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般,迟白芷自清晨打扫完庙堂后便下山前往石头坊帮工,直至帮工完成领到一小布袋帮工所得酬劳后便往山脚方向走去。
行至镇口李苏记,见其旁一高有二层的酒楼前熙熙攘攘站立多人,时不时传来阵阵呼喊声。
迟白芷本是一喜欢看热闹的主儿,正好也是刚帮工完,驻足片刻后便朝前挤去,期间随后顺手拉住一人问道:“这位小哥儿,里面是有何事?怎的这么多人围立在旁驻足?”
一约莫二十一二模样般男子面带忧色开口解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在这儿听了一会,好像是听说咱们小镇最近不是很太平。”
迟白芷先是一愣而后接着追问道:“怎么个不太平法?”
小哥儿摸了摸头,“听里面那说书先生所说,他自小道得来消息,听说咱们这儿最近会有破土而出的灵物在此出现,许多宗门与江湖人士最近都是被吸引过来,就连朝廷也是派遣重兵前来把持场面呢!”说罢,小哥儿对着迟白芷使了个眼神示意其自己聆听。
迟白芷抱拳一谢,硬着头皮继续朝前方挤去,最后在人群前端终是站稳脚跟,趴在大门旁与众人一齐细听。
酒楼内,左右两侧共一二十桌已是坐满听客,甚至就连走道也是人挤人,实数热闹非凡。
一袭青黑布麻衣老人站立酒楼中央书台,约莫花甲之年,其发雪白,手持一纸扇侃侃而谈:“要说哪儿最是热闹非凡,诸位心底大致都有数,我崝砉镇若称第二那便无人敢称第一!”说罢话音一停,台下掌声、叫喊声响彻。
台上老人抿了口摆在书台木桌上的茶水,随后单手开扇轻摇,“这热闹自以往来一直便是有其原因所在,一是我崝砉镇的独有美酒石头酿,二则是让我们小镇以此为名的崝砉山了。”老人右手执扇轻摇,左手按于木桌之上,口沫横飞。
正当众人无声准备细听下文之时,一肌肉似虬异常高大男子发声问道:“要说你们这小镇人气由石头酿引来我是一万个相信,就连我都是时长前来你们小镇品酒,的确是属佳酿,但这崝砉山我倒是有点不能理解了。”男子伸手拎了拎桌上酒壶猛灌一口接着道:“虽说你们这小镇名字取之于镇旁大山,但这山除了山高路平,山顶云雾缭绕外有何可看之处?”
高大男子酒桌旁一靠墙站立小哥儿听后为此发声,似是不满其亵渎自个小镇般,怒目之极,“你是外来人,你当然不知道了!咱们山顶那座小庙许愿可灵了!”此语落罢,酒楼内小镇之人皆是附同一气,十分赞同。
高大男子冷哼一声,神色轻蔑望向发声之人道:“山顶小庙?破烂不堪,就连门口供登顶之人祭拜许愿的香火炉都没有,庙门还整日关闭,这也叫庙?”语落拿起酒壶朝桌面重重一敲,接着道:“老子年前许的愿到现在还没显灵,这也叫灵?”
闻得此言,酒楼内外小镇之人皆是怒气满满瞪大眼珠望向此人,更有甚者朝高大男子木桌前走去,好像是想与之操练一般。
“禁声!”台上老人似是见此外来人士此刻已是成了万人敌,担心众人打起来破坏酒楼内东西,便重重一咳,随后拿起放于木桌上的书板重重狠敲木桌,一连猛敲三下。
众人闻声皆是停顿,然后齐齐望向书台之上说书老人。
老人抚了抚已至胸口长短的白胡,眼神望向众人道:“诸位停停手,容我将之前所说内容继续讲完,顺便给这位小哥儿讲解一下。”众人闻言皆是停手,好似老人颇有威望,各自或站或坐回到自己先前位置继续等老人发声。
老人语罢,视线由众人移至高大男子身上,望着依旧略带轻蔑之色的高大男子,缓缓开口:“小哥儿你本是外来人士肯定是不知道这其中缘由,这山顶所立小庙已存数百之年,之所以不开庙门迎客实是出于保留之举。小镇之内一直流传有的故事说山顶之庙是数百年前登顶陆地神仙境仙人所立,是其修行之所,所以小镇衙门才重点保管,并不允开其门迎客。一是怕破坏了其内的东西,二则是怕扰其仙人清净,只是每三十年更换一人看管小庙,在此期间酬劳由衙门给予。”
门旁迟白芷闻言挠了挠头,心想竟有此等来由,竟是莫名成了这看管之人。
老人再度开口:“所以说,我们崝砉镇依此为名实是一桩兴事,这也是我镇之人皆是信庙之人的缘故。”
高大男子收起先前轻蔑之色,面无表情,随后将酒壶内所剩一饮而尽丢下一小粒碎银向外走去。
门外众人皆是为其让道,待得此人走远之后唾沫横飞。
书台老人见局势已被控制,伸手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而后放下神色轻松道:“刚才说到小镇热闹一分为二,一是石头酿,二是山顶小庙。而现在,则是一分为三,至于这三嘛诸位刚才想必也都听到了,正是将要于我们小镇破土而出的灵物!”
说至激动处老人拿起书板猛地一拍,随后正色道:“经过老朽这一番所说,在座诸位想必心底应是都有些数了,难道诸位不好奇为何近些日子以来小镇之人比起往日多不胜数?虽说本镇得益于石头酿以及小庙从而游客络绎不绝,人气颇丰,但何以致此翻了几番?”老人探头望向众人语气充满质疑,“这正是得益于这其三!”语罢挺直身子轻轻摇扇。
酒楼内外众人皆是长呼一口气,纷纷探讨起来。
见得众人纷纷交头附耳探讨,老人微微一笑也不做声,待得众人探讨作罢后继续开口:“由于这其三的缘故,最少数日,最多数月,小镇将处于武夫、仙人、官爷、大盗各种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很是不大太平。”顿了顿言,神色极其认真道:“接下来的日子,诸位若是撞见有人徒手折断数丈粗大树木,提刀断瀑,御剑飞行之人等等诸如此类奇异事迹,切记莫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怀疑,诧异,惊奇,台下众人种种情绪自心头升起。
将众人脸上情绪一览眼底的老人双手将纸扇合拢,而后轻轻拍打在手道:“已是给诸位将老朽所得消息讲完,接着老朽便接着讲‘东山记’第三十二回。”
台下众人纷纷慷慨解囊,呼声响彻,书台之上顿时银钱遍布,铜子儿,碎银皆有。
“上回说到这王小二啊...”
不待老人开口,迟白芷自人群中向外挤出,身后说书声回荡在旁。
回山路上。
迟白芷其实自老人开口讲到御剑飞行等等奇异事件时,便已是由最初以为老人只是骗些琐碎银两的念头转为深信无比。
想起前些日子那束发成髻的道长所施手段与今日老人说讲,迟白芷神色坚定,一脸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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