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悄悄的降临,一轮明月悄然爬上天际,将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洒在树梢,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静赖。
树梢在月亮的照射下,反射着一层柔和的银光,看起来好像天宫的月桂树一般,随着山间的清风轻轻的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响动。
偶尔还有几只夜莺从树下经过,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声,给整个院落中,带来一点一点生气,至少不是毫无声音的死寂。
南疆弘扬殡仪馆成立至今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当初响应国家号召,将土葬改成了火葬之后,这家殡仪馆着实在当地算是树立了一个典型,算是在周边有点名气。
而任何一家殡仪馆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管尸体是什么时候从来,都要等到第二天一早才开始焚烧,晚上是从来不会开火的。
兴许也是因为大晚上的,工人们多少也有点恐惧,虽说现在提倡破除封建迷信,可心中的那还总恐惧早就已经深入骨髓了,大半夜的别说是推炼炉了,就是开棺检查够叫人后脊发凉了。
因此在火葬场这种地方,一般只有白天比较喧嚣,一旦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这里往往会安静的叫人心底发凉,不由感觉绝脚底一层寒气直上心头。
而每个火葬场都会在晚上留有一个守夜人,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年老的人,而切必须是男的,说是为了打更,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
年轻人不会干这种工作,因为没有人知道,明天和绝望哪一个会先来一步。
反倒是这些老人,一般都比较看的开,本身年纪也大了,对于生死早就已经看淡了,能活着一天,就在这里熬一天,多赚一天的钱,死了也省事,就在这里发送了。
在这一点上,全国各地的规矩都大同小异,唯独也就是南疆殡仪馆这边多少一些不成文的小规矩。
比如说,打更不出门,出门不掌灯!
这个规矩听起来好像根本就不成立,打更的晚上一直躲在屋里睡觉,本就有点不正常。
而且出门不掌灯是什么意思?
大晚上的出门还不能带着灯,周围黑漆漆的,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之类的,对谁都不好吧!
可这个规矩就这样留下来了,甚至没有人多嘴问一句,好像这些规矩就是应该的,从来不会有人怀疑这种事情。
陶永康就是南疆弘扬殡仪馆的老工人了,一年前他就已经退休了,按说他今年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这个年纪的人,基本上都在家里安享晚年了,过着子孙膝下承欢的清闲日子。
可他不一样,家里老父母已经不再了,一辈子也没有结过婚,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更加不会有什么子孙了,所以在退休之后,陶永康就重新回到了殡仪馆,晚上在这里打更,赚点生活费也算不错的。
这殡仪馆的工作,本身就没有什么人愿意干,能在这里讨生活的人,就没有胆子小的,这陶永康更是这样,胆子大的简直叫人心生敬佩。
在他看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里就从来没有出过事情,对这周围的一切都在了解不过了,不过就是一些死透的尸体而已,这些东西能吓到外面的人,却吓不到他。
跟死人打了一辈子的交到,有的时候他甚至能跟死人闲聊两句,胆子也说是出奇的大!
而今天也跟往
常一样,陶永康坐在收发室里,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绿色军大衣,靠在床边叼着香烟喝着小酒,听着广播里面包房的播放的京剧,眯着眼睛神态安详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可就在这平凡的一天半夜十分,陶永康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剧痛,好像肠子扭在了一起,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身上竟然已经被汗水侵透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滴落下来。
可这突然出现的痛感,似乎并没有叫他有任何一点慌张的感觉,好像这种情况他早就尝试过,甚至觉得十分正常。
只是伸手抓了一团纸,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手上拿着手电筒从房间里面跑了出去。
不过他没有到厕所去,而是匆忙的往外面跑去,蹲在路边的草丛中。
这是陶永康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他从来不会去殡仪馆的厕所,因为那里不据说不干净,不说是卫生部干净,说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而且关键就是在殡仪馆中,是不能掌灯的,一到晚上,任何人都不能将有光的东西打开。
所以他宁愿到外面方便。
谁知道,就是这一次,在外面方便的时候,叫他看到了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殡仪馆的大门外,周围一片寂静,别说是人影了,就连晚上才出来觅食的小动物都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似乎能在这里感受到有危险的感觉。
所以这个殡仪馆简直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的鬼地方,可蹲在草丛中的陶永康只是在蹲坑而已,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音。
陶永康循声看了过去,竟然发现殡仪馆中竟然出现了几个奇怪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身上穿着一件死人才穿的寿衣,站在最前面的人,似乎穿了一件十分奇怪的黄色衣服。
而这一行人的行走方式,更加叫人奇怪,似乎不是用走的,而是浑身僵硬,一跳一跳的缓慢前行。
这可不是正常人的行走方式,就好像电影里面,那些浑身坚硬的僵尸。
而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上穿着一件杏黄色的衣服,每跳一次,都会出现一阵凄厉的铃音。
那种铃音,他似乎并不陌生,因为这个声音在他下意识中听了很多次,就好像之前就经常会听到这个声音一样。
此时的陶永康简直被吓得浑身开始颤抖了,只是这个时候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开口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一旦被外面的那些东西发现了,后果不可想象,自己恐怕……
所以陶永康紧张的双手紧紧按在嘴上,生怕自己会闹出一点点动静出来,最后眼看着这一行奇怪的人越跳越远了,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活动了一下已经蹲的酸麻的双*腿,小心的从地上站起身来。
看了一眼渐渐‘走’远的一行人,第一时间转身就往回跑,趴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喘。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这才稍微缓过神来。
可冷静下来之后,转念一想,这些人都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这里可是遍布死人的殡仪馆,这里哪来的活人,可不是活人,刚刚的那几个人会不会是……僵尸!
