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酒解决不了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一醉,就好。
以往他都会独自在屋内,将自己灌得烂醉,然后趁着酒‘性’,和老黑他们狠狠打上一架,消耗多余的‘精’力。今天,所有的仇恨与黑暗都会加倍地在他心底重复,扩张,然后爆发。
只是,今年的今天,他似乎破了以往的惯例。
在叫肖雯过去父母墓前时,他手中有把枪,可能会马上开枪,和父母说,大仇已报。
但当她懵懂地跪下去时,他在自己仇恨的海洋里莫名找到了一丝快意。
看着她痛得不敢吭声时,他的恨意好像就能随之缓解。
此时,想到她还被关在墓园里,面对着自己的双亲,吓得瑟瑟发抖,冷之焕就发现自己沉重的心情好像会减轻很多。
冷之焕嘴角泛起扭曲的笑意,对老****:“去临海公墓。”他要看看现在她可怜的样子。
一行人回到公墓时,守‘门’人机灵地下车提前开了‘门’,冷之焕在大‘门’前下了车,在车灯之下,将铁‘门’前,缩成一团的人影照‘射’出来,让他的心又愉悦了几分。
他顺着未动的另一半铁‘门’走到一动不动的肖雯跟前,站定。
她的头埋在膝盖上,脸朝下,长发披散开来,像一条毯子,覆盖着她纤细而娇小的身体。
这个地方还能睡得着,这个‘女’人,真是天真无忧得让他看着超级火大。
冷之焕用脚踢了踢她的的背,“起来!”
缩在地上的人晃了一下,慢慢往一边倒了下来。长发斜向一边,‘露’出紧瞌着双目的苍白容颜,倒在了地上。
“别装死,给我起来,肖雯!”她忘了以前的一切,想要重新开始?很好,他就和她“重新开始”。
这次,她依旧没有反应。冷之焕皱眉,蹲下来伸手抓起她的长发,以往会惹得她怒目圆瞪的动作此时却换不来她任何反应。
他的心底闪过一丝慌‘乱’,伸手一把‘摸’向她的鼻子,尔后又放在她的额头上,才发现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该死的!”
他站起来,伸脚狠狠将一腔怒意与期待都发泄在了铁‘门’上。铁‘门’被他踢得“哗哗”作响,一阵之后,他才喘息着,对老****:“把她给我‘弄’到医院去。”
人都晕了,这游戏还怎么玩?冷之焕越想越生气,上车之前,对老黑又道:“安排两个人,回酒店后,陪我练手。”
老黑听了,无声地应了。看来那些手下早做准备,还是派上用场了。只是,以往老板都是喝醉了才过招,招式有力但不够准,这次老板在清醒下找人过招,他们那身防弹衣,可能只会让老板心情更加不快了而已。
默默为自己的同事在心底点了根蜡烛,老黑木着脸将昏‘迷’后的肖雯送往医院。
酒店的健身房被清了出来,只留下冷之焕和另外两个手下。除掉身上的外套和衬衫后,冷之焕脱下鞋,光脚踩在软胶地面上,然后拿上拳套,挥了两下。
‘露’着上半身的他,一身强劲的肌‘肉’充满了办量,却又不夸张,健美的形态让他的举止轻盈却又有一股不容人小窥的致命感。
两个手下穿着平时训练时的黑‘色’背心,此时两个‘交’换了一个视线,然后像得到了什么命令似地,一前一后向他攻了过来。前高稍高的主攻头部,后面稍矮地负责下盘,两个人合作了这么久,这次出击也以迅雷之势,想要一招制敌。
拳风而至,冷之焕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头一偏躲过上面的拳头,接着跳跃而去,直接在另一个人踢出来的‘腿’脚未及之前,先下手为强,与拳同时出招,踢中了对方的膝盖骨。
两个手下很快有一个因此后退,半跪到了地上,另一个见势不妙,连接扫拳而出,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冷之焕视线一眯,似笑非笑地避开之后,直接伸手挡下下一拳,然后另一只手狠狠向对方的眼眶招呼了过去。
这一拳让另一个人头往后仰,冷之焕迅速再出拳,侧击向他的下颌,在他倒下之前,一个扫膛‘腿’过去,将他扫倒在地,痛得爬不起来。
两个手下很快就都抱伤不敢动弹,冷之焕摘下拳套,狠狠砸向膝盖受伤后就坐在原地等踢的手下,“在我面前偷工减料?”
