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晚上,拖着伤仍坚持着上学、打工的苏凌正准备下班,却突然接到了个台球馆里的外卖电话,把苏凌气得七窍差点冒烟。该死的,早干吗去了,这个点才叫外卖,成心不让人休息。但骂归骂,她仍然没敢耽误老板的生意,咬紧牙关封好饭菜一瘸一拐地去了台球馆。
台球馆里,灯火通明。苏凌一进门就没好气地喊了一声:“哪位要的五彩大拉皮,三碗凉面?”一连三遍,没人应声,只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坏小子冲她轻佻地吹起了口哨,把苏凌气得差点把碗和面都扣到那几个人头上。
该死,难不成是哪个仇家涮着我玩吧?真有这个可能!要不然哪些神经病会在天寒地冻的腊月时节吃拉皮和凉面啊?苏凌正郁闷地埋怨着自己的愚蠢,一个高材高高瘦瘦的帅气男孩从一个单间里探出头来,眼皮都没抬一下,便说道:“送到房间里来!”
晕倒!早干吗去了,难不成耳聋了吗?苏凌在那人背后使劲撇了撇嘴,又抬起一根腿使劲做了一个踢的动作,便又在一众起哄口哨声中闷声提起饭盒,一瘸一拐地跟了他进去。
苏凌进入房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房间有多高档多特殊,倒是一眼发现了在房间里的另两个男孩,他们在聚精会神地对打。这两个男孩清一色的高挑身材,身高目测都不止180cm。其中一人身材稍显健壮,透着年轻精壮的男子汉的霸气,而另一人身材适中,但看着又蛮有力量,绝不属奶油小生型。有意思的是,两人的着装居然是一黑一白,活像两个帅气的白马和黑马王子。苏凌仅仅是借着灯光匆匆扫了一眼,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该死,怎么清一色全是型男,看来这趟是来对了。果然在吃上有特殊嗜好的人外形也是比较独特出众。
“喂,把饭菜放在桌上,你可以走了。”仍然是那个让她进来的瘦高个男孩说。
苏凌翻了翻白眼,手脚笨拙地摆好饭菜,这才把手往那男孩的面前一伸说:“对不起,三十块。”
“先记上帐,等凑够一万块来找我的管家算帐。”男孩说着,伸手摸了张纸写了个电话号码,然后递给她。
“对不起,我们是小本生意,不赊帐。”苏凌没好气地扁着嘴说。什么啊,区区三十块钱,你还好意思赊?还说什么凑够一万块,呸!你家吃盘拉皮凉面就按万元算啊?再说了,还什么狗屁管家呢,你家是地主财主家吗?哼!
“什么?你竟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你活腻歪了吗?”男孩忽然大动肝戈,狠狠瞪了苏凌一眼。苏凌吓得一缩脖子,下意识地一下躲到了身材健壮的黑衣男孩身后,然后歪着头偷偷看了看冲她吼的那男孩。
那男孩刚想过去拽她,就见那健壮的黑衣男孩伸手把苏凌的胳膊一拉,指着桌上的球说:“帮我打一杆,打进去我给你一万块。”
“什么?!”苏凌惊得差点跳起来。要疯了这帮人,张口闭口就一万块,是练钞纸吗?还是钱多了烧的?
“愣着干什么?打呀!”那黑衣男孩突然嗓门一下提高了八度,指着那桌上乱七八糟摊着的球对苏凌吼着,把苏凌吓得又一哆嗦。她急忙接过男孩递过来的球杆,眼睛一闭,胡乱朝前面一捅,然后放下球杆就想往门口跑。天呢,这几个人全是疯子,自己再不逃,恐怕小命会交待。
“哇!”伴随着几声不约而同的惊呼,苏凌的胳膊仍被黑衣男孩那双健壮的大手一把又像拎小鸡一样地拎了回来。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流氓!放开我!我喊人了!”苏凌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吓得眼泪横飞,引得两个男孩都暴笑起来,只有身材适中的白衣男孩露出了一个先是惊讶然后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微微一笑,便又迅速低了头,只管打起了自己的球。
“喂,程越泽,这局你输定了,五万块,一分都不能少。”黑衣男孩一边兴奋地吼着,一边把苏凌往自己跟前一拽,随后从身边掏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写出一串数字,然后撕了一张递给了苏凌,“拿着,这是承诺给你的一万块的支票。”
“啊?”苏凌的眼睛“忽”一下瞪得比铃铛还大。她急忙用手背使劲擦了擦刚才涌满惊吓泪水的眼窝,然后用无法相信的眼光死死地盯着这个超级没谱的“烧包”男孩,一时彻底无语。
“还不快拿着?一分钟后我会后悔。”男孩说着,把支票塞到了苏凌手里,然后又低头开始进攻。
苏凌呆呆地拿着那张支票愣了足有半分钟,这才像疯子一样撒开丫子就想疯跑。
“站住!”给支票的黑衣男孩突然又大喊了一声,把苏凌吓得“啪”一下立住了脚步,气得真想给他来个回旋腿。哼,该死,肯定反悔了。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苏凌恨恨地诅咒着。
“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那男孩并没有回头,只是漫不经心地丢过一句。
“为什么要给你?”苏凌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忐忑不安地说。
“一万块还想不想要?”那男孩皱了一下眉头冷冷地问。
“要!”苏凌急忙应了一声,唯恐他后悔似的赶紧报了一串数字,然后撒丫子一口气跑出了台球室的大门,又在大街上疯跑了一通,这才战战兢兢地打开手掌查看。手掌里,那张一万块的支票早已被她攥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