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哲呆呆地看着载着苏凌的车走远,这才无可奈何地回到教室。教室里,李天啸和程越泽两人均神色凝重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想心事。这两天,苏凌没来上学,老师和同学都不知道她的消息,而他们又不想在苏凌误会最深的时候去找她解释,因为那样可能会导致苏凌对他们更强烈的反感。也许,再过一两天,她就会突然出现在学校里,或者会冷静地分析过后消解了对他们的误会也未尝可知,毕竟学业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而误会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的。
两人正各自想着心事,梁思哲皱着眉头进来,把两个信封分别重重地拍到了程越泽和李天啸的桌前。
“这是什么?”李天啸抓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成沓成沓的钱,他的眉头接着就皱成了一个。“喂,这是从哪弄来的?”他问梁思哲。
“刚才苏凌给的。”梁思哲无奈地说。
“苏凌?她现在在哪儿?”李天啸急忙问。程越泽也拿着那信封一下抬起了头,瞪大眼睛看着梁思哲。因为他也看到了那沓钱和存折,也正吃惊于苏凌的做法。
“已经坐上公车走了,她说不想见到你们,还说要退学!”梁思哲话一落地,李天啸和程越泽同时“啊?”的一声,都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个,这个,这个决定未免太草率了些吧?如果真要是那样,那我们的罪过岂不是大了?想到这里,李天啸和程越泽忍不住交换了一下眼神。李天啸性子急,他“蹭”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追。
“别追了,人早就走远了。”梁思哲没好气地说。
“那去她家跟她解释清楚吧,退学这件事也太胡闹了!”李天啸忍不住嚷嚷着。
“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啊!”梁思哲又没好气地激了他一句,李天啸气得想刚发作,却被程越泽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你们俩别吵了,我现在头疼得很。还是想一想采取什么方式跟她解释清楚是最好。”
“越泽,我的事好解释,你的事可不那么容易,我们帮不上你的忙,你最好越快越好。”李天啸忍不住提醒着。程越泽听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头埋在了一本书里。这时,眼尖的梁思哲一把拽起了程越泽,然后拿起了他摊在桌上的一书本,不解地问:“越泽,你不是最讨厌这种经济管理之类的书吗?怎么这会子倒用起功来了?该不会是……”说完,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用略带惊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程越泽哭笑了一下,无奈地说:“我这是未雨绸缪,因为我别无选择,暴风雨随时都会降临。”
“越泽……”李天啸和梁思哲两人同时喊出了声,但他们又都没有再继续。毕竟,程越泽和他家族事业目前的处境谁的心里都明白,也用不着两人再提醒,他们只是在心里替程越泽捏把汗。
程越泽看出了两人的担心,他把手一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你们少在我面前婆婆妈妈的,至于吗?我们家还没有到离了褚小语家就要倒闭的状态。我只不过是提前学习一下,免得到用时现抓瞎。”
梁思哲忍不住摇了摇头,提醒他说:“越泽,在你们家没和褚小语家搭上关系前,你的确可以这样想。但现在不同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褚小语家黑白不明的背景,如果他们家较上真来,他的父亲可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我明白的,所以我也正在努力。”梁思哲的话说到了痛处,程越泽的脸上忍不住挂上了一丝自嘲的落寞,这让李天啸看了很窝心。他“啪”一拍桌子,没好气地说,“越泽,你想那么多干吗?到时你自己撑不住,不是还有我们吗?我就不信我们三家联合起来还整不过一个褚家。”
“行了,别说这个了,车到船头自然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挽救我所造成的损失的,你们谁都不用担心。”程越泽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但其实,他的内心并非如他的话那样轻松。如果说原来的几次分手都是他和褚小语两人之间私下的谈话,外人不得而知的话,那么这一次肯定是不同了。其实,这两天,除了担心苏凌外,他也同样在担心褚小语那边的反映,他以为当天褚家就会有狂风暴浪打过来,但奇怪的是,两天了,褚家没有丝毫动静,褚小语也像已经遗忘了这件事一样,每天准时上学、放学,也不再来烦他,这反而让程越泽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