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看向沈霏虞,思绪流转间脑中顿时清明,当下脱口而出:“难道太子妃您怀疑那丫鬟跟香有关系?”
沈霏虞扶了扶额头,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没错。那日,我隔得不是很远,看那丫鬟在把东西抛出围墙时,分明十分吃力,手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想来,该是一些珠宝首饰才是。”
“可是宫中向来不允许有私人交易的?”绿袖奇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珠宝首饰,想必都是太子赏赐的,自然价值不菲。这等诱惑下,有什么交易是成不了的。我想兰儿也不会突兀地说起香,于是便把所有的事都放在一起仔细想了想,如今总算是明白了。”
想起芙蓉盛气凌人的模样,沈霏虞不由叹道:“当真是百密一疏呢。”
绿袖粗着嗓子道:“坏人迟早遭天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眼下我们总算是有了她的把柄,以后她也不得不收敛些了。否则的话,我们只需在太子或者皇后娘娘面前告她一状,她必然死定了。”
“不得声张,毕竟我们手中没有证据。况且,我无意让任何人死,只是想在这宫中安身立命而已。所以,只要芙蓉不太过分,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妃……”
绿袖有些不满沈霏虞的宽容。
“罢了。你刚不是说有两桩事儿么,那另一桩是什么呢?”
瞧见绿袖的不乐意,沈霏虞忙将话头挑开。
绿袖抿了抿嘴,小脸仿佛是十月里霜打的柿子,红艳艳的,半响才嗫嚅着道:“太子妃,您说公公会有感情吗?”
沈霏虞一愣,不解地看向绿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您先说会不会有?”
“有自然是有的,只是……”说到这里,沈霏虞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当下一惊,捂住嘴道:“难道说有哪位公公看上你了?”
绿袖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平日里对奴婢多有照拂而已。”
“你说的,可是太子身边的大公公孙福?”
沈霏虞皱了皱眉。
“嗯。奴婢正是瞧着他身份特殊,于是在他跟前,往往好言好语相陪着。他也算是个有心的,府里拨给我们的月俸从来没有短缺过。”
沈霏虞眉心卷起,沉吟道:“孙公公身份的确不一般,若是愿意站在我们这边,对我们的确帮助很大。但是,绿袖,我不希望这种帮助是建立在你的委曲求全上。”
“太子妃,奴婢没有委曲求全。”绿袖急忙接口道。
她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在谁人跟前都是要奴颜媚骨笑脸逢迎的。
芙蓉姑娘跟前如此,孙公公跟前亦不过如此而已。
况且,后者还有利于自己跟沈霏虞在宫中生存。
因此,她心中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但沈霏虞想得自然比绿袖要深得多,宫中对食现象虽然目前已经被禁,但毕竟早已有过先例,很难担保不会复苏。
绿袖是沈霏虞从相府带过来的丫鬟,是贴心窝的人儿,沈霏虞本来打算向太子求个合适的人,把绿袖当成亲妹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孰料与太子冷淡至此,全无夫妻情分,这些个打算才被沈霏虞暂时搁置在了心底。
“总之,以后能避就尽量避着点。这宫中,能不招惹的人和事,我们就尽量不去招惹。”沈霏虞蹙眉叮嘱道。
门外,有丫鬟敲门,朗声道:“太子妃,太子请您过去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