间就烤了吃,就被他们以刺探军情的罪名给抓了!可怜我家少爷”
“可是这个跟利子钱有什么关系?”霁雨皱着眉头,似乎一副好奇的模样。
“我听说,如果,”那书童突然流着泪说道,“给点那牢头一些钱,就可以把我家少爷放了出来,谁知道没救出少爷,那钱却是越滚越大,那些人本想抓我,恐吓我,让我还钱,可是我哪里来的钱,只好逃掉,谁知道又教他们,给我堵住了,把我暴打了一顿。”
菊花一手磕着瓜子,一嘴吐着壳,不由地点了点头,‘剧情很合理,很符合生活就是如果再来个一波三折的,那就更好了!’
“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救出你家少爷的!”菊花拍了拍手中的瓜子皮,顺嘴打了个嗝,毕竟这果盘也不只有瓜子。
菊花听着这剧情,也就明白了,这传说的宝藏就是那个‘无辜的少爷’,就是不知道这个少爷是谁,竟然会惊动太子,连太子近卫都派了出来。
“真的?”那书童难以置信地说道。
“当然,”菊花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道,“对了,还没问呢?你叫啥?”
那书童回答着说道,“管子岳,我叫管子岳!”
“好的,管子岳,”菊花干脆地端着那果盘,顺道把那茶水顺走说道,“一切就包在我们身上了,委屈你暂时和我这个伙计儿大壮儿一起睡了!”
“大壮儿?”管子岳不由地愣了愣,眨了眨眼,见那菊花离开了后,关上了门,这才反应过来。
不由地笑出来了,都要背气了过去,抹了抹笑泪,说道,“大大壮儿恩公,我家公子就拜托你了!哈哈哈”
霁雨那幽怨的眼神想要透过那门,想要看向那心狠的美人儿,可看不到了以后,幽怨化作了悲愤,直直地瞪着那管子岳。
管子岳只能捂着嘴,轻轻地似笑非笑着看着霁雨,“大壮儿啊,你那老板娘可真是个有趣的可人儿!”
“闭嘴,”被惹恼了的霁雨羞愤地低吼道,“就算再有趣儿,也不是你的!”
“她不是我的,但她也不是你的!”管子岳还是遗留着笑容说道。
“那可不一定,”傲娇的霁雨本想倒杯茶水,才反应过来似乎被菊花拿走了,只好顺手拿着管子岳的杯子喝起来,反正,管子岳他也还没动过。
“哟哟,”管子岳难以置信地看着霁雨那副似乎面带桃花,泛了点红的模样,不由地说道,“咱们这漂泊不停的船舫也终于要找个泊口停了?”
管子岳说着说着,眼里也不知道闪烁着事情,看向了那门口,似乎是在想那个让浪子回头的姑娘。
菊花不知道自己走后,霁雨已经隐隐约约地朝着那管子岳诉说着他的感情史,也不知道那感情史里还有自己一笔。
她只知道
“这个荔枝,真甜!这个葡萄也不错!好吃,好吃!”
菊花左边一个荔枝,右边一串葡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