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连说两个好的李仇气急败坏地站在自家的书房里,横扫书桌上的一切,恨不得杀人灭口,“终日打雁,没有想到今天倒是让雁啄了眼!”
云凡低头站在一旁言道,“属下派人寻找当日寻公子的那个下人,但是”
“但是什么?”李仇怒发冲冠地问道,“该不会死了?”
“不,若是死了,属下还有办法可以洗脱公子的嫌疑,但是,”云凡叹了叹气,“属下查找白府下人时,发现根本不存在那么个人!”
“什么!”李仇大惊失色,震惊地缓缓地,直勾勾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于是,属下也查找了白府来往的一些人,但是也未曾找到,”云凡吞吞吐吐地说道,“属下怀疑,怀疑那个人是别人易容的。”
“易容?”李仇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白家根本就没有该不会”
本是怀疑的李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皮子挑了挑。
“那日,太子府上本该当值的太子近卫晴初与人换班了!”云凡抛出了证据,如此说道。
“太子!晴初!”李仇嘴皮子蠕动着,咬牙切齿得恨不得把这两人活活咬死。
云凡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是时候该动手了!”李仇冷哼一声,“既然这么着急,那我这个做臣下怎么能违背呢?”
云凡虽是面无表情,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去请国师来,”李仇对云凡吩咐道。
“是!”云凡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等一下,”李仇想到了什么,“太子和白府找到白熏儿了没有?”
“禀大人,据属下所知,没有,”云凡想了想,摇了摇头。
“好,务必要在太子和白萱儿那个贱人前面找到白熏儿,”李仇眼里仿佛发射着千万只箭,“既然白萱儿那个贱人敬我一尺,我也该回她一丈!”
“是!”云凡点了点头,便穿过门槛,朝着走廊里去,穿过阴影,过了那拱门。
过了拱门,不只有那人,还有风。
风无处不去,无处不在,从高来,往低去。无孔不入,专钻空子。
自然也吹到了昏暗之地,例如牢房。
一处牢房,木制的栅栏排排站,伸不出一只手腕的空隙露出了一张惨白的面容。
憔悴的面容,红彤彤的眼眶,惨白的脸色挂着几缕漆黑的乌发。
“萱儿,萱儿!”坐在牢房里的那个人,猛然地站了起来,“你来了!”
白萱儿站在牢房外,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狼狈地站在栅栏里。
“萱儿,你来看我了!”温柔的语气,死死地拽着白萱儿,却听她淡淡地说道,“恶心!”
“什么?”比起背叛,白萱儿嘴里的这两个字,让李一不由地退缩着。
“恶心,”白萱儿的红彤彤的眼眶里开始流淌泪水,“我一看到你这样子,你知道我多开心吗?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你这样了还在想我!李一,你不觉得恶心吗?”
“什么?”李一只能摇了摇头。
“你的父亲害死了我的母亲,逼得我家家不成家,”白萱儿嘶吼地质问着,“你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地看着我,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吗?”
“误会,这肯定是误会,”李一尴尬地笑着,“我爹怎么可能害死你的母亲?”
“你知道吗?”白萱儿冷笑着,“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跟你定亲吗?”
“为什么?”李一有些害怕了,害怕听到一些恐怖的事情。
“因为你爹给了我爹一只簪子,”白萱儿吼道,“那是我妹失踪前一直贴身的簪子!”
话音一落,李一的眼睛瞳孔涨得大大的,他知道白熏儿之前失踪过,前些日子才回来。
“不会的,不会的,”李一开始否定,开始质疑,摇着头,“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萱儿,你一定是骗我的!我爹他怎么会,他怎么会呢?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白萱儿静静地看着,嘴角露出歪歪的笑容。
看着如此疯癫的李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你别走,萱儿,”李一看着转身离开的白萱儿,伸着手,想要挽回得说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嘶吼的声音在牢房里徘徊着,久久徘徊着。
就像夜晚的夜枭在树林里尖锐地叫着,翻滚着,游走着,似幽魂,似野鬼!
“白萱儿!”李一大叫着,无礼地大叫着,“白萱儿,你给我回来!回来!说清楚啊!白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