阿力觉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倒霉日,被老大叫来陪老板过招,他对老板哪敢下重手,可老板对他却没手下留情,他和同事一击不成时就发觉事情大条了,接着,老板一脚踢向他的膝盖就像一个铁捶砸过似的,现在真觉得自己膝盖要断掉了。
此时听见老板冷声质问,阿力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视线,“冷先生,阿力不敢偷工减料。”
他怎么也拿过几界拳击冠军,也有好几年保镖经验,可没料到,在老板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那就是你们太没用了!”冷之焕留下这句话,转身拿起水灌了一口之后,留下他们二人,独自回到了房间内。
此时天边已接天明,站在酒店的窗前,能看见曙光将至。
冷之焕一直默默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等到天空破晓,朝阳穿过林立的高楼折‘射’向他时,他一直‘阴’郁无情的表情才有了一点不一样,嘴角轻轻扬了一下,‘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
昨天,终于又熬过去。
接着,他的笑容又转瞬湮灭。
文晓居然真的失忆了。
想起昨晚她倒在地上时,自己心中的恐慌感,冷之焕就觉得自己太小题大作了,不过是一场高烧,又死不了人,他急什么。
他只是担心,在他的计划没完成前,她就轻轻松松地死了,这样太便宜她了。
一定是这样。
将心底的其它感受全部归纳成恨,手慢慢握成拳,他的牙关紧合,‘唇’线僵硬地往上勾起,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比狰狞。
在没睁开眼之前,首先让肖雯感受到的就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抽’了‘抽’鼻子,缓缓睁开眼,就见到入目皆是白‘色’的天‘花’顶和白‘色’的墙壁。
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胃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空,虽然不痛了,可口腹之‘欲’也该要满足一下吧。越想就怀念灌汤包子、水煮鱼、青椒炒‘肉’、干蒸‘肉’饼——等等、等等!‘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再抬眼看看头顶还有大半瓶的吊水,肖雯叹了口气。
“医生说你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我只带了粥和水果过来。”‘门’口传来一道清冽好听的男声,她不可置信抬头,就见一身休闲的冷之焕穿着白‘色’的套装,肩膀上搭着一件浅蓝的外套,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食品袋,出现在‘门’口。
肖雯的视线放在他的脸上。今天的装扮让他看上去和以往雅痞的形象太不一样,有点像青‘春’洋溢地大学老师。接着,昨晚的记忆慢慢复苏,她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意外与欣喜,淡淡地道:“麻烦了,冷先生。”
她不会忘了,昨晚他将她当成另一个‘女’人,让她替另一个‘女’人受过,然后还将她狠心丢在了墓园里。
昨晚,她等了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墓园里,都换不来他的回首。
今早在医院醒来时,却又满心希望自己睁开眼时,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他。
肖雯觉得自己也和崔梦一样,眼光都差得要命。但这些也不能抹灭在转眼见到他之后,心底一丝丝‘荡’漾开的幸福。
她一定是疯了。
肖雯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抖了一下,冷之焕的心里充满了‘阴’暗,且是因为一个‘女’人才会这样,还是和她长得很像的‘女’人,她怎么能够,放任自己去为他,心动。
冷之焕将她的神情看在眼底,眉‘毛’挑了一下,走上前,大摇大摆坐在‘床’边,然后替她摆好病‘床’上的餐台,将打包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虽然是粥,但也是附近最出名的粥皇店打包出来的,配着一小碟开胃的小菜,一开粥盒,香气四溢。
心底还在坚持要抗议一下自己被这人昨晚如此对待,也知道要保持距离,可肚子却像有感应似地,“咕噜”地响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猛得抬头,从冷之焕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藏匿不及的笑容。
“有什么好笑的,我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他的笑容让肖雯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她瞪着眼,怒视着他:“冷先生,就算你把我当成另一个人,也拜托你下次先给我提个醒,让我先吃饱喝足了再去‘享受’你的报复,我可不想成个饿死鬼。”
那个死字在冷之焕耳里听来十分刺眼,他皱眉看着她,隐忍着紧抿‘唇’,好一阵才开口道:“昨天是我不对。”
“什么?”肖雯以为自己听错了,兴致勃勃地从被子里挪动着身体,往外凑了一点,把手罩在耳朵边,向着他道:“冷先生,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看她这样子,冷之焕就觉得自己的脾气又上来了。这个‘女’人还真会得寸进尺,他深吸一口气,正想着再说一次,就见她突然撤下手,重新往后退到‘床’头的位置,默默将餐台往自己身前拉,但餐台好像有点卡,拉一点就卡住不动。
冷之焕见了,站起来,弯下腰两手撑在餐台边上,往上抬了一下,再将餐台顺利地移向她面前。
在他动作时,肖雯的手飞快地收回来,她的手还是无意中擦过他的手臂,就像刚刚擦过了火苗似地,隐隐发烫。
手合拢又松开,几下之后,肖雯等他重新坐下后,才拿起他悉心摆在盒子旁拆开的勺子。
“我不会和你说谢谢的。”舀起一口粥,她停了一下,闷声道,“昨天你太过份了。”
听着她声音中的控诉,冷之焕悠哉地跷起‘腿’,打量着她小口吃粥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又挑了下眉。