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繁芋总是不跟自己一起回去,莫小苒觉得很是奇怪,于是决定偷偷跟着繁芋,一探究竟。
繁芋首先是去了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素雅的黄玫瑰花,然后走向了市中心医院。
莫小苒跟着繁芋,右眼皮一直跳,仿佛即将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莫小苒跟着繁芋,走到了住院部的一间病房外,繁芋进去了,门微微敞开,莫小苒可以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
只是莫小苒怎么也没有想到,住院的居然是胡媚,胡媚的脸色苍白,眼睛却格外有神。
繁芋将玻璃瓶里枯萎的玫瑰换成自己刚买的玫瑰花。繁芋坐在病床的床沿,温柔得让莫小苒以为,那不是繁芋,只是一个长得和繁芋一模一样的人。
莫小苒只见过繁芋对一个人这么温柔,那就是消失了的团子。莫小苒听到繁芋问。
“今天好点了吗?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出院了。”胡媚微微笑,看向了玻璃花瓶里的黄玫瑰。
“繁芋,我很怕,怕我出院了,你就不会再找我了。”自从上次唤了繁芋的名字,胡媚觉得这两个字真好听,比那庸俗的夭夭好听的多,所以便不再唤繁芋夭夭,只是一个劲儿的喊繁芋繁芋,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繁芋揉了揉胡媚的大波浪卷发,声音轻柔。
“说了我会陪你,就一定会陪你。”如果说莫小苒之前还能忍的了,那么现在她是真的忍不了了,她冲进病房,拉住繁芋的手。
“芋头,我们走!”繁芋错愕的盯着莫小苒,而胡媚却只是淡淡的笑着,并不惊讶。
“芋头,我们回家!跟我回家!”莫小苒扯得繁芋手腕生疼。繁芋一把甩开莫小苒,不可置信的摇头说:“你跟踪我?你以为这是演戏啊?你跟踪我……好玩吗?好玩吗?你给我走!”胡媚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就像个外人,静静地看戏。
莫小苒看向自己的手,眸子烁烁。
“我跟踪你,是因为我担心你啊!我怕你出了什么事,不肯告诉我,就像当初一样!”繁芋别过头,不愿意看莫小苒。
莫小苒的眼有点红,像是要哭了。
“你为什么要陪她啊?她对你总是那么过分,利用你的愧疚,让你陪在她身边。”
“繁芋,我没有……你相信我好吗?”胡媚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全然不像之前在‘愉快’的那个盛气凌人的媚姐。
繁芋点头,她垂下了眸子。她说:莫小苒,你走吧!莫小苒瞪大了眸子,指着病床上楚楚可怜的胡媚,声音颤抖。
“你为了她,让我走?”繁芋不语,只是盯着莫小苒,眼里有着无奈与沧桑。
莫小苒呵呵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繁芋递给她一块粉色的纯棉手帕,可她只是接了过来然后狠狠掷到地上,还用脚踩了踩。
繁芋看着粉色的手帕变得肮脏不堪,她仿佛听到了啪的一声,是心的某一角碎了嘛?
她不知道。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直到听到莫小苒决绝的话。莫小苒说,好,我走!
繁芋感觉到自己仿佛将要失去什么,想要伸手抓住莫小苒,可莫小苒已经转身离去,她抓住的只有空气。
莫小苒走了以后,繁芋捡起了手帕,丝毫不嫌脏,把手帕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繁芋神色如常,只是眼里总有一丝担忧。胡媚看在眼里,也不挑明,只是享受着繁芋对自己的言听计从。
说她卑鄙也好,她承认自己卑鄙,那又怎样?她只要繁芋肯留在自己身边,陪自己沉沦直至深陷泥潭。
自那天以后,莫小苒再没搭理过繁芋,依旧没心没肺的和赵橙嬉笑,只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是那么虚伪,让人不禁联想到一个词语,强颜欢笑。
繁芋好几次都想对莫小苒说一声对不起,可莫小苒一见她转身就走,上课的时候莫小苒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全然不想搭理自己。
渐渐的,繁芋也失了耐心,也不想着怎么哄莫小苒了,只是每天都冷着一张脸,就差没在胸前挂个牌子写上生人勿近了。
胡媚出院时,繁芋还在学校,只有阿铭来帮她。阿铭拿起玻璃花瓶里不再新鲜的花,想要丢到垃圾桶里,可却被胡媚一把抢了过去,胡媚看那花的眼神,就如同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你有必要吗?不过一束花而已,我也可以送你啊!而且比这更加漂亮。”阿铭皱着眉,眼里闪烁着一种名为忧伤的光芒。
胡媚不屑的扯着嘴角笑了。
“我珍爱这束花,只是因为是她送的,但是你送的,我只会丢进垃圾桶。”阿铭摇了摇头,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就为了让她心怀愧疚陪在你左右?”
“你当然不明白,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黄玫瑰吗?只因为我初见她时,她的心里拿着一支黄玫瑰,只因她曾说过,黄玫瑰清丽脱俗,是她喜欢的类型。”胡媚仿佛陷入了以往的回忆里。
阿铭再听不下去。
“可是,那是苏萱,不是繁芋!你喜欢黄玫瑰,是因为苏萱,你喜欢繁芋,是因为她长得像苏萱!你这不过是爱屋及乌。”胡媚怔住,然后笑了,笑得单纯而美好。
“所以我说,你不了解我。”我喜欢苏萱,喜欢黄玫瑰,但我爱的,是繁芋。
我可以同时喜欢上很多人,但是爱的只有一个。喜欢可以指我喜欢某个人,某个物品,但爱是我的唯一,我只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