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上了床也是在辗转反侧,等着君无邪过来一起睡,然后再各种无理取闹地要求他给自己讲这些年天歌城或者朝中的奇闻异事,君无邪都一一笑允。
也许是君无邪对她的极度包容,若轻禾如今倒越发地依恋他了,尤其是在今天听到小妾们讨论起静夫人的事,若轻禾竟然罪恶地觉得心里不舒坦,对静夫人那个神秘的女人还隐怀着芥蒂。
这真是个不太好的征兆,若轻禾觉得自己再沉迷下去,八成过不了多久就要沦陷进君无邪给的温柔里无法自拔了。
若轻禾左思右想都觉得这是个可怕的事情,要不是今天小妾们的讨论,她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不能再对君无邪宽容下去了……若轻禾开始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君无邪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跟他相处了这么久,也差不多摸了个大概,她永远捕捉不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神秘隐晦的,恰恰是这样的隐晦,让若轻禾开始觉得自己正在被他用令一个方式诱入陷阱。
若轻禾躺在床上认真反思了一下这些日子和他在一起时经历过的事情,最后得出结论:趁早远离君无邪。
他不是她的良人,她也不能对他动心。
她在这天歌城里本就无依无靠,只凭着君无邪几句威胁的话她便要在他身边待一辈子,这不可能。
休书是早就有的,他们的夫妻缘分三年前大婚那天就彻底结束了,她现在竟然还乖乖地跟在他身边,真是荒唐又可笑。
恰恰这个静谧的夜晚,君无邪出人意料地没有过来。
不明就里的燕子便感慨王妃娘娘真是神机妙算,原来早就预料到王爷不会来了,所以早早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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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冷香阁里,烛影摇红,红袖添香。
静夫人林逾静正坐在床榻上,下裙往上卷起,露出两截白皙匀称的小腿。
因为今天早上不慎摔到了门槛上,小腿处出现了几处青肿,林逾静的肌肤本就白细,腿上突然添了几道伤痕,格外的刺眼。
君无邪坐在床沿,正用小指指甲抠出一点乳白色的药膏,用指腹在她腿上抹匀了,静夫人依旧疼地轻嘶了一声。
君无邪露出疼惜之色,柔声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身子不好就不要出门了,免得又把自己弄伤。”
静夫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低声道,“妾身只是太久没见殿下了,想着殿下朝事忙碌,特意给殿下熬了药膳想端过来,不曾想……只怪妾身出门太心急了。”
静夫人是个弱骨纤纤的美人儿,眉目温婉,连说话也带着江南的婉约和温软,像是春日里嫩绿的柳枝儿,柔嫩的能掐出汁儿来。
君无邪轻叹一声,颇为无奈,“你身子不好,以后我时常来看你就是了。”
他这样一说,静夫人面上更显楚楚可怜之色,“妾身常听下人们说,如今殿下和王妃娘娘出双入对,好似双飞的比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