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虞心里一直都有太子,跳不跳到太子心里去,又有什么分别呢。”
这样炙热的情话,若是换在平常,沈霏虞必然不会说,可是此刻却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只不过,耳根子却也跟着烧了起来。
慕容墨却十分爱看沈霏虞此刻含羞带笑的模样,勾起她瘦得越发尖细的下颌,俯下身吻住她如玫瑰花瓣的唇。
浅尝辄止过后,松开沈霏虞,看着她粉腮含羞,屈起食指轻轻刮了下她的琼鼻,宠溺地道:“这么多天,都没见你来找我,我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理我了。”
“怎么会呢。”
沈霏虞说话间,轻轻推开慕容墨,走到桌前坐下,端起一碗绿豆汤用勺子搅拌着,笑道:“太子要加糖吗?”
“我想吃你这颗糖。”
慕容墨紧挨着沈霏虞坐下,凑近她耳边吐气道。
沈霏虞将身体往旁边移了移,轻声道:“先喝绿豆汤。”
“那你帮我加糖,至于加多少,以你的爱好为准。”
慕容墨见身边佳人实在可爱,说话间又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沈霏虞的秀发,叹息道:“还记得你刚进宫的时候,头发才刚及肩,如今应该已经长到腰际了吧。”
是呀,他该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看看她了,连她的头发长到哪里,他也不知道了。
伸手,取下她的发簪,任那三千青丝毫无束缚地落下。
沈霏虞忍不住侧过头,伸手去抢慕容墨手中的发簪,道:“现在是白天,霏虞披头散发的,待会被下人看到了该如何是好。”
“没有我的吩咐,谁会来呢?还有,霏虞,我不喜欢你叫我太子。”慕容墨拉住沈霏虞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沈霏虞的手,冰凉冰凉的,即使是在这炎热的夏日,也如此的冰凉。
慕容墨心头一凛,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太子……”
沈霏虞抬起手,想要将慕容墨推开。
可是手却被慕容墨反剪到身后,眼神亦被牢牢锁住,耳边传来慕容墨乞求的声音,“叫我墨,就像从前那样,好吗?”
这样婉转的语气,这样情深的对视。
沈霏虞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拒绝,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唇齿间不由溢出一声低叹,双手已经是主动攀附上慕容墨的双肩。
而慕容墨的吻,也就那样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让沈霏虞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冰冷的唇再次相碰,已经隔了将近两个月的光阴,带着久违的熟悉,温暖着沈霏虞的心,也温暖着慕容墨的心。
“墨,墨……”
这回,是心甘情愿的低声呼唤。
“墨……”
沈霏虞想起这是书房,慌忙直起身,拒绝慕容墨接下来的动作。
“为什么?”
慕容墨稍稍放开了些,眸子里带着受伤的情绪。
沈霏虞垂眸,轻声道:“这里是书房。”
“仅仅只是在担心这个?”慕容墨轻笑着,斜睨了眼沈霏虞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道:“看来下次我该让孙福在书房里也摆上一张床。”
“做什么?”沈霏虞一时之间也没细想,随口而出道。待明白过来,不由又将头低了下去。
而慕容墨却偏生要点破道:“当好吗?”
“霏虞可以说……不好吗,嗯……”
“听着,不可以说不好。你是我的。”
从书房回来后,沈霏虞眼角眉梢都是笑,春菊见了也乐呵呵的,掩着嘴笑道:“是春天来了吗,太子妃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沈霏虞心中实在欢喜,因此一时之间倒将对春菊的不满给忘在了脑后,笑道:“现在分明都已经是夏日了。”
“可奴婢瞧着,太子妃的心情却明明就还是在春天,瞧瞧这神情,怕是连三月桃花都要自叹不如。”春菊打趣道。
这些日子来,沈霏虞对春菊早已不如从前亲近,春菊也甚少会如今天这般说话。但两人毕竟是曾经同甘共苦过来的主仆,即便有误会和隔阂,情分却还是在的。差的,不过是个契机。
春菊给沈霏虞倒了杯茶,走到沈霏虞跟前跪下,诚心诚意地道歉:“太子妃,奴婢已经知错了,还请太子妃能够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我问你,你错在哪里?”沈霏虞原本也没想跟春菊一直这样僵下去,毕竟偌大的东宫,要想在短时间里内抓出一个能为己用的,也实在算不得易事。
春菊低声道:“奴婢与秦侍卫之间,清清白白,绝不像太子妃以为的那样。秦侍卫对太子妃您的心意,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他为您做的一切,奴婢也全都看在眼中,因此,奴婢绝无可能自不量力对秦侍卫有任何想法,还请太子妃明鉴。”
沈霏虞微微一笑道:“春菊,整个东宫,除了绿袖以外,我相信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既已为太子妃,那么其他的人之于我来说,就永远都没可能。你是我身边最贴心的人,我有什么事情都会跟你说。同样,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跟我说。”
“太子妃,不是奴婢不愿意说。而是有些事情,奴婢跟您一样都很清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已经确定是不可能,那么又何必说出来遭来同情呢。”春菊将声音压得极低道。
只要一想起沈长笙,春菊的心头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般,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疼痛。
当她在他面前跪下的时候,那一刻,她心中了然彻悟,她跟他,这一辈子都是犹如云跟泥的距离。是她心中生出了妄想,以为只要紧紧捂住,石头也能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