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风散尽,空地上现出一男二女三个人来,男的肤色黧黑,三角眼鹰钩鼻,一看就不是善类,其中一个女的杏眼桃腮长的倒是极美,只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潘金莲式的狐媚劲儿,一看便知是个*******另一个女的则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神色僵硬好似僵尸一般,半点生气也无!
这男的一身妖气,铁定是个妖怪无疑,只是他的真身是什么我却真的没有看出来,这妖艳的女子一身的妖气之中却又掺杂着鬼气,竟然既似鬼又似妖,我实在分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面无表情的女子却是好认,她鬼气森森不用说肯定是个厉鬼无疑!这一男二女中有鬼、有妖、有半鬼半妖,这几种邪物凑到一块简直闻所未闻!
虽然他们各自的差别极大,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穿着一样款式的黑色长袍,这种衣服我再熟悉不过了,上次正在医学院我曾经见过一个一惯道的妖人穿的正是这种衣服,当时我还因此错把同样身着黑色官服的夜游神当成他们,这黑袍是像是复古式的汉服,将浑身上下裹得严丝合缝,要是一般人在这种天气这么打扮只怕早就热死了,我仔细观看,只见那那黑袍前摆的不起眼之处还绣着一个一惯道的标志,正是那个无生老母的
“母”字演化的图形,没错了,他们就是一惯道的!那些妖人的长袍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连体帽子,如果戴上了之后连脸都能遮的上!
上次在医学院那个妖人就是用帽子挡住面目,导致我最终也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不知道我上次见过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
李云崖看着那为首的男人道,
“你这妖孽,刚才的调虎离山使得不错啊!”那男人阴邪的一笑道,
“不敢当您一赞,也就凑合着骗骗你这种老糊涂!本来还想顺便再使个离间之计看你们两个狗咬狗呢,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攀起亲戚来了,一个老不死的哭天抹泪的扮演情深义重,一个小不死的奴性上身甘愿给人家当孙子,没办法,我们只有自己亲自出马来解决你们了!”原来刚才引走云爷的就是他,看来之后就是这两个鬼妖难辨的女人把那五鬼木插在这里的,然后我又刚好发现了这五鬼木,偏又被返回来的云爷撞见给误会成了坏人,这几人见状便隐藏在暗处作壁上观,实指望我们会斗个两败俱伤,却不料我们竟因为一个菩提子手串把误会解开了,他们这才不得不现身!
云爷闻言大怒,当时就要冲上去跟他干仗!没想到云爷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是如此火爆,我赶紧悄悄的拉住了他的衣角轻声道,
“云爷稍安勿躁,且待我探探这妖孽的口风,看看他们有多少人!”当下我佯装狂躁道,
“你这妖孽大言不惭也不怕闪了舌头,只会背地里使阴招,现在大家面对面的遇上了,有本事大家都别叫人,一对一的单挑,看我不把你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那男人冷笑道,
“你放心吧,今天本来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已,就算是想群殴也凑不够人数,更何况对付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根本也用不着群殴!”我闻言心下大定,大笑道,
“就你们三个也敢来闹事,今天你们怕是有来无回了!”那男人用嘲讽的语调道,
“去年火车站一见,至今记忆犹新,当时你们一人一鬼斗我一个也没占到半分便宜,最后我不还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可见你的道术修为也不过尔尔!年轻人,在老夫面前就不要胡吹大气了!”我闻言一惊,
“怎么,这个人是我去年在火车站遇到的那个假扮成旅馆老板想要吸收我元神的那个妖怪吗,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一个过路的妖精一时兴起想要找个灵气旺盛的人补补,没想到他竟然也是一惯道的,尼玛,这一惯道还真是不拘一格啊,只要觉着有用,不管人妖都一概收之!只是为什么他跟去年的长相竟有如此的大的不同,以至于我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他,那时的他明明是个中年老农一般的相貌,现在却年轻了十岁不止,人也显得精明不少!”我回过头去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琳姐,琳姐点了点道,
“确实是他,我记得他身上妖气的味道,看来他当日是用了障眼法之类的幻形之术改变了相貌!”我点了点头转身道,
“没想到还是故人相见,阁下一直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难怪我不认识了!”这时旁边一直笑意盈盈的那个女人嗲嗲的道,
“故人何止他一个啊,奴家自从上次跟小哥在医学院一别之后对小哥你也是情难自禁念念不忘呢,小哥就对奴家没有半点印象吗?”她这娇滴滴的一番话可令我吃惊不小,怎么?
难道她竟是当初在医学院从我手中抢走那红衣女鬼的那个人吗?陈寅君听着她嗲声嗲气的声音道,
“这小娘们还挺好看的,声音跟林志玲似的,要是抢回去给我暖被窝就爽了!”我背对着陈寅君道,
“让她给你暖被窝,只怕一晚上不到你就****了!”我这话并不是吓唬陈寅君,越是看着不起眼人畜无害的人其实往往行事更为狠毒,就好像眼前这个女子,虽然长相妩媚声音甜美,但从她身上带的煞气来看,死在她手上的人绝不在少数!
