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报考神农学院,必须先去普农学院学习。普农学院是给帝国的农场、牧场培养有文化的农民、牧民的地方,听说过些年会扩大规模,培养有文化的渔民。
与一般的农学院不同,唯一高山的普农学院有武学分院,这是为神农学院服务的。报考神农学院除了过硬的农学知识外,还需要高超的武功。
但武学分院并不对外招生,生源靠武探发现,意思就是,如果你有武学天赋,自然会被发现,如果没有,那就一辈子与神农学院无缘了。很多人资质平庸,武学平平,努力多年也考不上神农学院,自己痛苦,家人痛苦,老师也痛苦,武探制招生就是为了防止这种现象。
但任何制度都有漏洞,武探试招生也有,而且漏洞不小,并因此发生了很多故事,后面会慢慢提到。
普农学院今年早就开学了,现在不招生,但学习是宜早不宜迟,朱风决定让欧阳轩做插班生。
半途插班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朱风直接敲开了普农学院院长办公室的门。
院长开门的时候,发现眼前的人有点眼熟,怔了一会儿后,才大喜道:“哟,老同学,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没有风吹,就不能来找你了?”
“能,能!”院长看到了欧阳轩,问道,“这是你儿子?”
“不是儿子,胜似儿子!”
院长笑了,问:“私生子?”
朱风哈哈大笑:“我一无权,二无钱,长得又上不了台面,谁跟我私生哟!”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院长,“倒是老同学你,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私生……”
似乎被戳中了痛处,院长慌了,急忙说:“别站着,请坐,请坐!”
椅子不够,欧阳轩没有椅子,他把自己的椅子搬了过去。
院长的接待过于隆重了,但朱风知道如果不接受,这老同学就会很不安。刚才是胡乱说的,没想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于是坐下,并要欧阳轩也坐下。
院长问:“老同学,听说你被开除,哦不是,是辞职了,还以为以你的风格,会行走江湖去了呢,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是想行走江湖去的,这不朋友求我帮忙,找你走后门来了嘛。”
“不是你儿子啊,唉,那你就说朋友儿子得了,非要说什么不是儿子,胜似儿子,容易让人误会啊”
“没错啊,要是我儿子,我就不走后门了,朋友的儿子,就要给帮忙走后门,不是胜似儿子吗?”
“这么讲那确是胜似儿子,那行吧,一年级有六个班,想上哪个班?”
“一年级太低了吧,能不能从三年级或者四年级开始?哪个年级开始耕地?”
“三年级开始学习锄头挖土,四年级开始学习牛耕地。”
“哦,那从三年级开始吧,先学锄头挖土,打好基础。”
院长面露难色:“挖土是体力活,他这么小,锄头都挥不动吧?”
“他力气很大的,你看不出?”
院长仔细端详一番,摇摇头说:“眼拙,看不出!”
朱风在心里骂道,还是和上学时一样垃圾,居然能当这么知名学院的院长,这世道!嘴上却说:“要他给你露两手如何?”
“行!”
朱风对欧阳轩说:“别东张西望了,把这办公桌举起来!”
院长怀疑道:“换个轻点的吧,椅子就行,锄头也没桌子这么重啊!”
“椅子显示不出真本领。”朱风想让欧阳轩直接就把院长镇住,以后不敢轻视人。
“行。”院长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说,“请!”
他不相信这个小孩能举起来,这是千年铁力木制成,二十多个成人那么重。刚才他俩反客为主,让老子好一通伺候,现在机会来了,让他们出出丑,煞煞威风。
欧阳轩走到桌子前,这边没地方下手,就绕到正面,正面有放腿的地方,可以下手。
他稍稍用力就托举了起来,旋转着展示。
院长吓坏了,心想砸到身上不死也会重伤,便躲到远远的角落里去了,但还是害怕,不断地朝下摆手:“可以了,可以了,放下,放下。”
“还没够呢,真的,这玩意太轻了,我抛一抛给你看!”
欧阳轩把桌子垂直向上抛去,砰的一声巨响,屋顶给撞破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用力多了点。”
桌子把屋顶撞破后,又掉了下来,他稳稳地接住,放到原来的地方。
朱风假装责怪道:“你把院长的房子搞坏了,准备赔钱呗!”
院长急忙摆手,哪里敢呢,他说:“不用不用,小朋友天生神力,我服,从心底服。上学这事就这么定了,想上几年级,就上几年级,想上哪个班,就上哪个班,随便挑。”
说完,便找出本子和鹅毛笔来登记。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轩脸色变差,闭口不言。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院长又问了一次。
欧阳轩还是不说话。
朱风说:“你把名字告诉院长登记啊,不然就上不了学。”
“欧阳轩。”声音比蚊子还小。
“什么,再说一遍,没听清!”院长说。
“欧阳轩。”声音大了一点。
“啊?!”院长和朱风同时惊叫出声,同时面露惧色。
院长颤抖着去把门关好,让别人听去就大祸临头了。
前文说过,欧阳是拾粪部落的专用姓氏,自三百多年前欧阳家族被皇帝处罚以来,除了运送粪便到其他农场,只能呆在青狼草原拾粪,不能到别的地方去,不能从事别的工作,上学更是不允许的。任何人任何机构都不能收留姓欧阳的人,查到会重重处罚,严重的会罚到拾粪部落,改姓欧阳,永世翻不了身。这是帝国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都引以为戒。
朱风心里冷汗直流,难怪这小子一直都不告诉我他的名字。
院长绝望地看着朱风,声音抖得厉害:“老,老,老同学,你怎么有姓欧阳的朋友呢,把你害了,把我也害了。”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
堂堂院长都给吓哭了,可见跟姓欧阳的人扯上关系,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朱风沉默了,他理解院长,他自己也很害怕,因为这会牵连到家人。良久后,他说:“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就没人知道!”
院长听了感觉有道理,不哭了。他说:“那你俩偷偷走吧,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千万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啊。”
欧阳轩说话了:“我应该已经被销户了,因为我想留在这里,我爸跟他们说我被狼吃了的。”
“还有这一出呢,怎么没听你说过呢?”朱风十分意外。
“怕给你惹麻烦呢。”
朱风有点感动了,摸摸欧阳轩的头:“傻小子,迟早要知道的嘛。”
院长似乎想到了什么,插嘴道:“我有个建议,建议改名,重新登记户籍,这样就永绝后患,再也查不到了。”
朱风点头同意,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欧阳轩却摇头了:“改名字是抛弃父母和祖宗,我不能这样做。”
院长说:“你爸说你被狼吃了,要是官府查到你爸弄虚作假,是要杀头的。”
“那我能不能先问一下我爸爸?”
院长不太高兴,时间拖得越长越危险,但这小孩小小年纪就重情重义,令人感动,便说:“行,注意保密,行动快一点。”
朱风说:“这你放心,都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泄露了我们也一样后果严重的。”
“那你们快去快回,顺便把新名字也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