或许这个想法本身他就已经想到了,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这个可怕的可能而已。
如果这些人本身就都
是死人,那么这个时候停尸房里面,应该会少几具尸体才对!
一想到这里,陶永康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了,什么晚上能掌灯之类规矩,他也来不及在多想了,拿着手电筒就急忙冲出去了。
要知道,这尸体要是真的丢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虽然他只是个打更的,本身也没有什么责任,但这一晚上的时间,要是真的将尸体都丢了,那殡仪馆里面的责任就有点大了。
陶永康一路匆忙的赶到了停尸房外,可走到这里之后,他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胆子打开这最后一扇门。
这扇门没有打开,他永远都不知道刚刚的那些人,都是活人在装神弄鬼,还是真的诈尸了!
可真的叫他打开,说实话,他没有这个胆子,面对里面的真正现实。
犹豫再三之后,他还是伸手将大门推开了,只是这一推开之后,他的双*腿就在也没有办法在往钱移动一步了,浑身上下抖的好像筛糠一样,背后也湿了一大片,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差点都要窒息了。
停尸房的尸体本身也不是很多,前后也就不到十具尸体,可大门一开之后,发现整个停尸房里面也就剩下一半了。
剩下的尸体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是诈尸之后走了?
一想到诈尸,突然叫他想到了刚刚跳着离开的那些人,似乎刚好四个人。
也就是说,刚刚离开的这些人,就是之前躺在停尸房里面的。
“吧嗒……”
陶永康手上的手电筒这一次在也拿不住了,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艰难的张开嘴,惊恐的喊了一声,两腿一软顿时跪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就往外面爬去。
……
而此时的丁凡等人,这个时候已经在前往南疆的路上了。
这一路上,飞机换客车,现在又在南疆附近的一个警局借了一辆车,直奔案发的柳州成。
一行人中,依旧是于晓波刘建加上丁凡,不过这一次,他顺势带上了之前表现不错的米小米,一行四人这一路上,一直都在讨论这一次的案子。
说起来,一开始听说只是一个盗窃的案子,这几个人都没有很在意这件事。
毕竟他们特别刑侦组,这么长时间下来,侦破的案件一直都是恶性凶杀案,从来还没有接受过这些盗窃的案子。
所以一听说是盗窃案,不只是刘建和于晓波有点泄气,就连米小米都有点皱眉,显然是有点瞧不上这个小小的盗窃案。
唯独是丁凡觉得这件事,明显有点问题。
特别调查组,一般来说侦办的都是人命案,或者一些大案要案,按说这种盗窃的案子,根本就不可能送到他们手上来,就是一般的刑警队都不一定会接手这种案子。
可这一次的案子,是雷老总亲自下的命令。
这就有点叫丁凡想不明白了,能落在雷老总手上的案子,并且钦点丁凡这一组人调查,显然不是一般的案子。
可盗窃案,竟然闹得这么大,难道是盗窃了什么重要的国宝,或者是什么高级的国家机密不成?
正是因为这一点,丁凡才想都不想将这个案子接了下来,带着手下几个不太情愿的人出发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