陈寅君听完我的话后泄气道,
“这么厉害,那还是算了吧!”我看着那女人问道,
“你当真就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那女人妩媚的一笑道,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过了那天晚上了就不认识人家了,这样你是不是就相信了?”说着一把扯下了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子身上的黑袍,只见那面无表情的女子的黑袍之下竟是一身血红的长裙!
琳姐和我还有陈寅君都是一声惊呼,云爷奇怪的问道,
“怎么,你们认识她?”我道,
“不错,昔日我曾去医学院收服一只红衣厉鬼,应该就是她了!当时她戾气缠身一身红衣,此刻却在外边罩了一件黑袍而且又不言不语如同木人石像一般,我竟一时没有认出她来,当时我用三昧真火将她降服之后正要把她收了,不想却被一个半路杀出的黑衣人把她抢走了,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那女子娇笑道,
“可不就是奴家吗,小哥这次终于相信那天晚上的人是我了吧,不过也要怪我那天晚上把自己包的太严实了,你说这黑袍子有什么好看的,也显不出我的身段来,要是早知道那天晚上会遇到一个俊秀的小哥,人家才不那样打扮呢!话说回来小哥你是不是以为她早已经被你的三昧真火烧的魂飞魄散了,咯咯,不过你的道术确实还不错,幸亏我教中另有秘术,要不然还真让你得逞了!你个小坏蛋,上次那三昧真火喷过来的劲儿真大,都弄疼人家了!”这女人言语之中对我尽是调笑,琳姐拉住我皱眉道,
“小寒,不要跟这种不检点的人多说什么了,这种人太脏!”那女人勃然变色,但却在一瞬间便又克制住了自己,然后又是娇笑道,
“脏不脏的小哥自己心中自有考量,女人还是不要多嘴的好,这样不招男人喜欢的,否则为什么你一直在他身边他却不喜欢你,而是喜欢别人呢?”琳姐气极,骂道,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贱人,无耻之尤!你自甘堕落我们不管,但请你不要再这里恶心别人!”我们自从在花山正式相识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琳姐对人口出恶言的,她曾经在感情上受过伤,所以一向不喜欢别人拿她的感情说事的,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云爷安抚她道,
“小姑娘,不要跟这种妖孽一般见识,否则岂不是自降身份吗?”说罢回过头来小声的对我说,
“小寒,你有没有觉得这几个人不着边际是我东拉西扯是别有用心,只怕他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来阻止我们拔下你所说的那五鬼木!”我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暗道这群妖人果然狡猾,他们利用人的好奇心理将之前我不知道的或者忽略的事讲给我听,我乍闻之下必然会陷入对往事的思索之中,从而忘记了眼下最急迫的事,然后他们又激怒琳姐让她也因愤怒而失去理智,陈寅君就别提了,他本来也不知道什么是最紧要的,更何况他早已被那不知是鬼是妖的女人迷的不知东南西北了,现在此间真正清醒的人只有云爷一人而已,要不是云爷提醒,我们只怕现在还被这几个妖人蒙在鼓里呢!
我用眼睛瞟着那三个妖人然后对云爷耳语道,
“您说的对,这几人确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之所以跟我们在这扯皮,肯定是在为那凶魂出关争取时间,否则他们早就跟咱们打起来了!”云爷也俯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你就赶紧去把那五鬼木给拔了啊,这边我会尽全力拖住他们来掩护你的!”我悄声道,
“确实应该如此,只是这里边有个困难之处,我实在是没有把握解决,不知云爷可有办法?”当下我便把拔五鬼木时可能引起大爆炸的事告诉了云爷,其实我也没指望云爷能帮我解决这个隐患,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问,万一云爷有办法我又没问那岂不是亏大发了,毕竟谁也不愿意冒着被炸飞的风险去做这件事,我当然也一样!
因为我的身后还有很多人,我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做,最重要的是我的小诺还没有追回来,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死!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云爷听完我的话后沉思了一下之后对我道,
“如果有一种东西可以在你拔出五鬼木的瞬间便封住那冥途,是不是阴气就不会大量外泄,也就不会有爆炸之虞?”我点点头道,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只是眼下哪里会有这种具有大法力能压制无边阴煞之气的法器呢?”陈寅君在我们俩耳语之际把脑袋伸了过来,此刻他忽然插话道,
“张道友,我可给你带了不少法器呢,你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我无奈道,
“你拿的法器应付一般情况可以,但这种经年累积的阴气已经不是几道符纸几滴鸡血能搞定的事了!”云爷看着我自信满满的道,
“没关系,我这里有一件宝物,肯定能祝你一臂之力!”我闻言不禁喜上眉梢的问道,
“奥,是什么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