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芋一狠心,手术刀和镊子互相配合,把那颗子弹给取了出来。顾逸天疼得已经快要晕厥,繁芋只得加快进度。
敷好药,缠好纱布,也算是完成了。繁芋让顾逸天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自己清理残局,等回来时,才发现顾逸天已经睡着了。
这么疼也能睡着?他是有多强大的忍受力啊!繁芋摇头笑了,拿起一条薄毯子盖在顾逸天的身上。
繁芋没有再出去,反而坐在顾逸天身旁,轻声吟唱。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阿绯一进门,就拿枪指着繁芋的脑袋。
繁芋一惊,眯眸看向了阿绯。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你这女人,刚刚对老板做了什么?”阿绯皱紧眉头,她一进门就闻到了血腥味,虽然已经淡得几乎闻不出,但她长年把脑袋搁在裤腰带上,对血腥味十分敏感。
“我?我救了他。”繁芋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绯。阿绯眯了眸,没有说什么。
而这个时候,顾逸天醒了。顾逸天微微坐起,看见阿绯拿枪顶着繁芋的脑袋,一下子就怒了。
“阿绯,你把枪给我放下来,有你这么对老板娘的?”顾逸天的声音冷到了极点,繁芋勾着唇,只是淡淡的看着。
“老板?”阿绯不解,她的眼神飘到了顾逸天受伤的肩膀上。
“受伤了?怎么会?”阿绯急忙放下了枪,坐到了顾逸天的身旁。
“阿绯,你跟我多少年了?”顾逸天用舌头舔了舔嘴角。
“十五年了!”阿绯的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
“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是我身边最好的一把利刃!你也一直都懂得分寸,可是今天,我很不开心。”
“老板?我,不明白。”阿绯慌乱的拉住了顾逸天的手掌,而顾逸天只是轻轻的把阿绯的手移开。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懂我说的什么。”顾逸天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对自己太过执着,以前自己对她的放纵,可能真的错了。
“老板,我求你,不要让我离开!”阿绯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顾逸天的手掌心里,凉凉的,却对顾逸天来说,烫手得很。
“从前,我放纵你,但你也一直知道分寸。如今,你毫无分寸,我没可能把你留在身边。所以……”顾逸天没说完,阿绯就抱住了他。
阿绯不断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求你了,不要!”
“那你告诉我,你错在哪儿?”顾逸天还是心软了,毕竟是跟了自己十五年的女人。
“我,没保护好你……”阿绯试探性的说道。繁芋就那么看着,像看一场戏,就差手中没有捧着爆米花了。
“不,你十四岁跟的我,这些年,也是尽心尽力保护我。今天的事,是我们中间出了内鬼,而且你在第一时间就保护我让我走了……只是没想到,还有埋伏。”顾逸天摇头叹了口气。
阿绯听了,哭的更厉害了,眼泪淌在脸上,刀疤显得狰狞可怕。
“你的存在,对我的美人儿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你去公司守着吧!”阿绯震惊的瞪大了眸子,眼泪都忘了流,薄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从那天之后,繁芋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阿绯,不过顾逸天时不时的就会来找她,而且还置办了许多酒水零食之类的东西。
繁芋躺在沙发上午睡,不知道为什么,嘴唇湿湿的,像被什么舔了。繁芋睁开眼睛,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双杏仁大眼,还有黑色的小鼻子。
是一只博美幼犬!繁芋惊讶的起身抱住那只白色的博美,小博美嘿嘿的喘气,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转,还时不时露出粉嫩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